第116章 如果你知道我需要殺掉你
謝曜洲完全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好整以暇望著江一茶。
「你說話呀。」江一茶舉起小拳頭,在謝曜洲跟前晃一晃,呲牙,「不然我揍你!」
謝曜洲攤手,「行吧,他們確實在找我。」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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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茶咬唇,一臉羞憤,「你竟然背著我讓別人親你!」
謝曜洲眉眼一舒:偏題了吧?
「明明我們才是最好的朋友,你什麼都要瞞我!」江一茶眼眶噙著淚,惡狠狠踩上謝曜洲的鞋子,「你混蛋!」
謝曜洲拉住江一茶,讓她鎮定下來,「瞞著你是有原因的。」
「嗚……」江一茶哽咽兩聲,淚眼婆娑,「那你說啊!你說啊!」
「……你別哭了。」
謝曜洲深吸一口氣,他很少見到她哭,也是第一次見她情緒這麼激烈,不過,比起之前,要鮮活很多。
「回家之後告訴你。」謝曜洲給江一茶擦去眼淚,「先買花,好嗎?」
「你不會是想趁著買花,想出一個藉口騙我吧?」
江一茶淚水跟擦不完似的,嘩嘩流。
謝曜洲:「……沒有。」
聰明了。
又被她猜對了。
江一茶抹了一把哭酸的眼睛,「那你發誓。」
「我發誓。」
「你發啊!」
「……」
「你又騙我!」江一茶又一腳踩上去,轉身就跑,「騙子!」
謝曜洲忍住腳疼,硬是追在江一茶後邊,「你先站住。」
「我不站!」
「……」
「江、一、茶。」
「叫我大名也沒用!反正你也打不過我!」江一茶猖狂地扭過頭翻白眼。
剛轉過頭,後衣領就被拽住。
江一茶縮了縮脖子,軟乎乎望著黑臉的謝曜洲:「你不能打我。」
謝曜洲盯著江一茶,片刻後,把她調轉了方向,「買花。」
謝曜洲拎著江一茶逛了五個攤位,愣是沒買到一株。
「都不喜歡?」謝曜洲問。
江一茶雙手環胸,撇著脖子不看謝曜洲,氣呼呼:「不喜歡!」
謝曜洲見江一茶這副姿態,知道她還在生氣,索性把她往花鳥市場外帶,「我安排人送幾盆花,我們回家。」
「……你這樣很財大氣粗誒。」江一茶悶悶不樂,又伸手懟懟謝曜洲,「你背著我幹什麼去了?」
謝曜洲閉口不談,就這樣拉著江一茶走。
還沒出花鳥市場,就被聞庭辰三人擋了路。
「有事?」謝曜洲冷著臉,看眼前三個人多了幾分不耐煩。
「你好,我是趙清,上京趙家的趙,清水的清,以後有需要儘管開口,隨叫隨到。」趙清叭叭一通話,木著小臉,活像是來應聘的。
謝曜洲瞥了趙清一眼,拽著江一茶往外走。
蘇莫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謝曜洲,「喂,你懂不懂禮貌!趙清跟你說話呢!」
謝曜洲不想說話,繞過蘇莫,又往前走。
蘇莫瞪大眼睛,又追了上去,「喂,你沒有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
「你很吵。」謝曜洲終於開了口,沉眸落到蘇莫身上,「讓開。」
「喂,你——」蘇莫氣得跺腳。
「你幹什麼呀!」江一茶給了謝曜洲一拳,「人家專門為你來的,你還不說話,你怎麼這麼裝啊!」
謝曜洲悶聲一咳,掀眸望向蘇莫:「有什麼事?」
蘇莫目光在謝曜洲和江一茶身上打轉,突然拍腦瓜,恍然大悟,「你聽她的話!」
謝曜洲:「……」
……
從花鳥市場回來,江一茶翻遍小院,終於找到了一根麻繩。
「你想做什麼?」
謝曜洲輕點桌上的作業本,開口。
江一茶拎著麻繩,一步一步逼近,「當然是嚴刑逼供。」
「你想問什麼。」謝曜洲靠在椅子上,「能說的我會告訴你。」
「那些人為什麼要找你?為什麼要……跟你親親?」
謝曜洲險些被口水嗆到,「那些小屁孩都是大家族扔出來的,你可以理解為玩伴。」
「至於原因,小傻猹,你的能力覺醒,我的能力就不會嗎?」
謝曜洲捏了捏江一茶兇巴巴的小臉,「因為強悍,所以會有人忌憚,討好。」
江一茶消化完這些消息,道,「所以,你用特殊能力去稱王稱霸,你讓我成天跟小妖祟打架?!」
「謝曜洲!你混蛋!」
「……」
謝曜洲沉默。
他甦醒的消息根本瞞不過,幾百年前的他似乎是腦子有病,硬是給幾個大家族下了禁制,他甦醒後就得供他驅使。
謝曜洲瞅著氣呼呼的江一茶,頭皮發麻,「你希望我怎麼改?」
「我也要稱王稱霸!」
「……你先上學。」
「我不要!我要稱王稱霸!」
「下個世界。」
「我不——你說什麼?下個世界是什麼意思?」
「你試著運轉功法,領悟。」謝曜洲有點懶散,手指輕點桌面,「你現在有鍊氣化神的能力,再努努力,突破之後,大概率會明白。」
江一茶凝視,「你不能直接告訴我?」
【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謝曜洲:「……」
哪有把飯餵到嘴邊,還要幫她消化的?
「行吧,三千芥子界,一花一葉一菩提,似真似幻皆縹緲,命軌有道,道法三千。」
江一茶睫毛顫動,「那個……我聽不懂。」
謝曜洲額角一跳,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眸如死水,「江一茶,如果有人讓你殺掉我,你會怎麼樣?」
「我反手戳死那個人?」江一茶小手覆上謝曜洲的額頭,「你怎麼一直在胡言亂語?」
謝曜洲拉下江一茶的手,語氣更加認真,「如果你的使命是殺掉我,你會怎麼辦?」
江一茶抿唇,「我認為這個假設有問題。如果我的使命是殺掉你,那我們不應該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我們都不知道我需要殺掉你,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那麼這個使命的創造者就是變態!我肯定不會殺掉你。」
「如果我知道需要殺掉你,我不會跟你做朋友,因為殺人又誅心很可惡,這是戲弄,是很惡劣的行為。」
「如果你知道我需要殺掉你,你不應該跟我做朋友;如果你跟我做了朋友,就是想讓我糾結該不該殺掉你,你就太惡毒了。我應該不止殺掉你,還要把你大卸八塊。」
謝曜洲:「……」
她這腦子怎麼做到一會兒好使,一會兒不好使的?
這樣捋順出來,好像,他是挺壞的。
嘖,幾百年了,本性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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