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這是謀殺!
「你這是謀殺!」
陸兆合絲毫不慌,他沖老虎招了招手,老虎搖了搖尾巴,沖他走了過去。
……
山洞中,有『夜明珠』的照亮,山洞亮堂至極。
「小洲哥哥,你不喜歡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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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坐在乾草上,擠在一起,擺弄金塊。
「沒有。」謝曜洲對金子的興趣不大,安靜坐在一旁。
江一茶左手一塊金子,右手一塊金子,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冒光。
她偏過頭,「可是,你好瘦。」
【猹猹以前也好瘦,可是猹猹吃飯吃肉肉,吃好多東西,猹猹現在很健康!】
【大笨狼好可憐,一定很痛吧?】
謝曜洲疑惑,他痛什麼?他只是瘦了些,身體弱了些,怎麼會痛?
【猹猹瘦瘦的時候,身上好痛。】
【大笨狼比猹猹還瘦,一定更痛吧?】
江一茶放下金子,爬起來,伸手拍了拍謝曜洲的發頂,「小洲哥哥,你放心,猹猹保護你一輩子。」
【摸一摸頭頂就不痛了!】
【如果大笨狼能成為超級大反派,那猹猹就是超級大反派的老大!】
謝曜洲:「……嗯。」
*
山洞外,二人一虎僵峙在一起,不見分曉。
「困了。」陸兆合打了個哈欠,「何縣長,考慮的怎麼樣?你是選擇活著下山,還是選擇我扛著你屍體下山?」
何繼文氣得手指頭哆嗦,「你簡直魯莽!粗魯!你這是蓄意殺人!我能報警抓你!」
「報警?何縣長,我可是好人,我也怕老虎啊,為了逃生,沒有救你,這不是很正常?」陸兆合笑吟吟靠在老虎身上,「您說公安會相信嗎?」
「……」
當然會相信!
何繼文牙根子疼,正常人誰會控制老虎啊!這套說辭一出,可信度絕對高!
「同志,你為什麼偏要我認那丫頭做乾女兒?我不是向你保證過,絕對不和什麼粉耗子啊,什麼季佳嘉啊來往,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別叭叭廢話!」陸兆合十分不願意和文化人掰扯,掰扯起來沒完,有理沒理文化人都能攪三分,「認,你就能活命;不認,你就想想下輩子當男的還是女的吧!」
「……我認!我認!」
「但我有原則性要求,你們如果想讓我幫忙做壞事,我絕不姑息!一碼事歸一碼事。」
「還有,你必須把事情原委告訴我,為什麼那小丫頭特殊,為什麼你們也能聽到,還有,她這麼奇怪,以後該怎麼辦,這些事必須商量好。」
陸兆合又打了兩個哈欠,眼角沁出淚花,「行了,煩不煩?明天你跟她親爸聊去。」
江哥也是個文化人,應該和眼前這位愛叭叭的縣長有共同話題。
老虎山危機解除,相隔不算太遠的孔雀山也逐漸消散濃霧。
孔雀山黑漆漆,十幾束強光揮舞,打落在墨綠葉片上,驚擾著一方安寧。
「江哥!找到江嬸了嗎?」
「江哥,你抓緊繩子啊——」
十幾個青壯年圍攏在山坑前,手電筒衝著深不見底的山坑晃動。
「江哥下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他也沒個動靜,這不是讓人著急嗎?」
「都怪那小傻子,江哥也是倒霉,這小傻子像個掃把星,專門來克江家的吧?江哥他……」
「閉嘴!」小四兒虎著臉,「宋長水,你再叭叭一句,老子撕爛你的嘴!」
叭叭得歡快的宋長水立馬閉了嘴,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小四兒本名叫原橋,是走丟的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家裡沒個長輩,早早就不上學了,成天混日子,村里人都不樂意跟他起衝突,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要是惹了他,保准沒什麼好果子吃。
「慫蛋!」
小四兒啐了宋長水一口唾沫,年輕又桀驁,一副血氣方剛,又義薄雲天的模樣。
宋長水跟個鵪鶉似的,往後邊挪了挪。
「行了,小四兒,長水也是著急,要不是茶茶非跑來孔雀山,江嬸兒也不會摔下去。」
「茶茶根本就沒來孔雀山!」小四兒眼白上翻,「謝知青報信,說陸大哥帶茶茶去了城裡玩,特地讓我去隔壁縣轉告江哥。」
「誰踏馬騙江嬸,說茶茶來孔雀山了?」
小四兒握著拳,充血的眸子掠過這群村中的青壯年。
大伙兒錯愕過後,紛紛指責起來。
「肯定是哪個娃調皮搗蛋乾的,這種事絕對不可能是咱們大人幹的,大人都有分寸,不可能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
「就是,江嬸兒待我們不薄,我們誰不是江嬸兒看著長大的?我小時候,江嬸兒還給我吃過窩窩頭呢!」
「這事兒得告訴村長,就算是誰家娃調皮搗蛋,也絕對不能縱容,萬一這娃又對著其他嬸子大娘的騙,那豈不是沒完沒了?」
「對!必須要找出這混蛋娃,使勁兒揍他一頓!」
小四兒往坑邊走,手裡緊拽著繩子,繩子突然震了震,向下拉了拉,他立馬反應過來。
「別他媽嘮嗑了!快過來拽繩子,江哥有動靜了!」
月夜過半。
西堰村比往常寂靜不少。
唯獨江家的院子,犬吠聲一陣接一陣。
「哎呦!煩死了!」
季老太太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披上一件薄褂子,把屋裡的燈拉開。
季老村長立馬就醒了,粗眉一鎖,輕呵,「把燈拉滅!電費多貴!」
「江老婆子家的狗一直叫,我睡不著。」季老太太咬牙,「人都不在,狗還不安生!」
「睡你的覺吧!」季老村長迷迷糊糊,又打起呼嚕,甚至邊打呼嚕邊說話,「也不知道找沒找到……」
季老太太一聽,猛地把電燈線拽了下來,屋子裡瞬間黑漆漆,繼而月光打入,慘白交織漆黑。
「我看找不到才好!」
季老太太冷哼兩聲,不解氣,又給了季老村長一腳,扯過被子,重新躺下。
「汪汪汪——」
犬吠聲逐漸停歇。
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幾家開門關門聲,輕微,倒也清晰。
村口衛生所。
「沈大夫!沈大夫!沈——」
「小沈大夫!麻煩您處理一下我娘的傷口!」
江鶴之抱著章良娟,一路慌張來到村口衛生所。
衛生所啪嗒亮起一盞燈,屋裡匆匆跑出來一個頭髮凌亂的姑娘。
「江大哥?江嬸兒這是怎麼了?快把她抱屋裡來!我去拿藥!」
沈連溪連跑帶跳,衝進藥房,抱著一個藥匣子出來。
跟著送人的小伙兒眼睛都直了。
「小溪就是漂亮,你瞅那臉蛋,那腰肢,美啊!」
「別肖想了,人家可是要考大學的。」
「那怎麼了,我年輕啊,不比江哥強點?江哥可結過兩次婚,還帶個娃,我可沒有!」
「別胡說!小沈那輩分,得給江哥叫聲叔!倆人差了十來歲呢!」
「我知道!反正我就是比江哥強點,小溪絕對能看上我!」
衛生所病房中,沈連溪紅著臉,給昏迷的章良娟處理傷口。
院子裡的議論聲傳進來,惹得病房內氣氛不太對。
江鶴之擰著眉,站起身,「你別放心上,我出去教訓他們。」
「江大哥,算了吧。」沈連溪低著頭,輕細的聲音越來越低,「閒話而已,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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