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自慚形愧

  不敢再三拒絕的眾人,還是坐上了觀光車。

  一路上大家都十分拘謹,屁股只敢坐一點小邊角,生怕真把車坐髒了。

  隨著景色的移動,車子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見這群人的悽慘模樣,方月容皺了皺眉,連忙拿起旁邊的大喇叭喊道:「城裡的吳大夫還有司棋,麻煩過來一趟戶口管理處。」

  沒聽過大喇叭的人,一個個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麼寶物,竟能把聲音傳到那麼遠的地方,還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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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先挨個過來登記一下信息。」

  既然這群人沒有消失,而是成功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就證明是及格的。

  也就是經過她閨女篩選後,留下來的人,可以登記成為居民。

  「姓名,年齡,籍貫,所犯何事,以及擅長什麼。」

  這,張老頭緊張的回答道:「張進財,今年五十七,西蜀烽火城人,族人犯事被牽連了九族。」

  「你的族人犯了什麼事?與你什麼關係?」

  「是我堂哥的兒子,他好不容易科舉當上了縣令,結果卻因貪污賑災銀而被斬首,我們這些九族被流放千里。」

  方月容點了點頭,「脖子我看一下。」

  張進財側了側脖子,上邊的烙字確實是貪沒錯。

  「有什麼什麼擅長的手藝?這個關乎日後分派工作的。」

  「這,我我我擅長做木工。」

  「行,你的家人是那些?要不要登記在一本戶籍上?還是分家?」

  「登記在一起。」張進財連忙回道。

  倒不是說他不願意分家,而是他的家人已經沒剩幾個了,自然還是在一塊生活好。

  「讓他們先過來登記,然後再考慮要不要給你們發戶籍,後面的人也一樣,一家一家登記。」

  方月容也不怕這些人有所隱瞞或者撒謊,他們家嘉嘉手裡的城主令,都是可以查的。

  這不過是明面上的問詢罷了。

  像那些犯了惡劣罪行的人,名字是黑的,秦嘉根本不給他們踏進街道的機會。

  城門還是要讓人家進的,畢竟不進城的話,她無法使用城主權利,將他們給弄死。

  這一群人,其實都是張老頭的族人,也就是說,本身沒犯罪,是被牽連的九族。

  古代的犯罪成本高,許多人他自己不怕死,卻怕滅九族。


  所以想犯事的時候,都會掂量一二。

  不過也有那種全然不顧族人的,真真是沾光沒份,有罪一起扛。

  忙了好一會,方月容才終於把這幾家人的戶籍給登記好。

  城裡的大夫和司棋都到了,她吩咐道:「吳大夫,給他們檢查一下身體,以防萬一。」

  「司棋,去倉庫拿上二十八套粗布衣服過來,待會帶他們到公共浴室那邊洗個澡。

  那些頭上有虱子的,全部藥過後,才可以租房子。」

  在衛生這方面,他們城裡抓的很緊的,隨地扔垃圾吐痰那種,前面兩次罰款和罰打掃街道。

  還有第三次,就驅逐出城。

  畢竟這城裡,到處都是垃圾桶,再亂丟亂吐,就是你的不對了。

  ***

  很快,這二十多人就在城裡安頓了下來,目前住的是大通鋪。

  等他們賺錢後,才可以租房子。

  又過了兩日,城門外又來人了,這次不是曠工,居然是新被流放的罪犯。

  驢車上,受傷的男子額頭綁著繃帶,他的家人們,正在推著他走。

  除了這一家,還有另外兩家也有驢車,這一行人,足足有四十八人。

  今日的守衛還是上次那位小哥,也就是秦嘉的狂熱粉。

  應該說,如今城裡起碼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城主的無腦吹。

  他拿著望遠鏡看到那群人過來後,連忙拿出對講機報告,「城主大人,有一夥大約五十多人的隊伍即將靠近城門。

  他們目測分為三個團體,每個團體都有一輛驢車,還帶著不少東西,看樣子條件還可以。

  很有可能是最近剛流放進入日暮洲的。」

  「好,你注意些,有情況喊我,儘量讓他們踏入城門再談別的。」

  「收到!」

  城門的守衛原本是兩人,不過最近來的人太多了,秦嘉怕他們出意外,所以安排了四人。

  並且趙東時不時的就會讓執法隊過來轉悠一下。

  畢竟城裡沒啥需要執法的地方,目前基本沒啥爭執,城門口外就不一定了。

  很快,那三輛驢車就靠近了。

  陳依白看著虛弱的哥哥,有些擔憂,「哥,你還頭暈嗎?前邊好像有座城,我們過去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個大夫。」

  「我沒什麼大礙,找不到大夫也沒關係。」

  驢車旁邊還跟著一群人,分別是陳父陳母還有陳老爺子,以及老爺子的庶出二子,三子,還有他們的妻兒。


  他們雖然褪去了錦衣,如今穿的也不過是普通的棉衣。

  但是流放的時候,還能夠有棉衣,就足以說明了,他們在流放前的家境不普通。

  要知道,當初秦嘉他們被流放的時候,身上可就只有囚衣蔽體。

  還是被鞭打後,破爛的囚衣。

  而且這群人雖然看上去很疲憊,但是沒有受傷。

  說明流放的路上,應該是有被照顧的。

  另外兩家人同樣如此。

  越走近,三家人就越震撼,日暮洲居然有如此宏偉的城池?

  就這圍牆的高度,比皇宮的宮牆高太多了,讓人望而生畏,仿佛直入雲端。

  這不是人能蓋出來的吧?

  陳老爺子不敢置信地問著長子,「這城牆,莫非有十丈高?」

  「應該是。」

  「這是哪國的勢力,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建造大師?」

  陳家長子陰沉著臉道:「總歸不會是咱們西蜀國。」

  幸好他們被流放的早,再晚一些,怕是就要碰上皇子們的血洗皇宮了。

  原本覺得不公,如今覺得慶幸。

  陰差陽錯的,撿回了一家的性命。

  「爹,這也不知是哪國的勢力,我們還是繞道吧?若是南越,或者是草原人的……」陳家二子慫了。

  這種城池,只是看一眼,都讓人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那感覺,叫做自卑,叫做膽怯。

  他害怕,曾經被人恭維的陳家二爺,去了這種地方後,會被人家肆意折辱。

  畢竟如今他們的身份,是流犯……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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