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年夜飯
第85章 年夜飯
天還沒黑透,秦家的年夜飯就開席了。
一家人圍著大圓桌吃飯,桌上有紅燒魚,有雞,還有肉丸等等很豐盛。
作為一家之主的秦淮義,站起身端上酒杯道:「今日喜慶,爹厚著臉皮說兩句哈。」
「嘿嘿,爹您說吧,我們聽著呢。」秦烈插科打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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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如今的日子看起來啊,但其實,咱們大家都知道,今年一年,是咱們家最難,最苦的一年。」
說到這裡,秦淮義的語氣明顯低沉了不少,「爹對不起你們,連帶著你們一起吃了不少苦。
尤其是琳琳和嘉嘉,差一點,差一點咱們一家人就天各一方了!」
「幸好,咱們有嘉嘉,爹爹無用,只能依靠著小閨女,才能讓咱們一家如今這麼安穩的待在家裡吃年夜飯。
這一杯,爹爹敬嘉嘉的,爹爹謝謝你,幫爹爹守住了這個家!」
秦嘉端起自己只倒了果汁的茶碗,豪氣地跟自己爹爹幹了。
嗯,橙汁真甜,還可以再來。
「這第二杯,要敬琳琳,爹爹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
秦琳也喝的果汁,眼裡有淚花閃爍著。
她那時候不怕嗎?不,她都害怕死了,所以才會越發的粘妹妹和疼妹妹。
因為妹妹是她的恩人啊。
「這一杯,敬我的夫人,嫁給我,你辛苦了。」
方月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嫁給你,生了幾個好孩子。」
也是秦淮義爭氣,在她爹那麼多學生中脫穎而出,否則他們還未必能如願呢。
能嫁給年少時喜歡的兒郎,又能相互扶持著走過半生,這對於許多女子來說,已經足夠幸運了。
她是真的不後悔,只是心疼孩子。
可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嫁給秦淮義,生下這四個孩子。
秦淮義的酒量不算太好,往日冷靜自持的他,今夜格外的感性。
到了敬秦烈時,只激勵道:「烈兒,你是家中的長子,要努力變強,成為姐姐和妹妹的依靠,撐起門楣。」
「爹放心,兒子不敢鬆懈。」
到了秦浩,就是:「好好讀書,長大了幫哥哥姐姐們分憂。」
一家人互相敬酒著,最後秦淮義都喝多了,因為只有他的是真烈酒,其他人的杯里只有橙汁。
今晚畢竟是吃的年夜飯,原本方月容是喊知書她們一次吃的,只是她們倆卻不敢逾越,堅決不同意。
所以最後,就成了她們在旁邊擺放了一張小桌子,兩個人吃。
此刻看著他們一家熱鬧的樣子,心裡難免有些神傷又滿足。
想起放棄她們的親人,她們心裡始終夾雜著一根刺,幸好,能夠被秦家收留。
否則她們這輩子也毀了……
***
飯後城裡因為沒有會雜耍的人,所以沒有表演可看了。
但是有夜市以及游湖。
一直熱鬧到很晚才逐漸平靜下來,不過大家都沒有睡,一家人圍在一起嘮嘮嗑。
孤家寡人的也沒有睡,在街上的茶樓聽說書,也算是熱鬧了。
半夜零點整。
秦嘉安排人去滿街拖行放了鞭炮,以及漫天的焰火。
被家裡人叫醒的孩子,瞬間高興了,「好漂亮!」
「哈哈,剛剛是誰,被叫醒還要鬧來著?」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爹爹把我叫醒了,不然就錯過了,我還從來沒見過焰火呢。」
「是啊,這種東西,也就聽說那些繁華的府城有,咱們那小地方,哪能有啊。」
「原來焰火這麼好看的嗎?那京城是不是也跟咱們玫瑰城這樣的?」
旁邊不小心聽到父子倆交談的秦嘉,每每聽到玫瑰城這三個字一次,就覺得羞恥一次。
城裡的人不明白什麼叫做瑪麗蘇中二病,他們只知道,玫瑰是一種花的名字,而且街道路邊種的就是。
等來年開花了,他們城就是最美的,所以對這座城的名字,也是自豪的。
就像那牡丹城,不就是因為有牡丹花會而出名的嘛!
他們城也有屬於自己的花呢。
父子倆旁邊的人嗤笑道:「小子你可說錯了,京城可沒咱們這座城蓋的好。
而且京城的焰火,也沒這麼高,沒這個顏色多,更沒這個盛放的大。」
「大哥哥,你去過京城啊?」
「我家流放前就住在京城。」滿臉絡腮鬍的男人,面容被遮擋住,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他仰頭看著天空中盛滿的焰火,伸手從腰間掏出酒壺猛灌了幾大口,隨後邊喝邊離去。
這美好的地方啊,沒有他愛的人一起見證,也就一般了。
少年抿唇看向父親,男人摸了摸他的頭道:「這世上傷心的人,何止千萬,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嗯,爹爹快看,這個焰火還有字。」
「哈哈,還真是,你認得這字不?」
「認得,是新年快樂,夫子有教!」
「可以啊,到底是認識一些字的,沒浪費你爹的一片苦心。」
這場焰火的高度很高,即便是在城牆外,也能看見一點。
此刻正在休息的一行人,突然注意到了那五顏六色的星星點點,驚訝道:「那是什麼?焰火嗎?」
「怎麼可能?這裡可不是啥府城啊,是流放之地!」
在這裡生活的都是來自於七國的流犯,活都不一定能活下去,怎麼可能還有心情放焰火啊?
即便有心情,焰火這種東西也不是好搞的。
因為出產焰火的地方,是無涯國,他們常年隱居,售出的焰火有固定的數量。
也就是說分給六國後,每國能得到的數量有限,所以只會分配給底下一些稅收可觀的大城池。
以及獎賞給一些功勳人家。
焰火這種東西,就跟宮裡的沒螺子黛一樣,它沒什麼大用處,但是能夠彰顯地位。
所以流放之地能有焰火燃放,簡直比賞死刑犯螺子黛還要讓人難以置信好嘛!
「確實是有些蹊蹺,莫非這埋骨之地,來了什麼大人物?」
說話的是一名作書生打扮的男子,約莫二十歲出頭,他旁邊還坐著一位身穿黑色玄紋錦袍的男子。
聞言淡淡道:「來便來吧,大概是走漏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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