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有隱疾

  第10章 我有隱疾

  拔營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空氣中已然帶著絲絲暑氣。

  作為先鋒營的兵遷營自然是跟在上峰後面。

  不同的是人家騎高頭大馬,於佳他們步行。

  薊州城在大周朝北,和韃靼相鄰而立,巴蜀在大周朝最南側,南鄰南蠻,中間隔了大半個周朝。

  剩下這五萬士兵,若是想要到達巴蜀,至少得花費半年時間。

  當初於佳根據原主記憶,得知林居安在薊州軍營投軍,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打聽林姓士兵。

  姓林的人倒是有很多,不是年齡對不上,就是身形對不上。

  記憶中的林居安瘦瘦弱弱,一副豆芽菜的模樣,即使現在長個子,那能長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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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新兵營的士兵剛投軍有口音,其他軍營的人基本上都說官話。

  從口音聽不出來對方是哪的人,也不能上來就問人家姓什麼,家是哪的。

  於佳雖然是拳擊教練,要跟學員打交道,不過性格卻沒有這麼外向。

  在她看來相熟的人才能問籍貫、家人這些隱私之事,當然長海兒這個自來熟是個例外。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臉上看前路都有點模糊。

  崎嶇的山路不住的打滑,實在是難以行進,上峰發話原地安營紮寨。

  不同於薊州軍營的大帳篷,行軍途中都換成了便攜的小帳篷。

  一個帳篷能住四五個人,於佳狗剩長海兒,還有黑子住在一起。

  淅瀝小雨轉為瓢潑大雨,打在帳篷上「嘩嘩」作響。

  「這個時候要是能上山抓兔子,烤兔子吃就美咧!」黑子扒拉著帳篷朝外面看去,一臉的嚮往。

  「有軍令,不讓上山!」於佳挽著褲腿查看著傷勢。

  「咱偷偷的嘛,少一兩個人隊正又不曉得!」黑子還是不放棄。

  長海兒朝黑子頭上拍了一巴掌,「二柱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小子犟什麼?」

  黑子捂著被打的地方,一臉委屈,「我不就說說,過過嘴癮嘛?」

  「說也不讓說,軍令如山,你膽敢違抗軍令?」

  長海兒現在是於佳的「忠實粉絲」,在外他定是要維護她的權威的。

  倆人還在打著嘴仗,於佳的思緒已經飄遠。

  要是等林居安升了將軍再去找他問原因,這樣的可行性有幾分?


  隨後她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居安升任大將軍,來巴結他的人數不勝數,自己也不好近他的身。

  況且他當真想要家裡人死的話,於佳再去找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找到林居安之後,可千萬不能自爆身份。

  這個時代找個人真是比登天還難!

  「怎麼又唉聲嘆氣了?」狗剩查看著她的傷口,「可別沾水了!」

  「嗯!」於佳神色懨懨,並不想多說話。

  「難得有休息時間,吃個餅子趕緊睡覺!」於佳接過狗剩手裡的餅子,並沒有吃。

  「哎,要我說,咱們遷營到巴蜀並不是一件壞事!」黑子一臉神秘的說道。

  「怎麼說?」這倒引起了於佳的興趣。

  看有人捧場,黑子得意起來,他在營帳中可是自詡「包打聽」的!

  「你們知道渝南軍是誰麾下的兵嗎?」

  「哎呦」一聲慘叫響起,黑子憤而出聲,「長海兒,你幹啥拿腳跺我?」

  「跺你,我還想把你攆出去呢!」長海兒咬了一大口餅子,口齒不清的說道。

  「講事就講事,別整那些個有的沒的玩意兒!趕緊說!」

  被長海兒「真實」了之後,黑子老實多了,認認真真講起了他知道的情報。

  當今天子李國立育有五個兒子,一個女兒。

  二皇子早夭,四皇子體弱多病,兩人並不在皇位人選之列。

  大皇子李延盛是皇后所出,外公乃當朝宰相,朝中門生眾多,論資歷是太子的第一人選。

  三皇子李延昭為榮妃所生,外公是帝師,家世顯赫,且三皇子此人十五歲隱姓埋名投軍,從小兵一步一步成長為將軍,功名赫赫。

  有趣的是在冊封將軍之日,皇上才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同樣是皇位的大熱人選。

  巴蜀渝南軍是當朝三皇子李延昭麾下士兵。

  五皇子李延慶是皇上一時興起,與宮女的兒子,成年之後才被封為賢王。

  況他廣結善緣,做了很多好事,賢王之名名副其實。

  不過他背景寥寥,並不在繼承者之列。

  這次若能順利入編渝南軍,跟著李延昭這樣實打實有功勳的皇子,豈不是美哉?

  於佳並不關心誰能當皇帝,只要這個人有良心,對得起百姓就行。

  睡在潮濕的地上,實在是難以入眠,況且還有長海兒震天響的打鼾聲,於佳煩躁的起身朝帳篷外走去。


  此時雨已經停了,濕涼的空氣打在臉上格外舒服。

  站在山上,遙遙相望,還能看到薊州城點點燈光。

  只是這點燈光之人應該就是韃靼了吧。

  攻城之日死了一部分百姓,退兵之後韃靼應該就會立馬處理剩下的百姓。

  於佳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呢喃道。

  「來世投個好人家,不,投到兵強馬壯的大中華時代!」

  這樣就能免受戰亂之苦!

  第二天一大早,部隊開始啟程。

  早上還好,在剛下過雨的山林中行進,涼涼爽爽還是挺舒服的。

  到了午時太陽火辣辣的照在臉上,很快就撐不住了。

  於佳拿衣衫圍在臉上,好了很多。

  一開始長海兒還會嘲笑她此舉更像娘娘腔,後來再也撐不住了,就加入了她。

  有傷勢過重、身體羸弱的士兵實在是頂不住,就倒下了。

  上峰沒有停頓的意思,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行至月余,到達平原,竟只剩三萬餘人。

  軍營駐紮在野外,終於得了一絲喘息。

  天氣實在是燥熱難耐,於佳幾人商議晚間去河裡洗澡。

  月黑風高,她的身體還未發育,和衣下水,都是十來歲的孩子,她根本不用擔心會露餡。

  「二柱,說你是娘娘腔,你還真是,下個水都扭扭捏捏的!」

  「還有,你平時尿尿也不跟我們一起!」

  隨後長海兒一陣壞笑,「二柱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拍著裸露的胸脯,「啪啪」作響,「咱們都是過命的兄弟,你說出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於佳背對著他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搓著胳膊,幽幽的開口。

  「嗯,我有隱疾!」

  長海兒:

  二柱:被人說娘娘腔也好,要不以後不好圓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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