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
第72章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
鹿仔和筱筱輪番歷劫,白漓就像個護犢子的堅實守衛,一人一鐮扛起整片天空,沒讓半道雷電越過她的護盾。
即便如此,還是出了點意外……
看著外焦里嫩的鹿仔,白漓心疼的不行,直接提溜住「始作俑者」小蛋蛋的後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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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斥:「以後再不分場合調皮搗蛋,就把你做成烤肉餵筱筱!」
原本鹿仔被她護得好好的,偏偏這個混球小炮子突然闖進來,張口就把雷劫往嘴巴里吞。
大概是覺得燙嘴,又隨便亂甩,一不小心就砸在鹿仔頭上。瞬息之間,他那滿頭秀髮全禿,腦殼上孤零零豎著兩根鹿角。
鹿仔直接懵逼。
幸虧電量不大,否則他得躺個十天半個月。
澹禹舟耷拉著腦袋乖乖認錯,可那雙毛絨絨的飛機耳朵叛逆的立著,聽進去多少不得而知。
隨著兩隻崽崽等級升高,雷劫逐漸從不痛不癢的橙階毛毛雨,到黃階一星、二星……最終,幾乎每道天雷都能輕鬆將白漓擊倒在地,電的她皮開肉綻。
但白漓咽下口中血腥氣,戰意昂揚:「再來!」
……
一月之期將至,鹿仔、筱筱早已脫胎換骨,實力達到黃階九星,距離突破綠階僅僅一步之遙。兩隻崽崽似乎在寒泉之中悟得了訣竅,同時鑽進她的神識空間閉關,山頂上只剩下白漓和她的小蛋蛋。
澹禹舟高興得直搖尾巴。
小崽子們終於回窩,他又可以隨心所欲霸占小漓兒的懷抱啦唧~
但白漓完全沉浸在修煉中,根本沒發現他黏人的小動作。
和崽崽們相同,她也是黃階九星。
雖然沒有辦法吸收寒泉的靈力,但陰差陽錯的,她發現了另一樣修煉的寶貝——雷劫。
對尋常人而言,雷劫是催命符。
可白漓素來注重靈體兼修,把絕大多數靈力都花在淬體上,早已煉就金剛不壞之軀,普通攻擊根本無法傷到她。
而雷劫是由天地靈氣凝聚而成,更夾雜著一種罕見靈力元素——雷元素。
自從挨過第一道雷劫,白漓就察覺身體可以吸收雷元素,自此,她便沒有浪費任何一道天雷。
從橙階三星到黃階巔峰,一人兩獸,共計十五個小星位,整整四百多道天雷。如今這些雷元素因子都往神識深處聚集,逐漸凝結成一條耀眼奪目的閃電。
閃電成型之時,純澈的雷靈力貫通五脈。
眼前的世界光艷明亮,攤開掌心,指尖躍動起微弱的金色電光。
她的雷靈力覺醒了。
通常來說,五行靈力最為常見,但也有許多其他稀有的品種。
譬如雷元素靈力,蘊天地之精華,精純而霸道,是邪祟之物的天然克星,戰鬥力更不多遑論。
這波賺翻了。
——
山腳下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修士和普通百姓穿街而過。
毗鄰赫赫有名的空冥學院,又時常有精英弟子光顧,從來沒有宵小敢冒頭作亂,大家的小日子過得舒適安逸。
牆角處蹲了個小乞丐,數九寒天只穿了身破布麻衣。不同於別的乞丐四處哀求賣慘,他一聲不吭,仿佛是個小啞巴。
眾人見他可憐,時常往碗裡丟些食物,等施主走遠,小乞丐從碗裡撿起皺巴巴的饅頭。
饅頭已經發黃髮霉,還透著股餿味。
但小乞丐不嫌棄,依舊斯斯文文的吃著,把餿饅頭吃出了絕味珍饈的模樣。
忽然,眼前多了片陰影。
來人彎腰在小乞丐耳邊說了幾句,他身體猛然繃緊。
過了一會,他開口:「跟我來。」
穿過陰暗狹長的窄巷,終於來到一座破廟,小乞丐撣去臉上的塵灰,解開頭繩,放下長發。女兒身徹底顯露,那張精緻白淨的臉還有些好看。
如果白漓在此處,定能認出來,這小乞丐正是「死去的」裘傾顏。
裘傾顏打量著來人,在崧澤城時,他是唯一一個提前退場,在城外逃亡路上發現她的人。
自從發現蘇妄的傷痊癒,裘傾顏就明白,自己碰上會解血傀儡邪術的能人。她失去了唯一一樣傍身的底牌,自然提前準備好了後路。
她操控真正的裘傾辭模仿自己,在城主和眾弟子面前自爆。
城主從未把她當女兒,裘傾辭也從未把她當做親妹妹,她在世間唯一的家人就是娘親。娘親走了,她的命只屬於自己,絕不會犧牲給無關緊要的人。
尤其是裘傾辭。
而且以防被血傀儡術反噬,裘傾顏在裘傾辭自爆前最後一秒切斷了兩者之間的精神聯繫。雖然大傷元氣,但總好過給裘傾辭陪葬。
所以自始至終,死的只有裘傾辭。
可憐那些學院的精英天才,自詡剿滅九幽羅生門餘孽,其實只是被她當做劊子手,逼死了一個無辜的人罷了。
裘傾顏冷笑,白漓,咱們來日方長。
為了活命,她四處奔波苟活。就在她最虛弱的時候,此人突然出現,替她引開追兵。
但是經歷了這麼多背叛、偏心,裘傾顏根本不相信世上有誰會對她懷揣真心。所以,她開門見山道:「說說吧,救我有什麼條件。」
來人帶著面具,辨認不出面容和身份。
他笑了笑:「少城主好重的怨氣。我今日來只想關心你的身體,並不想談條件。」
話說的倒是好聽,裘傾顏冷笑:「我是個死過一次的人,對你們這些俗人追求的東西不感興趣,若喜歡便自行拿去,別纏著我。」
來人戲謔:「對你的救命恩人這麼凶,我真傷心。」
裘傾顏忍無可忍:「你到底有完沒完?」
說話的同時,暗中積蓄靈力重重拍出,經過一個月療養她的傷勢基本好全,蘊含她三成功力的邪術偷襲足以要了此人性命。
但巴掌還沒落下,就被人捉住手腕。
來人趁勢將裘傾顏拉入懷中,低下頭,附在她耳垂處輕輕吹氣:「女孩子家家的,溫柔點,別動不動打打殺殺。」
裘傾顏渾身一怔。
不僅僅是因為此人修為在她之上,更因為她感受到了一股同根同源的邪氣。
他也是邪修?
裘傾顏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邪修不同於所謂名門正派,他們只為自己、沒有朋友,與其他邪修的不和直接擺在臉上,連表面和平都懶得偽裝,更別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此人接近她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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