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第18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四個壯漢將白漓團團圍住,徹底堵死她的退路。
老闆依然樂呵呵的。
他姓王,大家都喊他「王老虎」,因為他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單憑他能在地下黑市屹立多年,就知道絕非善類。典當行麼,寶貝見多了,難免會眼紅,那自然少不了殺人越貨。生意談不攏直接上手搶也是常有的事。俗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本事守著寶貝,又能怪的了誰呢?
王老虎慈祥道:「識相點就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然後脫光了再走。這樣吧,底褲給你留著,身板小就不讓你提著靶子出門丟人了。」
四個壯漢齊齊逼近,森寒的匕首對準白漓的心口,一副這事沒商量的架勢。
「還等什麼,需要夥計們幫你脫嗎?」
白漓冷笑。
這副桀驁不馴的態度惹得王老虎極不高興:「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休怪我不客氣了。」
但那四人仿佛失聰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動手啊!你們幾個都吃乾飯的嗎?」
白漓雙手環胸立在原地,個頭雖小,氣勢卻是幾人中最凌厲的。她的眼刀飛射在王老虎身上,刺得對方坐立難安,仿佛被萬千蟲蟻齧咬。
自從發現王老虎背後搞小動作,她就不動聲色的布置了守護結界。凡是近身入陣之人,都會喪失行動能力。
想搜她的身?
白漓冷笑,不妨先等她摘了他們的腦袋,把裡面的漿糊倒乾淨。
奪下一把匕首,白漓走向王老虎,他的笑容終於出現了裂縫。她每前進一步,王老虎的眼底便多一分恐懼。這些都是紅階巔峰的打手,竟在這小子手底下走不了半招?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路數!
在王老虎驚懼的眼神中,白漓用匕首在他臉上刻下一隻泣血的蝴蝶。
欣賞完自己的大作後,白漓慵懶道:「替我給你的主子帶句話,無常向他問好。」
隨後,鬼魅的身影憑空消失。
所有人都癱軟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骨髓和氣力。
當另一道身影出現時,見到的便是這群讓魂不守舍的模樣。見到此人,王老虎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趕忙撲過去抱住大腿:「見鬼了!大白天見鬼了呀!」
——
皇子府門口,管家不信邪的揉著眼睛。他怎麼好像看見前任皇子妃娘娘了,不對,肯定是他眼花看錯了。
白漓頗為無語,這已經是他第九十九次揉眼睛了。
她長的有這麼不清晰嗎?
到底是管家眼花,還是故意不待見她呢?
白漓登時怒了:「告訴楚雲霄,姐姐我只等兩盞茶的功夫,他愛見不見!」
管家頓時一個激靈躥起來,掉頭就跑。
他就說嘛,能當場甩他家爺一封休書的女人,絕對是只母老虎。這不就對上了嗎?爺念叨娘娘好久了,肯定會屁顛屁顛出來接的。
果不其然,沒到半盞茶的功夫,楚雲霄就趕到。
走的匆忙甚至連外袍都沒來得及套,只穿了身裡衣,赤著腳就跑出來。
見到白漓,楚雲霄眼睛發亮:「漓兒妹妹快進屋裡,外面的風大,小心著涼呀。」
一路引著人來到正廳,沏上熱氣騰騰的好茶,楚雲霄巴不得掏出心肝來給她瞧,這幅狗腿的模樣卻惹來白漓更深的嫌惡。以前真心待他,只換來蒙蔽、欺騙、利用,現在他發現自己有利可圖,便可以覥顏當舔狗。這不是犯賤麼?
如果不是有求於他,白漓片刻也不想待。
她開門見山道:「二殿下,今天我來只問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鄺梵天在哪?」
聽見這個名字,楚雲霄笑容瞬間淡了。
他眼底浮動慍意,那個黑心病秧子有什麼好,竟讓漓兒這般牽腸掛肚的惦記?論顏值、論實力,他楚雲霄樣樣皆在鄺梵天之上,憑什麼得不到漓兒的心?
白漓:「告訴我天刀盟的位置也行,他具體行蹤我自己去尋。」
「你找他做什麼?」楚雲霄壓下心底翻湧的醋意,語氣依舊平和溫柔,「漓兒妹妹,若是遇到什麼困難,皇子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雲霄哥哥定會替你解決。」
送上門的羊毛,豈有不薅之理,既然他願意當免費苦力,白漓自然不會拒絕。
她似笑非笑道:「他欠我東西,我必須找他討回來。這勢必會與天刀盟交惡,為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你還願意幫我麼?」
說著捻起杯子,用紅唇輕抿茶水。晶瑩剔透的水珠沾在花瓣唇兒上,像是暈開嬌弱但熾烈的血紅玫瑰,她的聲音意味深長,充斥著誘人而不自知的極致蠱惑。整個人仿佛化作勾人的妖精,一顰一笑都在魅惑君王。
楚雲霄就是那個「中蠱」的傻子,他沉浸在意外之喜中。
原來白漓不喜歡那病秧子,她甚至還站在自己的角度替他考慮利弊,這分明是愛他的表現呀!興許,他還有機會挽回愛情?
「我願意,本殿現在就幫你討債去。」
有了領路人,尋找天刀盟大本營就易如反掌。
白漓閉目冥想,在這片混雜的區域中,有一道熟悉的精神力。感受到這股力量,她勾起唇角。
丘鳴國二殿下來訪,天刀盟自然把他們當做貴客招待,別說找少主鄺梵天,就連他老爹盟主鄺蒙都親自出面迎接。白漓輕紗掩面跟在隊伍後,暗中打量營地構造。
筱筱是炙手可熱的神獸,在馴服前絕不會展示在明面上,所以她的目標是搜暗室。
天刀盟的大本營依山傍水,可以建造暗室的地方太多,在短時間內確認筱筱位置並神不知鬼不覺將人帶走,根本不可能。
但她偏偏喜歡挑戰不可能。
這時,鄺蒙恰巧注意到她的存在:「不知這位姑娘是?」
楚雲霄不動神色將白漓擋在身後:「她是本殿身邊的新侍。」
鄺蒙盯著她看了小半天,忽然大笑:「是老夫唐突了,二殿下莫怪。老夫只是覺得有些眼熟,眉眼像墨家的小丫頭,沒想到認錯了。殿下可真是長情之人,老夫佩服。」
他竟認識她?
如果說鄺梵天是只滿肚子壞水的小狐狸,那鄺蒙就是只黑透了心肝的老狐狸精。明明一眼就看穿她的身份,偏偏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有這老狐狸精在,這趟水怕是更渾濁了十倍。
那豈不是……太好了。
白漓低眉順眼的減弱自己的存在感,在無人看見的角落,眼底掠過一道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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