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是她早死的丈夫
第249章 我是她早死的丈夫
楚烆在內殿待了許久都沒出來,直到第二日,登基大典開始,他照常參加,面色沉穩如水,險些讓成充他們以為,他沒收到那封信一樣。
禮官在上頭高聲唱和,他依照之前遞過來的流程單子,一一照做,直到宣布登基大典完成。
楚烆成了大朔第五任皇帝,改國號為元慶,史稱嘉元帝。
祿伯本以為,大典結束,他總要說一聲,是否要將娘娘接回來,又或者,他要怎麼做,但楚烆一言不發,沒再提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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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東就這樣留在了烏壘城,隔幾日就會往上京傳一封信,那些信,楚烆每次看過都放下,不回信,也不言語。
倒是讓祿伯和成充摸不著頭腦。
只是各地朝貢來什麼好東西,他都會收起來,是要給誰,不言而喻。
他越發沉悶,祿伯就越是擔心。
明明之前多麼期盼太子妃娘娘還活著,這怎麼知道消息之後反而不言不語,究竟是要怎麼,也沒個准信。
日子倒是一天天的過,應東的信也是一封不落的看,就是沒什麼進一步的動作。
於是祿伯狠了狠心,乾脆收了應東的信,成充看著祿伯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而後就見祿伯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老淚縱橫的跑了進去。
「陛下,大事不好了!」
「娘娘她生產出事了,剛從烏壘城傳來的信!」
祿伯哭的情真意切,語氣更是誠懇,楚烆聽到這句,抬頭看他,而後起身:「什麼時候的事?」
「老奴,老奴也是剛剛才收到的信,陛下,也不知娘娘是死是活。」
他伸手抹了抹眼淚,當真是讓人聽起來心痛極了,楚烆也沒想到祿伯會騙他,聽到他的話,險些都有些站不穩身子,踉蹌幾步就往外走。
「成充,備馬!」
門口的成充看著楚烆匆忙的身影,轉過身來對著祿伯豎起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不刺激陛下一把,恐怕他還在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邁出去那一步。
他們都知道,依照陛下的性子斷然不會是這樣畏畏縮縮,猶猶豫豫的。
實在是他太害怕了,害怕娘娘不肯原諒他,更害怕這是謊言,他害怕一切跟她有關的消息,只是因為有些事,他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
祿伯在殿內雙手合十,連連呸呸呸:「剛剛那些話全都不作數的,菩薩您可別聽,千萬要保佑小殿下和娘娘平平安安的。」
他真怕自己這張烏鴉嘴說出來什麼,應驗了什麼。
遠在烏壘城的崔瀅自然不知道上京城中發生的這一切,只不過她總覺得外頭好像有什麼人在監視自己,派了木沙去看,卻是沒有發現。
她身子越發笨重,日子到了二月里,就越發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夫人,您笑什麼呢?」
木沙坐在一旁給孩子做衣裳,看著崔瀅手裡拿著信件,帶著笑意,倒是有些好奇,這信是柯朝從寒州寄過來的。
每隔五日就一封,他寫的那堆信,都厚厚一沓了。
不過,木沙倒是覺得柯朝挺有本事的,他總是可以想盡辦法哄夫人開心。
「沒什麼,就是覺得,柯朝這嘴皮子功夫,就算不做生意,將來去做個說書的,也不算委屈他。」
木沙點點頭:「那倒是,奴婢也這麼認為。」
兩人相視一笑。
距離產期越近,院子裡伺候的人也就越發小心,從吃食到崔瀅每日的起居都小心的很。
崔瀅大抵是他們遇到過最和善的主家,將心比心,自然也能換來一顆真心的。
這日清晨,崔瀅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忽而恍覺有股熱流,再加上幾分疼痛,她趕忙喚了木沙進來,木沙很快走進來,衣裳都還沒穿好。
看到崔瀅的模樣便知這是發作了,她衝著外面喊了一聲,丫鬟婆子就進來將產房搭建好,穩婆進來的時候,讓丫鬟去備了一碗參湯,摸了摸崔瀅的肚子。
「還不到時候,夫人忍著點。」
她帶著笑意的看向崔瀅,安撫著她略顯緊張的情緒。
「別緊張,女子都有這一遭,若是怕了,老婆子我陪夫人說說話。」
穩婆是烏壘城中技術最好的婆子,接生了不知多少嬰孩,她在這家住了許久,都沒見過男主人,料想這位夫人的身上定然是發生過什麼。
所以跟崔瀅的話題中也巧妙的將男人的事情繞開,只談了些其他的。
穩婆說話幽默風趣,倒是無形間緩解了崔瀅的緊張,木沙依照穩婆的話,餵了崔瀅一些吃食,好讓她待會兒生產之時不至於泄力。
不多時,穩婆的手再次落在崔瀅的肚子上,點點頭:「是時候了。」
眾人合力扶著崔瀅躺下,崔瀅的額上覆著一層薄汗道:「她倒是著急,好似要急著見什麼人一樣。」
一句玩笑話,惹得屋子裡幾人紛紛笑了下。
木沙握著崔瀅的手,給她嘴裡塞了一片參片:「夫人省些力氣。」
崔瀅點點頭,沒再說話。
女子產子不亞於在鬼門關走一遭,只有切身體會過,才能理解這句話,崔瀅幾次都想要暈過去,但卻不敢暈。
幸而之前木沙他們遵照穩婆的話,每日都讓她出去走動走動,這會兒才有這樣的力氣。
饒是這樣,疼痛都讓她有些難以忍受,甚至還有些想退縮。
恍恍惚惚間,聽到外頭傳來爭執的聲音,房門被人推開,她口中咬著帕子,看著男人的身影踏破白霧,眉眼間好似還帶著霜雪的寒意。
他怕外頭的冷氣凍著他,站在火盆前許久,而後才走了過來,木沙看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問了句:「你,你是誰啊?」
一個大男人,怎麼光天化日的就往人家姑娘的房裡鑽?
楚烆看都沒看木沙,只是上前抽出崔瀅的手握住,淡聲回了句:「她早死的丈夫。」
一路行來,他片刻也不敢停,唯恐祿伯的話是真的。
他哪裡能不明白,祿伯是騙他的,只是為了逼他一把,讓他下決定。
就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他不敢來,就是怕。
可也慶幸,他來了,不然她經歷這樣的事情,他沒有陪在身邊,只會後悔一輩子。
「你」
崔瀅咬著帕子,模糊不清的吐出來一個字,楚烆拿過一旁乾淨的汗巾,給她擦了擦額間的汗:「別說話。」
楚烆:聽說你在外頭到處說我死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