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不好治
第277章 不好治
梅東淵昨夜聽不夜侯說景墨曄打斷鳳疏影腿的事，他就想來看看。
只是他從沒和鳳疏影相處過，不知道正常父女應該如何相處，也不知道該尋什麼由頭來看她腿上的傷。
此時他聽到鳳疏影和巧靈的說話聲，才算是找到機會來看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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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因為之前她動用了禁術，且一直沒有治療，所以此時整個傷處烏青黑腫，看起來十人嚇人。
她從牆上摔下去的時候腿骨就摔斷了，在和天師打鬥中加重了傷情，昨夜又被不夜侯踩了一腳，如今是真的傷得很重。
且還因為動用了禁術的原因，所以恢復起來要比正常摔斷的腿還要慢得多。
她這傷還不是尋常的大夫能治的。
梅東淵沒有說話，伸手掐了一個訣輕輕撫過她的腿，為她將殘留在腿上的禁術消除。
他曾學過一段時間的醫，醫術還過得去。
他仔細查看鳳疏影的傷情後道：「你需要正骨，可能會有些痛，忍一下。」
鳳疏影點頭：「好。」
梅東淵看了她一眼，她長了一張和她母親十分相似的臉，氣質上卻又比她母親要偏柔弱一些。
此時的她看起來乖巧而又虛弱，因為疼痛額前還冒出細密的汗，眼裡有些淚光。
梅東淵心疼不已。
他輕聲問：「你這腿是景墨曄弄傷的嗎？」
雖然他從巧靈和不夜侯那裡知曉了一些關於鳳疏影的事情，但是他想聽聽她的說法。
鳳疏影回答：「是他最先弄傷的，後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加重了傷勢。」
「如今這傷雖然看著可怕，但是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養回來。」
她說完問梅東淵：「我會瘸嗎？」
梅東淵搖頭：「有我在，就不會。」
鳳疏影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別人說這種話可能有點像是在說大話，但是他這樣說，卻讓她心裡生出安全感。
下一刻，她就感覺到了腿上刺骨的痛意，是梅東淵在為她正骨。
她痛得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梅東淵溫聲道：「骨頭回正的時候會痛，往後只需要好好養著就不會有事，這段時間你的腿不能用力，好好休息。」
鳳疏影看了看已經回到正常位置的腿骨，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嚇人，但是腿骨至少不是變形的。
雖然如今刺痛的感覺還在，卻也比方才要好受了些。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道：「好的。」
梅東淵看著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心裡既難受又心疼。
他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此時想要安慰鳳疏影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他開完方子交給巧靈去抓藥後，終是說了句：「你再忍忍，等藥抓回後敷上就沒有那麼痛了。」
鳳疏影乖巧地點頭：「我已經覺得沒有那麼痛了，爹真厲害！」
梅東淵猛地回頭看向她，少女乖巧溫軟，那一聲「爹」喊得更是軟糯無比，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因為生前修的是無情道，所以他對於他人情緒的感知，以及他自己的情緒感知，都要淡得多。
可是在這一刻，他聽到鳳疏影喊的那一聲「爹」，他卻無法控制內心的激動。
他還想再聽鳳疏影喊他爹，只是他又覺得這樣的話多少有些說不出口。
他便道：「往後我會保護好你的。」
鳳疏影朝他微微一笑：「我知道的。」
「之前他們都說我爹娘都死了，沒有人能護著我，但是我知道你們活著的時候一定很喜歡我。」
「你們儘自己所能，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留給我了。」
梅東淵聽到這話有些心酸，他輕聲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虧欠你和你母親良多。」
「我也很無能，沒能護住你和你母親，讓你受了那麼多的罪。」
鳳疏影睜大一雙眼睛看向他，想聽他說說他和西蜀聖女的後續。
他卻沒有再往下說，而是轉移了話題：「我如今雖然死了，卻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鳳疏影點頭：「我以後也是有爹疼的人了。」
父女剛重逢，梅東淵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十分好奇。
他略想了想，問：「能跟我說說你和景墨曄的事嗎？」
鳳疏影聽到他的問題後回想穿越過後和景墨曄相處的種種，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輕聲道：「我和他之間是因為昭元帝的旨意而強行綁在一起的。」
「初時他對我戒心很重，而我也因為他滿身的戾氣和煞氣有些怕他，為求自保，在他面前撒過不少謊。」
「自從成為他的未婚妻後，京中就有不少人關注到我，林府上下都想要我的命。」
「而他卻被天師下了極厲害的咒術，他需要我幫他解咒，而我需要他幫我擋外面的那些殺機。」
「我們互相試探過幾回，慢慢生出了信任，也對彼此生出了感情。」
梅東淵問：「你喜歡他？」
鳳疏影想了想後道：「他對我還不錯，護了我好幾回，長得也很好看，時間長了我應該是對他動心了。」
「但是我對他的感情還不足以讓我下定決心和他一起面對京城的爾虞我詐，所以我一直想在離開京城。」
「在大婚之前，我曾試著離開過一次，沒有成功被他抓了回去。」
「大婚時，我想趁著他的注意力都在宮變的事情上趁機逃走。」
她說到這裡輕笑了一聲：「這一次就慘了，連院牆都沒有翻出去，就被他逮了回去。」
「然後被他扔下院牆的時候摔斷了腿，被關進柴房的時候天師過來殺我，差一點就真的死了。」
「後面的事情爹就知道了，我和他之間大概就是這樣子。」
她這番話和巧靈以及不夜侯講述的相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她自己的感受。
她之所以會說為景墨曄解咒的事情，不過是因為這事瞞不過去。
她會解咒、會玄門術法這件事情從本質上來講，也不可能瞞得過梅東淵。
她也想知道梅東淵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只是他的關注點和她預期的有些不同。
梅東淵的眉眼裡淬上了冰霜，他沉聲問：「那你為他解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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