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洞房花燭
第247章 洞房花燭
不過眨眼的功夫,喜事就變成了喪事。
景時硯和不夜侯呆呆地站在一旁,這個變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不著調如不夜侯,此時的表情也極其肅穆。
從某種程度來講,太后是皇族裡最後的溫情。
他看了景墨曄一眼,眼睛通紅,眼底的憤怒無論如何也壓不住。
他知道這些年來景墨曄面對昭元帝的為難和設計,一直都隱忍,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太后。
當年先帝和長公主的死,讓太后沒了一子一女。
太后這一生,總共生了三個孩子,先帝和長公主去後,只余昭元帝這一個兒子。
不夜侯雖然恨極了昭元帝,但是因為太后還在世,他不忍太后傷心,所以很多事情都忍了下來。
他是如此,景墨曄想來也是如此。
可是今日太后卻死在了景墨曄的喜堂之上,操控這件事的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普天之下,敢對太后出手的人極少,誰下的毒手,不夜侯和景墨曄都有猜測。
不夜侯隱約覺得,太后的死,可能將是整個朝堂格局改變的真正轉折點。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太監尖銳的嗓音:「天一觀觀主早前就算出鳳疏影命格太硬,之前便克許妃娘娘。」
「鳳疏影和楚王一成親,就剋死太后娘娘!」
「奉皇上口諭,將其凌遲處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把劍刺穿胸口,釘在喜堂外的柱子上。
太監瞪圓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景墨曄。
景墨曄的喜袍紅艷,一雙桃花眼裡滿是殺意:「擅議本王王妃者,死!」
太監代表的是昭元帝,他此時被殺,等於是景墨曄打了昭元帝的臉。
同時也代表著昭元帝和景墨曄徹底撕破了臉。
一隊御林軍跟在那太監的身後,沉聲道:「楚王這是做什麼?」
景墨曄之前羽翼未豐,又因為太后的緣故忍了很多年,到這一刻他不想再忍。
他冷聲道:「原來你也知道和本王是楚王,既然知道,誰給你的膽子對本王大呼小叫!」
為首的御林軍沉聲道:「我等是奉皇命而來,楚王妃煞氣如此之重,剛和王爺拜堂就剋死了太后,怕是妖孽轉世。」
「我等將她捉拿歸案,是為王爺著想。」
景墨曄冷笑:「皇祖母中毒多年,今日被人用毒引發舊疾。」
「她前一息才去,後一息你們就來了,這也太巧了些!」
「皇叔若是容不下本王,大可以直接說,現在為了尋個由頭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殺,簡直喪心病狂!」
太后才死,這些人就來了。
從某種程度來講,這一次昭元帝做得十分明顯。
又或者說,不是他想要做得如此明顯,而是他已經等不及了。
他知道正常情況下,再難找到由頭來殺景墨曄,便直接動了手。
太后死時,來的這些人心裡便有所猜測。
如今景墨曄將這件事情挑明,他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昭元帝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在場的這些人心裡都有數。
只是有數歸有數,他們卻不敢明著表露,因為昭元帝行事陰毒狠辣,他們就算有再多的猜測,也只能放在心裡。
眼下這件事情,昭元帝做到這一步,那便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景墨曄原本不想和昭元帝在這一刻撕破臉,但是太后死了,他也就不需要再顧忌了。
為首的御林軍冷聲道:「既然楚王如此維護楚王妃,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他說完立即就讓人來拿景墨曄,只是他們才一動,就全被射殺。
為首的御林軍面色大變:「王爺這是要造反?」
就方才鬧出來的這些動靜,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所有人,景墨曄是有準備的。
他也沒有想到,景墨曄竟會在自己的喜堂里藏有刀兵。
景墨曄的眸光冷凝狠厲:「造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本王對造反沒有興趣,但是對於那等不忠不孝之人,卻是無法容忍!」
「皇叔一向孝順,今日卻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想來是被身邊有奸邪小人。」
「既然如此,那就由本王來將這些小人斬殺吧!」
他說完,一把拔出霜寒,以極快的速度衝到為首的御林軍面前,一劍割喉。
為首的御林軍的眼睛瞪得滾圓,似乎沒想到景墨曄竟真的敢殺他!
景墨曄拎著帶血的霜寒,綺麗的桃花眼通紅:「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本王不想殺人,你們卻非逼得本王殺人。」
他的話音一落,藏匿在四周的侍衛,將闖進來的那一隊御林軍全部斬殺。
鳳疏影站在景墨曄的身後,見他一身紅衣如血,手裡的劍在滴血,墨發飛揚,整個猶如從九幽地獄裡走出來的殺神。
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終究還是低估了昭元帝的無恥。
四周的賓客被這一幕嚇得四散,景時硯和不夜侯站在一旁,兩人都沒有動。
景墨曄沒去管他們,他拎著劍走到鳳疏影的身邊,輕聲道:「疏影,抱歉。」
「今日雖然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但是今夜我們怕是沒法洞房花燭了。」
鳳疏影輕聲道:「王爺有什麼事儘管去做吧,我在王府等你回來。」
景墨曄看向她,她的眉眼溫柔,杏眼裡滿是擔心和關切。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輕聲道:「好,那你在王府里乖乖等本王回來。」
「這一次事了之後,我們也許就不用去封地了。」
鳳疏影有些吃驚地看向他,因為她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若不用去封地,那他就需要昭元帝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皇帝。
她的心頓時一緊,立即就明白了一件事:
今日太后的死出乎了景墨曄的意料之外,但是他之前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若昭元帝不放人的話,他將用武力離開。
如今昭元帝如此喪心病狂,景墨曄準備的那些人馬,就會用來做另一件事。
她輕拉著景墨曄的手道:「王爺,萬事小心!」
景墨曄和她相識以來,見識過她撒各種各樣的謊,對他十分戒備。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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