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懲戒
第269章 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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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男人靜靜看著這一切，見沈嬌嬌沒走，給了玉竹一個讚賞的目光。
見主子不再生氣，玉竹暗暗鬆了口氣，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姐請跟我來。」
此時沈嬌嬌哪裡還記得此處是青暉院，是孟琿的地盤？
她滿心滿眼裡都是蔣夫人。
兩人一路疾行，很快拐到了廂房。
沈嬌嬌一進屋，就感覺屋內一片冰冷，連爐子都沒生起來。
蔣夫人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一旁居然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人呢？都死哪去了？」
她面露不悅，看向身旁的玉竹。
「蔣夫人是我的義母，你們怎麼不好生照料著？屋裡這麼冷，若是凍出風寒來，可怎麼辦？」
玉竹也有些驚訝，她離開前明明吩咐玉蘭要好好照看著蔣夫人的，怎麼眨眼間就沒了人？
「小姐您別急，我這就去找人問問。」
「現在才問？」
見她這般咄咄逼人，顯然是將蔣夫人放在了心上，玉竹不敢隱瞞，連忙將自己先前吩咐玉蘭的事情說了出來。
「好一個擅離職守的丫鬟！」
沈嬌嬌冷哼一聲，眼底綴滿寒霜。
她本就不喜玉蘭，是義兄非要將人塞進她院子裡，她才勉強接受。
如今玉蘭還敢做出陰奉陽違的事情來，哪裡還能再留？
更何況，傲雪要回來了。
沈嬌嬌眸光一閃，打定主意要將玉蘭退回青暉院。
這等丫鬟，還是適合義兄使喚。
「小姐，我這就去請大夫來。」玉竹不敢拖延，轉身就往外走。
還未走到外間，就見玉蘭掀開帘子要走進來。
「玉竹姐？你怎麼來了？」玉蘭笑吟吟問道。
「好你個擅離職守的丫鬟！居然還敢問我怎麼來了？」玉竹狠狠瞪了她一眼，「大小姐就在裡頭，你快些進去吧！」
說完，玉竹匆匆往外走。
小姐已然動了怒氣，說不定再不會信任玉蘭的醫術，她要儘快去將府醫請來。
蔣夫人的身子可拖不得。
眼看著玉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玉蘭皺起眉頭，暗道一聲『奇怪』。
小姐在裡頭又如何？
她怎的就是擅離職守了呢？
這樣想著，玉蘭快步走了進去，見沈嬌嬌在火爐前熟練地生火，心頭大駭。
直到此時此刻，玉蘭才明白過來玉竹的話是什麼意思。
玉竹吩咐她照看蔣夫人，她連火都沒生，任由蔣夫人躺在這個冰冷的廂房裡。
……還要勞煩小姐來生火。
玉蘭慌忙走上前，想要接過沈嬌嬌手上的火摺子。
「小姐，讓奴婢來吧。」
沈嬌嬌抬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蔑笑。
「你？我可不敢請你動手。」
玉蘭被這話嚇了一跳，聽出了其中的怒意，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離開廂房，讓蔣夫人獨自一人待在房中。
「只是……只是奴婢方才是去尋藥材了，蔣夫人身子弱，奴婢想開個方子補補。
「大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謊言，請您原諒我這一回吧！」
沈嬌嬌收回目光，繼續生火。
見小姐不肯搭理自己，玉蘭更慌了，腦海中浮現出少爺先前對她說的話——
『若是你再惹得小姐不喜，我這裡你也不必回了，我會安排你出府去尋個差事。』
玉蘭心中清楚，少爺口中的『出府尋個差事』，是指將她放出府去。
她嫁人也好，做其他事情也好，總之少爺不會再用她，她也不再是少爺的人。
玉蘭無端打了個寒戰，急得膝行到沈嬌嬌面前，揪著她的衣袖苦苦哀求。
「大小姐，我真的沒有擅離職守，請您原諒我這一回吧！」
沈嬌嬌被扯得沒法好好點火，氣得將火摺子砸到玉蘭身上，「鬆手！」
火摺子砸在玉蘭衣服上，火星子冒了出來，又很快被寒冷熄滅。
玉蘭心中恐懼，生怕被孟琿送走，此刻哪裡還有心情去揣測沈嬌嬌的心思？仍舊不依不饒地揪著她。
「大小姐，求求您了……」
「你給我滾！」
沈嬌嬌一把抽回衣袖，氣沖沖瞪著玉蘭。
「你是傻子嗎？沒見到我在生火嗎？沒見屋裡寒冷嗎？沒見我義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嗎？
「你有那麼多補救的事可以做，你不做，還要在這裡阻攔我。
「玉蘭啊玉蘭，我總算明白為什麼義兄不將你帶在身邊了，照你這樣蠢笨如豬的性子，義兄哪能看得上你？」
一番話，讓玉蘭怔在了原地。
這時，玉竹從外頭走了進來，見沈嬌嬌蹲在火爐前，玉蘭跪在地上，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忍不住搖了搖頭。
玉蘭啊……
玉竹沒管這兩人，先將府醫拉進來，讓幫蔣夫人把脈。
趁著府醫把脈的間隙，玉竹這才走到沈嬌嬌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小姐，這等粗重活讓我來。」
說著，又彎腰撿起火摺子，三兩下生起了火。
玉蘭見玉竹領了府醫進來替蔣夫人把脈，又幫沈嬌嬌生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愚蠢。
「小姐求求你了，不要趕我走！我剛才真是去尋藥了……」
沈嬌嬌抬手捏了捏眉心，不耐煩道：「那你的藥呢？在哪裡？」
她從未見過這樣愚蠢的女人。
比孟綰還要蠢。
撒謊都不打一下草稿，張口就來，是把她當成傻子嗎？
玉蘭面色唰的一下變成慘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藥……藥……」
『藥』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玉竹姐姐，你幫我將這人送回義兄那，這樣愚蠢的丫鬟我沈嬌嬌不要。」
丟下這句話，她快步走向府醫。
看著躺在床榻上面色憔悴的蔣夫人，她滿心的怒火迅速轉為擔憂。
姨母……
府醫朝她拱手行禮，「大小姐，蔣夫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一時急火攻心暈過去了。」
「蔣義母多久能醒？」
「大小姐別急，且容老夫替她紮上一針，自然就醒。」府醫說。
沈嬌嬌點點頭，讓他趕緊施針。
不稍片刻，蔣夫人悠悠轉醒。
睜開眼看到沈嬌嬌的臉，蔣夫人忍不住悲鳴一聲，支起身體摟住沈嬌嬌。
「阿宜！娘的阿宜啊！」
沈嬌嬌身體一僵，不敢動彈。
姨母這是將她錯認是蔣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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