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處置
第38章 處置
「大小姐，昨夜姑爺一直辱罵二小姐，對您出言不遜，還逼迫奴婢學著您的言行舉止伺候他。
「姑爺還說少爺看不起他，說老爺和夫人假模假樣，等他高中以後要將孟家狠狠踩在腳底下。
「姑爺甚至說要讓我做正頭娘子，將您和二小姐都壓在下邊，磋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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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害怕她生氣一般。
沈嬌嬌眉頭緊鎖，沒想到陳元禮心底抱著這種念頭。
真是荒唐！
仔細想想，又有些理所當然。
陳元禮家境不好，與門不當戶不對的孟家攀上關係，本就容易遭人非議。
更何況……陳元禮自尊心極強。
越自卑的人，就越是自傲。
哪怕孟綰全心全意地愛著他，對他極好，但凡他想要的東西，無須開口就巴巴捧到他面前。
他反倒覺得孟綰不值錢。
沈嬌嬌從前也被年少歡喜蒙蔽過雙眼，這半年才漸漸想明白。
「你不該和我說這些話的，把它們都忘了吧。」她嘆息一聲，細細叮囑，「到了莊子就好好生活，等著元禮來接你。」
周姑娘抬眸偷瞄了她一眼，眼底露出一絲微光。
「大小姐，您相信我說的話嗎？」
說完，像是害怕她不相信一般，周姑娘膝行兩步，幾乎要趴在沈嬌嬌的膝頭。
「我向您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我沒有撒謊。」
沈嬌嬌垂眸，俯視著周姑娘。
真是我見猶憐，難怪陳元禮一刻也等不得，當晚就強迫了人家，最後還把責任推到孟綰身上，仿佛是孟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與周姑娘行房一般。
這男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喜歡！
想起陳元禮，沈嬌嬌噁心壞了，離開的心情愈發急迫。
她必須要儘快找到義父陷害沈將軍的罪證，狠狠懲罰孟綰，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相信你說的話，但你不要再跟旁人說了，任何人都不要說。」她站起身，將周姑娘扶起來，認真看著對方嬌媚的臉。
「大小姐……」周姑娘面露感動。
「在莊子好好的，等元禮去接你。」
她握住對方略微粗糙的手，面上沒有絲毫嫌棄之色。
周姑娘慘笑一聲，「我還能等到這一天嗎？」
沈嬌嬌意外地看向周姑娘，沒料到她這般聰慧。
……
正院。
孟夫人將孟綰帶到東廂房，坐到小榻上，隨後命青稞在外面守著門。
孟綰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
沉默了片刻，孟夫人抬眸，定定看向孟綰。
「綰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孟綰硬著頭皮回答：「沒有，娘親，我沒有任何事情瞞著你。」
「是嗎？那你剛剛在跟嬌嬌說什麼？」
孟綰嚇得後退一步，結結巴巴問道：「娘、娘你都聽、聽見了？」
「你們說的話，我一字不落全聽到了。孟綰，你到底想幹什麼？還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孟夫人眸色漸冷。
孟綰哪裡敢說？
她裝了這麼久的無辜軟弱，哪敢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萬一娘親厭惡她心思毒辣呢？
「娘親，我沒有。」
孟綰跪下，膝蓋重重砸到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綰……」孟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很快又硬下心腸來。
「別以為裝可憐就能糊弄過去，昨日你故意拌倒嬌嬌，說的話我也都聽到了。想必昨早那場鬧劇，沒這麼簡單吧？」
當家主母這麼多年，孟夫人十分精明，稍微將近期家中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見瞞不過，孟綰只能實話實說。
一時間，屋內只有孟綰磕絆結巴的說話聲。
聽完全過程，孟夫人狠狠瞪過去，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找死去招惹你大兄？！」
孟綰縮起腦袋，「我看大兄那日不在府中……」
「你真是、真是氣死我算了！」孟夫人氣得摔了一個茶盞，急促地大口喘氣。
孟綰趕緊撲過去，邊道歉邊給孟夫人拍背順氣，「娘，我知錯了，您別生氣。」
孟夫人緩了半天，再次開口：「既如此，為何沈嬌嬌沒有半點問題？」
「娘，沈嬌嬌肯定失了清白。」孟綰篤定說道：「昨夜我派小廝去盯著青暉院，他確實看到西廂燈火通明。」
孟夫人嘆了口氣，腦袋隱隱作痛。
「算了，先不管這個，當務之急是找到你先前安排的『姦夫』和那個去謊報消息的小廝，不能讓沈嬌嬌搶先一步。」
孟綰面色一喜，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湊到孟夫人身邊。
「有娘在，我就放心了。」
說完，朝明珠院的方向望過去。
在孟府當了十幾年養女又如何？
娘親依舊站在她這邊！
沈嬌嬌你就等著身敗名裂、被夫君休棄吧！
「放心什麼放心？做事這樣魯莽，萬一被你大兄知道了呢？」
孟夫人狠狠剮她一眼。
「把那個盯著青暉院的小廝找來，我再問一問。另外莊子上的事情你不能再沾手，我會處理好。」
孟夫人口中的『處理』，就是先前她安撫孟綰時，承諾會悄悄除掉美婢。
孟綰乖巧點頭應下。
孟夫人還要再說，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
青稞的聲音隨之而來，「夫人、小姐，方才管家來報，說在湖中打撈出兩具浮屍。」
孟夫人心裡一緊，匆匆掃了孟綰一眼，聲音提高許多，「進來。」
青稞走到孟夫人身邊，輕聲說：「管家找人辨認過，裡頭一個是小姐院中的，另一個是少爺院中的，具體死因還要等仵作來驗才知。」
「死了？！」孟綰嚇得臉色蒼白。
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人了？
死的是誰？她院中下人都在，除了失蹤的那兩個……
難不成是被大兄發現了？
孟夫人看出孟綰心中所想，覷了她一眼，「慌什麼？說不定是失足掉下去的呢？」
說著站起身，要同青稞去看看。
孟綰不敢去看，賴在正院不肯走，等孟夫人的消息。
……
在孟府因發現兩具屍體而亂成一鍋粥時，沈嬌嬌將周姑娘送到了前院。
外頭停了一輛簡樸的馬車。
沈嬌嬌捏起手帕，擦去周姑娘臉上的淚水，「別怕，我會派人護著你。」
周姑娘感激地朝她行禮，「多謝大小姐。」
沈嬌嬌正要點頭，卻見面前的女子突然雙眼放光，整個人撲了出去。
震天的哭喊聲從周姑娘喉嚨中迸出。
「少爺！求求您救救我！」
「二小姐想要奴婢的命！」
「求您替奴婢做主啊！」
沈嬌嬌心中咯噔一聲，慌忙回頭看去，恰好對上了義兄平靜無波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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