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好騙了
第23章 不好騙了
「義兄,你先出去,我換身衣裳就來。」沈嬌嬌顫抖著聲音說道。
她沒膽子質問義兄,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不該守著那些虛禮。
昨晚兩人什麼事沒做過?就連天底下最最親密的事情,她都被義兄按著翻來覆去做了個遍。
即使當時義兄神志不清,也早把她看光了,今日不過是闖進盥洗室……
也許就像義兄說的那樣,他是聽了廣山的稟報,擔憂她安危,才不管不顧闖進來。
孟琿垂眸,神色平靜,仿佛先前動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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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嬌,如果我是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坦白。」他看著沈嬌嬌,「告訴我,你到底在隱瞞什麼,讓我幫你。」
「幫我……」她心裡猛地一緊,慌忙垂下眼帘,捏緊裹在身上的薄被,面露怔然。
義兄確實一直在幫她。
小時候她闖了禍,只要找義兄軟軟撒個嬌,義兄就會挺身而出替她善後。
後來,義兄變得話少、冷漠,不願與人親近,對義父義母淡漠,對她也越來越嚴苛,不許她幹這干那,逼她成為一個大家閨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從前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滑過……最終定格在九歲時她不小心偷聽到義母跟義父談話。
義母說她是罪臣之後,從前定下的娃娃親不能作數。
義母說義父不能這麼自私,說她會毀了義兄。
義母還說她天天纏著義兄,不知廉恥,害得義兄荒廢學業、再無寸進。
年幼的她被義母無情的話語驚住了。
自有記憶以來,她就生長在孟府,雖然頂著義女的頭銜,卻與孟家親女無異。
義父偏疼她,義兄慣著她,就連義母也對她極好,她從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孟家的累贅。
從那以後,她開始疏遠義兄,變得愈發小心翼翼,再也不敢闖禍,也不再需要義兄幫她解決困難。
不知道從哪天起,義兄也變得冷漠。
兩人漸行漸遠,再也找不回當初青梅竹馬的小時光。
前日晚上,義兄行商半年回府的第一天,他似乎很生氣,對家人避而不見。尤其是陳元禮,不僅見不上面,還被義兄派去的小廝痛斥了一頓。
直到今早陳元禮問起,沈嬌嬌才驚覺義兄是在替她敲打陳元禮。
「沈嬌嬌。」孟琿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從回憶中抽身,壓下心頭湧起的異樣感覺。
緩了片刻,她再次搖頭,堅持先前的說法。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身上沒有痕跡,也沒塗東西,你到底想問什麼?」
男人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擰著眉頭反問:「沒有痕跡?」
「沒……啊!義兄!」
否認被驚叫打斷。
她瞪大眼眸,眼睛蒙上一層恐懼,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
義兄的功夫似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眨眼間就將她拉到床榻外側。
他坐在床沿,長手一伸攬住了她。
溫熱的大掌隔著薄被,在她身上不斷遊走。
炙熱呼吸扑打在她臉上,面頰傳來一股癢意。
她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眼眶紅得幾乎要滴血,捏著薄被的手也勒成了紫紅色。
「你……你在幹嘛?你不能……」
沈嬌嬌呆呆看著他,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整顆心如墜冰窖。
義兄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神志清醒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
他到底有沒有將她當成妹妹!
胸口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迅速泛起青紫色的肌膚,眼淚瞬間止住。
她有一瞬間瞭然,更多的卻是茫然。
義兄這是……在求證?
如果只是為了檢查她身上會不會留下痕跡,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有必要。」孟琿淡漠的聲音響起。
沈嬌嬌訕訕低頭,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將問題說了出來。
義兄,果然還是那個義兄。
簡單而又粗暴。
孟琿似乎才看到她臉上的淚水,眉頭微微一蹙。
「哭什麼?又不是五六歲的小娃娃了。」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臉頰,將臉上淚水拭去。
男人再次凝眸,看向她前胸。
「剛剛我使的力道,和昨晚應該差不多,你看你這裡的痕跡。」
說著,他點了點被蹂躪過的細嫩肌膚。
「隨著時間的推移,青紫淤痕應該會更明顯才對。」
看著他行如流水的動作,沈嬌嬌深吸一口氣,唰的一下攏起薄被,將整個人裹進去,只露出半張臉。
隨後她猛地往後仰,掙脫他的環抱,拉開距離。
「義兄,你到底想問什麼?」
「身上的痕跡怎麼沒有了?你在跟誰聯絡?」他沒有阻止她遠離,聲音依舊冷淡,「沈嬌嬌,外面的人很危險。」
她小臉緊繃,心中生出一種無法抑制的憤怒。
「義兄,這件事該問問你的好妹妹才對。」她強壓下心臟傳來的鈍痛,倔犟地看著男人。
「你匆匆趕過來,不就是擔心我身上的痕跡被發現嗎?她三番四次要置我於死地,我憑什麼不能自保?還是說,你希望我像從前一樣軟弱可欺,被她算計死?」
孟琿下巴微抬,「我問的是你身上的痕跡,跟孟綰無關。」
「我身上的痕跡,不就是你們兄妹倆造成的嗎?」
沈嬌嬌『呵』了一聲,「義兄,你一定覺得我很笨吧?所以才這樣算計我。」
「你在說什麼?」孟琿瞳孔驟然一縮,伸手捏住沈嬌嬌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說清楚。」
平靜的面容下,心跳如雷。
沈嬌嬌抬眸,與男人對視著,試圖從這雙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些什麼。
「義兄,我只是不想將心思用在家人身上,我不笨的。
「我的義兄心思敏銳、才智過人,有通天的本領,又怎麼會被深宅大院裡的女子算計?還與自己的妹妹……
「青暉院固若金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孟綰上哪去找人幫她下藥?
「義兄是孟府未來的主子,那些僕人又怎會易主另投?試問,孟綰今早為什麼能輕易帶人闖入青暉院?」
說著,她垂眸嘆氣,不再看孟琿的臉,聲音近似低喃。
「義兄好狠的心計,一步步誤導我,將我架在火上烤,看我驚慌失措,等著我出醜……」
孟琿心口猛地起伏了一下,臉上依舊平靜,只是眼神多了幾分晦澀。
他的嬌嬌,長大了,不好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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