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楚瑾瑾有喜了
第166章 楚瑾瑾有喜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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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個月裡,楚瑾瑾幾乎沒出過門,任何人都不見,包括柳氏和詹欽。
感情只會影響她要做番大事的速度。
當得知她閉關結束,解渡和青霄立刻趕來。
「這個叫燃燒彈,用火摺子點燃引信往人堆里扔。」很多末世里常見的東西這裡沒有,幸好有主材料硝石,楚瑾瑾反覆思考,炸彈當然最重要,但是也需要別的。
比如燃燒彈。
真打起來時,喪屍大軍肯定沖在最前面,活人斷後,燃燒彈正是為他們準備的,確切說,針對戰馬。
戰馬再怎麼經過訓練也懼怕火焰,這是天生的,被燒肯定會受到驚嚇,到時候便可以專心對付喪屍大軍。
解渡和青霄對視一眼。
知道什麼個意思,但怎麼個燃燒法。
三人很快來到山後專門的空曠地。
楚瑾瑾親自動手,點燃引信,狠狠扔向前方的亂世堆。
燃燒彈其實也沒法和末世里的比,勉強能乘坐為燃燒瓶吧。
一聲沉悶的爆炸,硝石混合著木料和松油四處飛濺——這裡松油是主要成分,比不上後世的汽油等,但燃度也還可以,足足燃燒了幾十秒才熄滅。
如果是扔在人的身上,會迅速點燃衣服,糧草更好了。
解渡眼睛大亮:「好東西!」
北漠善騎射,幾乎人人都有戰馬,有馬就要配馬鞍等容易燃燒的物品,到時候那就是另外一種效果。
青霄則被另一件東西吸引,那塊布料她認識。
楚瑾瑾閉關之前,要了很多亂七八糟不相干的東西,比如布料,要了足足十尺,這麼大,夠做好幾身衣服了。
「這是個什麼?青霄拿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布料,只能說,繡工太差了,粗的沒法看,也就比瞎子好點,隨便一個大老爺們都能做的更好。
奇怪的是,布料基本沒裁,拼湊出了一個圓,下面掛了幾根繩子。
有點像熱氣球?
楚瑾瑾笑眯眯讓她幫忙展開:「你在熱氣球的時候,最擔心什麼?」
青霄脫口而出:「掉下來。」
熱氣球的確很厲害,但離開地面的感覺讓人極度缺乏安全感,尤其剛試驗的時候,掉下來好幾次,山羊摔死了不知道多少頭。
當然也沒浪費,最後變成了香噴噴的羊肉。
可如果人呢?
她參與整個熱氣球的設計,非常清楚所要面臨的風險,比如天氣,比如燃料燃燒殆盡,等有可能被敵方射中,只要火滅了,熱氣球就失去動力降落。
那麼高的高度甩下來,沒人能倖免。
「這個東西叫降落傘。」楚瑾瑾做的時候費了老勁,降落傘說白了,就是利用空氣增加阻力,阻力越大越安全,然而太硬的布料不容易打開,太軟的阻力不行,後來決定放棄扔給解渡研究時,忽然想到個辦法——用兩層布料。
一頭可憐的山羊被拉來當做試驗。
楚瑾瑾親自動手,繩索綁在山羊身上,再三確認可以,拎起來扔下懸崖。
山羊驚慌的咩咩叫。
如她想的那樣,降落傘遇風打開,但卻變成了亂糟糟的一團,還好臨近地面大概十多米時,忽然猛地展開。
然後,穩穩落地!
解渡和青霄的嘴巴張的一個比一個大。
原理倒是懂,比如他們習武的,遇到特殊情況需要掉落時,會打開披風什麼的,但如此的高度?
懸崖下,山羊頂著一團亂布悠閒吃起了草,這裡人跡罕至,野草特肥美。
青霄瞬間充滿了安全感,喃喃道:「那這樣說來,以後不怕掉下來了。」
她看出剛才的問題所在了,不過沒事,能上熱氣球的都有不錯的功夫,到時候可以空中控制。
難怪叫降落傘。
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
楚瑾瑾得意之作還在後面。
她拿出從京城帶來的一根鐵管,那是臨行前特意找鐵匠打造的,此刻已經做過改裝,加了個把手,她當著兩人面往裡加入提純後的硝石,用更小的木棍使勁壓了又壓,再掏出個火摺子,示意解渡親自來點。
解渡莫名其妙:「燒鐵管?」
前兩件他能理解,燃燒彈是從炸彈改裝過來的,降落傘,和熱氣球有點類似,但這個塞滿硝石的鐵管,他實在看不出怎麼用。
楚瑾瑾又在槍口裝上打磨光滑的小石子,得意洋洋催促道:「快啊,馬上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武器。」
解渡面帶寵溺微笑,打開火摺子。
幾秒之後,他明白下面為啥多個東西了,應該為了為了隔熱,正想著,鐵管遇熱忽然一聲爆響。
青霄嚇一跳:「啊,怎麼炸.」
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堵住鐵管口的小石頭噴了出來,速度快的幾乎看不到,眨眼間砸中前面的石頭。
青霄:「.」
沒錯,這就是火槍了。
楚瑾瑾巧婦難做無米之炊,槍枝的原理她懂,但實在沒東西啊,只好做了個簡易版,主要讓解渡明白其中原理。
「這個叫火槍,條件有限只能做出這樣,真正的火槍,速度之快超過任何暗器,即使絕頂高手,沒有防備之下也躲不開,最遠的距離,可達數百數千米。」楚瑾瑾塞到解渡手裡,「方法你知道了,教給你了,哪裡不懂再問我。」
費腦筋的事還是交給別人吧,她盡力了。
鐵管還滾燙。
解渡被燙的呲牙咧嘴,卻捨不得放開,他緊緊抓住,像抓住了遙遠的夢想!
雖然只見了個雛形,但他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了。
火槍的傷害力或許比不上絕頂高手的暗器,比如他,比如楚瑾瑾,但天地下有幾個這樣的高手?
火槍的意義就在於,可以讓毫無功夫的普通人變成高手。
尤其瞄準方式,只需要鐵管口對準便可以。
試想一下,如果所有的士兵人手一把火槍,那會是什麼樣的場面?
解渡啞聲道:「瑾瑾,謝謝你。」
「不用謝,要說謝也應該是我,收留了我和家人。」楚瑾瑾揉揉腰,這段時間可把她累壞了,體力腦力一起用,「對了,她們適應的怎麼樣?」
十多天沒出門,也不知道家人過的怎麼樣。
要知道,以前的時候一堆僕人丫鬟,什麼事都有人伺候,來到這裡,短時間還好說,總不能一直讓人幫忙吧,反正不能再當貴婦人少爺。
那樣太格格不入,時間長了會被人說的。
這個問題,青霄最有發言權,她在京城生活過多年,每日接待達官貴人,知道裡面的講究。
「幾位伯母拒絕別人伺候,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這幾天已經差不多了。」青霄想到什麼,忽然噗嗤聲笑了,「尤其柳伯母,每天看不到人影。」
誰也沒想到,適應最快的是柳氏。
她天生自來熟,性格像個小女孩,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又有極強的共情能力,第二天,便結交了很多朋友。
山寨的女子很少有出身好的,大都是農婦,聽說她是楚瑾瑾的生母,態度尊敬的不行,隨後又得知竟然是一品誥命夫人,快把她當佛供起來了。
即使是土匪,要造反,但皇權的影響根深蒂固,親娘哎,身邊竟然有個活的誥命夫人。
當然,她們不知道柳氏是個繡花枕頭,只有一品誥命的表面,沒有真正的內涵。
於是就這樣,雙方各自有讓對方喜歡的地方。
柳氏啥時候有過這種待遇啊,當妾幾十年,楚祖建雖然百般寵愛,可妾就是妾,見到正房要行禮,算不上真正的主人。
她給山寨的村婦們講貴婦的世界,講聽來的八卦,她口才非常好,精彩程度快趕上說書先生了,每天晚上,所在的小院子那叫一個熱鬧。
村婦特淳樸,來的時候經常不空手,帶幾束開的正燦爛的野花啊,野果啊,還有自己做的小吃什麼的。
柳氏一本正經告訴眾村婦:京城貴婦就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舉行各種名頭的晚宴。
如此高大上的名詞,讓一群土老帽感覺自己都變得洋氣了,宴會啊。
柳氏迅速成為了靈魂人物,每天不是在外面各種浪,就是在浪的路上。
此刻的柳氏,正在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監獄!
幾萬人的山寨,當然會有人犯錯,解渡親自書寫了各種律法,詳細且直接,從違反軍令到家庭應有盡有。
值班的守衛聽到外面不知道多少女子的談笑聲,詫異走出來查看情況,然後,一眼看到被簇擁在中心的柳氏。
瑾瑾姑娘的生母啊!
山寨無人不知道楚瑾瑾給與山寨做的功勞,以及即將去北漠和親的事,對她特尊敬,他們做不了太多,只能用別的方式彌補——好好善待她的家人。
值班恭敬迎上來:「柳夫人,您怎麼來了?」
妻子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念叨,什麼柳夫人如何的見多識廣,見過貴妃娘娘,見過皇上,什麼秀外慧中,會插花來,總之聽的耳朵快起老繭了。
也知道這位柳夫人沒事到處遊玩。
可這裡是牢獄啊,沒啥玩的。
話剛說完,就看到人群走出個熟悉的身影——妻子大人。
守衛妻子不耐煩擺擺手:「柳夫人要看看以前她家老爺住的監獄,你知道哪一間,對不對?」
守衛:「.知道。」
「知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前面帶路啊,真是一點眼力價也沒。」噼里啪啦一頓輸出的妻子轉身後聲音柔的像剛成親那會,「柳夫人,按照您說的,我家裡這個就是個榆木疙瘩,一點風情也不懂,哎,不像您家老爺。」
守衛:「?」
他以前是個莊稼漢,現在是土匪,需要懂風情嗎?
楚祖建住的牢房在最裡面,也是相對最大的,如今正好空著,至於裡面,應該算保持原樣吧,地上鋪著稻草,牆面斑駁。
「柳夫人,楚老爺被關在這裡的時候,基本沒受啥委屈,俺們寨主好吃好喝好招待,真的,從未用過刑。」如今是一家人了,守衛擔心柳氏心眼小要找麻煩,一邊小心翼翼解釋,一邊暗暗打量,就發現,柳夫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
她興致勃勃的,仿佛觀賞什麼好景般,過了會,輕輕扶住木頭柵欄,感嘆道:「老爺被劫持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感覺天都塌了,還好瑾瑾站了出來——姐妹們,通過這件事我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男人啊,有時候靠不住的,有個貼心的女兒比什麼都重要。」
一群農婦跟著附和。
「可不,男人啊,不是個東西,我家那位現在看我的眼神像看個東西。」
「男人喜新厭舊難免,咱們人老珠黃了,可不得靠孩子。」
「哎,我也真想有個瑾瑾那樣的女兒。」
「柳夫人命好啊,有個好女兒,全天下現在誰不知道瑾瑾姑娘是個大英雄啊。」
「.」
守衛:「?」
所以在聊什麼?
他不知道,柳氏等人也不知道,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怎麼都聊不夠。
很快,守衛妻子忽然想到什麼,低低道:「柳夫人,您昨天說的面首,真的可以嗎?咱們女人也可以找好幾個男人?」
這句話瞬間讓氣氛變得安靜又熱烈。
「那當人了,樂安公主你們知道吧,皇上同父異母的妹妹,前段時間駙馬在外面有了外室,嗯,是我女兒發現的,因為這件事,公主要和瑾瑾拜把子呢。」柳氏說著說著又跑了題,不過不管怎麼跑,都是眾人愛聽的。
尤其牽扯到公主!
無數雙眼睛瞪的老大。
「男人只要做了對不起咱們的事,可千萬別心軟,什麼貞潔啊,沒別要做給別人看,重要的要對得起自己,比如我,也就是我家老爺獨寵我一人,不然我早就和離養幾個面首了。」柳氏振振有詞,這些話,有聽瑾瑾說的,也有聽樂安公主說的,最後大氣道,「姐妹們,你們如果有想法,我可以幫忙。」
守衛:「.」
是當他不存在嗎?
這事要不要匯報給寨主?感覺這樣下去要出事啊。
好在這個話題來的塊去的更快,不知怎麼又扯到燒香拜服。
柳氏對這裡啥都滿意,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就是沒有廟,身為一名誥命,會家人祈福是必要的日程。
這點立刻被解決。
有人提出某個山頭有座廢棄很久的廟宇。
守衛欲言又止。
他知道那座廟,不知道多少年了,屋頂好像都塌了,而且裡面供的好像是送子娘娘,好像不太適合祈福。
一群婦女轟轟烈烈一陣風走了,跟著誥命夫人學習該如何拜佛許願去了。
於是楚瑾瑾撲了個空,四處打聽親娘行蹤,發現行蹤是陣風,一會在這,一會去了那,乾脆不找了,老實在房子裡等。
然後等來一群人。
十幾天不見,柳氏整日裡爬山游水,曬黑了不少,但精神很好,容光煥發的,穿著也變了,寬鬆舒適的家常服,而且還不化妝了,看起來和其她農婦區別不大。
「瑾瑾,你忙完了啊!」柳氏又驚又喜,親熱捏捏女兒的臉蛋,含笑指著身後眾人介紹,「這是是你王嬸,李嬸子,張嬸子,這個,嗯,得叫姐姐。」
楚瑾瑾:「.」
果然很適應。
等她一一喊完人,柳氏從懷裡掏出一個發黃的符紙,神秘兮兮道:「快拿著,貼身拿好啊,開過光的送子符。」
破舊廟宇裡面只有一座殘破的神像,是送子娘娘,不過柳氏也不管是誰,反正都是神仙,帶頭許願之後,驚喜發現這張不知道何年何月又怎麼留下來的送子符。
如此久遠,肯定開過光的。
楚瑾瑾:「.謝謝娘。」
不知道張還是王的嬸子喜氣洋洋叮囑:「貼身帶著啊,很靈的,我當年就是成親後一直懷不上,然後求了個送子符——沒這個好,然後就真懷上了。」
在眾嬸子眼裡,楚瑾瑾首先是女子,再是英雄,是女子就得生育。
沒有孩子的女人不行的。
楚瑾瑾哭笑不得,老老實實守好,忽然想到什麼,心裡咯噔了一聲。
月信好像遲到很多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靈魂強大的原因,她半路穿越,身子一直很好,月信從不疼,也從不遲到。
距離上次看流星時發生的事,已經二十多天了,難道一次就懷上了?
啊,不是一次。
楚瑾瑾越想越心慌,等一群嬸子好不容易走了,趕緊說這事。
「啥,你說啥?」柳氏的眼睛瞪的像銅鈴,「你,你竟然和詹欽有了肌膚之親,你,你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告訴娘?」
楚瑾瑾分不清她是作為母親的擔心,還是想聽八卦,有氣無力道:「咱們先別說這個行嗎?娘,我不會真懷上了吧。」
「有沒有嘔吐,或者想吃辣吃酸?」柳氏這些都是聽來的,她自己懷孕時稀里糊塗的,肚子鼓起還以為是發胖的,連續問了幾句後也不徵求楚瑾瑾意見,果斷道,「老實在家給我等著,正好我正打算和朱大夫的妻子做手帕交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