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蘇冉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對呀,我可以講故事收錢,按故事來收費。】
【也不賺別人的,就賺花容歧這個傻子的。】
花容歧忽然後背一涼,總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這次的感覺和之前的都不一樣。
之前是生物對於危險的本能警惕,而這次更像是……自己的錢被盯上了。
花容歧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要不……」
蘇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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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歧咽了一口唾沫,語氣也有些僵硬:「要不等出去之後再講吧……」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具體哪兒不對勁。
蘇冉:「……」
「好啊。」蘇冉應了下來。
【反正什麼時候講都一樣,他下次再要聽的話,我可就收費了。】
講故事的事算是告一段落,蘇冉百無聊賴,站在原地,當起了尉遲穗華的遠程監工。
雖然說監工這種事兒站到旁邊才能更好地看出來,但那地方……算了吧,遠程也挺好的。
只見尉遲穗華不知道從哪折了根樹枝,對著那群村民的屍體戳個不停,時而戳兩下是撥弄兩下。
蘇冉:「……」
【他在幹什麼呢。】
謝時青:「……」
花容歧:「……」
「他這個樣子真能找到線索嗎?」花容歧產生了懷疑。
難道男主金手指開這麼大的嗎?尉遲穗華這麼敷衍都能找到線索?!
花容歧震驚了,震驚之後是極度的不平衡。
「應該……吧?」蘇冉也開始了懷疑,唯一能讓她堅定立場的,大概就是知道尉遲穗華是這本書的男主。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個條件的話,就尉遲穗華這個死樣子,蘇冉才不相信他。
【看起來真的好不靠譜啊。】
花容歧神情有些複雜:「要不我們也去找找線索吧?就他這死樣子,我有些不太相信,咱們也不能在這坐著等死吧?」
「不。」蘇冉糾正他,表情嚴肅,「我們就是站著等死。」
謝時青:「……」
花容歧:「……」
「不過我們也可以先去找找線索。」蘇冉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花容歧的影響,蘇冉看著尉遲穗華的方向,心裡開始搖擺不定。
【太不靠譜了……】
「而且我覺得他不一定是男主啊,你不是還能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嗎,我覺得你更像是主角。」花容歧嘀嘀咕咕的,蘇冉沒聽清,只依稀聽見了男主和主角兩個字眼。
顧忌著尉遲穗華還在不遠處,蘇冉也沒細問。
蘇冉撓了撓頭髮,開口道:「那我們也從這周圍開始找吧,別走散了,也別走太遠。」
花容歧欣然同意,反正他和蘇然是不會分開的,他一定要和蘇冉明在一起。
於是花容歧快速上前兩步,站到蘇冉身邊,然後一臉倨傲地看著謝時青,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反應。
謝時青:「……?」
你不想和蘇冉分開,我就想了嗎?
謝時青只當看不見花容歧的舉動,也走到了蘇冉的另一邊,兩個人仿佛是蘇冉的左右護法。
蘇冉:「……」
【這是在幹啥呢?】
此情此景太過熟悉,不免讓蘇冉聯想到在幻境中的幻境裡的時候。
【不會又讓我帶路吧?!】
【不是分頭找線索嗎?還要我來帶頭找?!】
蘇冉大為震驚,脫口而出道:「你們這是要我帶著你們去找線索?」
【瘋了吧!!!】
「不是你說的別走散嗎?」謝時青語氣淡淡。
蘇冉:「……」
【我是說別走散,那也沒說三個人要黏在一起啊。】
蘇冉一陣無語,看了看謝時青,又看了看花容歧,兩個人都沒有要分開行動的意思。
蘇冉:「……」
【算了,連在一起就連在一起吧。】
【三人拾柴火焰高!】
等等——
蘇冉忽然間福至心靈。
火焰高……
那群村民說的祭祀儀式,不就是把祭品燒給山神嗎?而獨自進廟的人又被認定為祭品,這樣的話……蘇冉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的表情怎麼陰森森的?」花容歧忽然道。
蘇冉:「……」
【有這麼明顯嗎?】
蘇冉瞪了他一眼,開口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說。」謝時青道。
蘇冉覺得這個辦法有些離譜,所以說出來帶著點不好意思,她靦腆一笑,說道:「之前那個井底的石碑不是說獨自進廟的人要被當做祭品嗎,然後又說完成祭祀儀式可以打開那扇門。我就想著……要不咱們把那個祭祀儀試完成一下。」
蘇冉說完這段話之後,場面一片寂靜,只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蘇冉:「……?」
「你……」花容歧張了張嘴,表情複雜,「你決定好了?」
蘇冉:「……?」
「我決定什麼?」蘇冉不明所以。
【花容歧又發什麼瘋呢。】
「決定把尉遲穗華捅死,然後扔下去當祭品啊!」花容歧壓低聲音,隱晦地看了一眼尉遲穗華那邊。
蘇冉:「……」
「不是!」蘇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花容歧怎麼這麼致力於把尉遲穗華給捅死?】
「啊?」花容歧震驚了。雙眼微微瞪大,不可置信道:「那你要讓我當祭品?還是謝時青?」
「又或者……你準備自己當祭品?!」花容歧越說越心驚,語氣也逐漸揚了上去。
蘇冉:「……」
【我操,這人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冉簡直匪夷所思,生怕花容歧再這樣下去,會說出什麼讓人不能理解的話,趕緊打斷他:「不是,不是,都不是。」
花容歧安靜下來了,一雙眼睛還可憐巴巴地看著蘇冉。
蘇冉忽視他這存在感極強的眼神,開口說道:「就是……要不我們把其中一具村民的屍體帶下山,放棄那個廟中,然後再把他給拖出來……呃……再背回山上,扔到井裡燒掉。」
謝時青:「……」
比剛才花容歧的猜測還要讓人驚悚。
花容歧:「……」
要不然我們還是把尉遲穗華捅死吧。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蘇冉不樂意了,眉毛一揚,「那你們來想辦法啊。」
花容歧態度換得比誰都快:「我表情怎麼了?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啊,就由謝時青來實行吧。」
謝時青:「……?」
「由花容歧來吧,我看他挺喜歡幹這種事的。」謝時青冷笑了一聲,說道。
花容歧:「……?」
「我什麼時候喜歡的?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花容歧反問三連。
蘇冉:「……」
謝時青寸步不讓:「你和尉遲穗華,選一個人去。」
「那肯定尉遲穗華啊。」花容歧想也不想,就說道。
蘇冉:「……???」
【不是,正常人不是應該說為什麼選項只有花容歧和尉遲穗華嗎?】
【花容歧也太容易被帶偏了吧!】
【感覺花容歧是那種被人賣了還要幫著數錢的。】
謝時青點了點頭,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公事公辦地安排道:「那你去和他說吧,讓他別戳那堆東西了。」
花容歧「哦」了一聲,往尉遲穗華那邊走去,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不對啊,我為什麼要聽謝時青的?!
花容歧遲鈍地反應過來,剛想轉身離開,去找謝時青要個說法。
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尉遲穗華不遠處,並且對方也發現了他的到來。
花容歧:「……」
尉遲穗華看著突然出現的花容歧,隱約有一種對方不安好心的感覺。
「你來幹什麼?」尉遲穗華語氣防備警惕的盯著花容歧,不錯過他臉上的細微情緒變化。
花容歧在心裡迅速打了一遍草稿,然後說道:「謝時青讓你背個屍體下山,送到破廟裡,然後再背回山上。」
尉遲穗華:「……?」
他媽的謝時青神經病啊?!
這麼刁難他有意思嗎?
尉遲穗華絲毫沒有懷疑花容歧話中的真實性。
畢竟花容歧的表情確實挑不出差錯,而且在尉遲翠華的心裡,謝時青就是這樣一個公報私仇的小人。
花容歧見尉遲穗華沒有懷疑自己,鬆了口氣。
撒謊的最高境界是什麼?那當然是真假參半了。
這話本來就是謝時青說的,謝時青說讓他和尉遲穗華之間二選一。
四捨五入一下,可不就是謝時青讓尉遲穗華去做這件事嗎?
尉遲穗華忍無可忍,覺得謝時青這是在故意刁難自己,當下也不找線索了,把手中的樹枝往旁邊一扔,就怒氣沖沖地往謝時青那邊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去質問他。
花容歧:「……」
你可別說漏啊。
尉遲穗華現在心頭火起,三步並做兩步就走到謝時青這邊,在不遠處停下:「謝時青你什麼意思?」
「我喊你一聲師兄,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尉遲穗華和謝時青之前關係有多好呢,說得這麼讓人聲淚俱下。
謝時青不用腦子想,就猜到花容歧剛才是怎麼跟尉遲穗華說的。
甩鍋給他了唄。
不過,這也確實是謝時青的想法。
這件是由花容歧來做,還是尉遲穗華來做,對於謝時青都大差不差。
反正這倆在他眼裡就是免費的勞動力。
相比於尉遲穗華的激動,謝時青就顯得淡定很多,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說話就好好說,說這麼讓人誤解的話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蘇冉:「……」
【就是!】
【說這麼讓人誤解的話幹什麼?!】
【尉遲穗華真是不安,好心顛倒黑白!!!】
尉遲穗華:「……???」
你他媽的還惡人先告狀了?!
「你讓我把那個屍體背到山下,送到廟裡面,再背回山上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存心刁難人是什麼?」尉遲穗華聲音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不難看出尉遲穗華的情緒,顯然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蠢貨。」謝時青嗓音不疾不徐,「這是計謀,和你這種蠢貨沒有解釋的必要。」
蘇冉:「……」
【我操,沒發現啊,謝時青竟然比花容歧還會拱火。】
尉遲穗華:「……???」
剛走過來準備聽他們談話的花容歧:「……???」
謝時青上來就開大……?
一句話殺死了比賽!
「計謀?」尉遲穗華冷笑一聲,顯然不相信謝時青的鬼話。
見他沒有信的打算,謝時青也不強求:「愛信不信。」
反正還有花容歧這個免費勞動力。
花容歧聽到謝時青這句懶得糾纏的話,頓時脊背一寒。
完蛋了,尉遲穗華不乾的話,那不就是他來幹嗎?
花容歧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那邊堆在一起散發著惡臭的屍體,面上閃過痛苦的神色。
再轉過來時,已經換成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他對著尉遲翠華說道:「我們猜測完成祭祀儀式便是破解幻境的重點,而你之前不是獨自進廟嗎?所以讓你去背其中一個村民的屍體下山,再進廟,再上山,打破這個一人不進廟的限制條件。」
花容歧話里話外都是為尉遲穗華好的意思。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這番話很有道理。
讓尉遲穗華來完成這件事,完全是為了他好啊!
花容歧說得自己都快要信了。抬眸去看尉遲穗華,發現對方的表情也有些動搖。
蘇冉:「……」
【花容歧反應好快。】
【果然啊,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這事要是尉遲穗華不干,那就是花容歧來幹了,可不得想辦法讓尉遲穗華去幹嗎。】
尉遲穗華聽完花容歧的話,半信半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確實是獨自進廟的,只不過當時在那種情況下,只能咬死說自己不是獨自進廟。
那群村民死的詭異,尉遲穗華也不敢擔保他們是否還會再次出現。
對於「一人不進廟」這件事,始終橫在心上,仿佛一塊懸著的巨石,隨時都會落下。
在場的人都沒再說話,等著尉遲穗華的抉擇。
最終,尉遲穗華表情凝重,聲音嘶啞:「我去吧。」
「但你們要和我一起。」尉遲穗華補充道。
這是他去幹這件事的必要條件。
尉遲穗華想著,自己死,也要拉上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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