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秉公而斷
第261章 秉公而斷
威尼斯電影節10號結束，曹陽又待了兩天，12號凌晨離開的。
他這次的行程安排的有點緊，未來一周，大概率是要在飛機上過了。
威尼斯電影節結束後，曹陽本來的打算是要直接回國的，因為19號是個重要的日子，京城奧運會導演競標首輪初選就定在這一天。
作為京城奧組委專門為競選導演聘請的總顧問，曹陽肯定要在場。
不過，程建業來電話，加拿大魁北克省蒙特婁的攝影棚已經搭建好，雪山城堡也蓋好了，只等一場大雪，就能投入使用。
當然，在這之前，肯定要曹陽驗收。
這事其實很重要，沒法推遲，上百個工人和工作人員，沒驗收完之前還不能解散。
就算加拿大的用工成本比老美低點，每天下來也不是小數目，特別是涉及到電影這方面的技術工種，薪資更高。
曹陽只能先飛到加拿大，匯合藝術指導、美術設計和視覺特效一系列人員，看了雪山城堡和蒙特婁的攝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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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順利吧？有沒有遇到困難。」
曹陽見到程建業後，詢問道。
程建業笑著搖搖頭，「一切都很順利，無論是當地政府還是外聘的工作人員，都很配合，哥倫比亞在這邊還是很有實力的。」
工作中扯皮、推諉等等再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歐美人還特別擅長這個，催得緊了，還動不動就給你講人權……總之，工作效率是真不高。
程建業為此沒少頭疼。
並且，還有些人看他是華人，那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看起來表面上尊重他，但他能隱隱感到排斥和傲慢。
程建業之前被曹陽派去做過《朱諾》的執行製片人，那是個小劇組，導演沒多少名氣，也沒大牌演員，他也不負責外景和籌備，當時感受還不深。
如今在《盜夢空間》這種總預算1.6億美元的大項目里，人員眾人，身份複雜，做起事來很不容易。
當然，現在已經搞定了，這些煩心小事就沒必要跟曹陽說了。
曹陽拍了拍程建業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
攝影棚里搭建的一些電影需要的場景總體還行，有些小瑕疵和不滿意的地方，曹陽標記了出來。
雪山城堡現在還是光禿禿的城堡，外觀輪廓和地形都挺符合曹陽的要求，只等一場大雪，就能變成真正的雪山城堡了。
在加拿大，尤其是魁北克省，最不用擔心的就是雪。
魁北克省的氣候特點是冬季寒冷經常下雪，特別是北部地區，冬季氣溫甚至可以低至-60°C，降雪量也非常大，平均每年降雪量約為3米。
曹陽之所以一定要把雪山城堡十月前完工，就是因為魁北克省十月份後就會下雪。
一場大雪降下來，還想蓋城堡？那花費的人力物力和時間可就多了去了。
能在九月中旬完成這一切，曹陽肯定是非常滿意的。
他估計，要不是讓程建業負責這一切的話，你讓老美的人負責，要求他們十月前完工，可真不一定能按時交付。
曹陽是18號凌晨回到的京城，也就是他還年輕，要不然換成老謀子或者老田那個歲數的人，這陣子的行程真不一定能吃得消。
不過，也不一定，江湖盛傳，老謀子是有名的精力充沛，拍電影趕工期時，有時候每天只休息三個小時左右就行。
曹陽跟老謀子打交道其實不多，也不知道江湖傳言是不是真的。
老顧倒是說過，他給老謀子當攝影師拍攝《紅高粱》和《菊豆》時，老謀子經常通宵連軸轉，第二天照樣精神奕奕。
曹陽覺得還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據說老謀子在擔任奧運會開閉幕式總導演期間，還能一邊籌劃著名奧運會的方案，一邊還拍攝了華語大片《滿城儘是大波……》，呃，《滿城盡帶黃金甲》呢。
這一點老田就沒法比，老田就是不行，他沒那麼好的精力。
這樣一想的話，老田真廢物，當導演的哪個不是精力充沛，激情無限。
要不然，光應付那麼多的女……嗯，要不然怎麼能拍出好電影呢？
曹陽18號下午要去京城奧組委開會，中午的時候，侯可明就找到了他。
老侯神神秘秘的，把曹陽喊到自己的辦公室，還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才關上辦公室的門。
曹陽當時就下意識的認為，老侯肯定是為了奧運導演而來，這是要讓自己「照顧」一下北電出身的嗎？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京城奧組委的備選名單里，曹陽是第一選擇，而第二選擇的是老謀子。
曹陽也是當上了京城奧組委的總顧問之後，才了解的這件事。
畢竟老謀子也是全球知名的大導演，還有執導過雅典奧運會「華夏八分鐘」的經歷，雖然這八分鐘有點不盡如人意，但也算有了經驗不是。
華夏作為一個大國，辦奧運會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向世界展現和證明自己，那麼，奧運會開閉幕式的總導演，基本上就不可能交給「外人」。
如果直接把總導演的位置給曹陽，鑑於曹陽在世界上的影響力，又算是好萊塢數得著的大導演之一，可能還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是呢，如果把總導演的位置直接指定給國內其他人，那麼就擔心一些西方國家揪住此事，置喙咱們國家不「民主」。
這種事西方國家特別擅長，所以就不得不謹慎一些。
總之呢，讓一些導演提前準備一下，然後再搞個競選吧，要是有華人導演的方案真的勝過老謀子，那也是好事。
曹陽考慮過了，老侯要是真開口了，自己就不明面答覆，也不拒絕，然後最後老謀子當選了，老侯肯定以為自己「盡力」了。
「曹導，按理說呢，咱們都是北電人，要是奧運會總導演也是北電人的話，肯定對學校是好事。」
老侯看了看曹陽，隨後抿了一下嘴，又有些嚴肅的說道：
「但是，奧運會是國家大事，是民族大事，決不能因為個人原因，致家國大事於不顧……我這麼說你可能覺得我在說官話套話。」
老侯給曹陽倒了杯水，輕嘆口氣。
「我也想奧運總導演出身北電，這是心裡話。但我剛才說的，更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
我之所以把你叫來，就是擔心你還年輕，當然，你是個有主見的人，我只是有點擔心，你看到了校友，特別是老謀子和陳凱哥幾人，或者有人請託，你放不下面子。
我對你的要求只有四個字，秉公而斷！你放心，如果總導演不是北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面對壓力，我會站出來支持你，會告訴所有北電人，是我要求你這樣做的。」
這一刻，曹陽突然對老侯有些刮目相看，形象也變得高大了不少。
在他的印象中，老侯以前在副院長和青影廠廠長的位置上，還是有些私心和「勢利眼」的。
很多時候也沒有太大的擔當，做事又圓滑。
但現在的老侯，卻又表現出了另一面。
這大概就是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式也不同？
在其位謀其政。
有些人真的可以成長，可以改變。
「放心吧侯院，我知道該怎麼做。」曹陽保證道。
下午的會議，並不是所有京城奧組委的人都參加，而是京城奧組委評審小組的成員才參加的。
曹陽這個總顧問，說穿了其實就是京城奧組委評審小組總顧問。
但以曹陽的名氣和影響力，只給個評審小組總顧問的頭銜，就顯得很不合適，奧組委也想用他的影響力形成對外的一張名片，所以就模糊了一下。
下午的會議算是通氣會，在會上宣布一些原則問題，以及保密性問題。
最後，會議還一致表決通過了一項任命，那就是曹陽被任命為京城奧運會開閉幕式總顧問。
並且還對奧運會開閉幕式總顧問的職權做了說明。
簡單來說，那就是你可以對所有開閉幕式的節目提出質疑和意見，但無權干涉總導演的決定。
如果對總導演的某些決定確實存疑，給出了合理建議後，導演還是不予採納，可以就此事到奧組委會議上展開討論。
聽起來有些古代監軍的意思，但沒有決斷權，算是一個糾錯機制吧。
晚上回來，曹陽又被老司徒叫了過去。
在老司徒家吃了頓家常便飯，飯後，師徒兩人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
「唉，誰也沒想到，你能拿那麼多國際大獎，早知道你有這能耐，我們就提前規劃一下了。
先拿柏林金熊和坎城金棕櫚，憑藉馬可穆勒的關係，你拿威尼斯金獅會容易很多，也能更容易得到歐洲三金大滿貫，可惜啊……」
老司徒笑著說道，不算是打趣愛徒，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曹陽也跟著笑著搖搖頭，那時候哪裡能想那麼多，能提名歐洲三大主競賽單元都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怎麼可能還敢規劃獎項。
隨後老司徒話音一轉。
「明天就是奧運會總導演的初選，你作為總顧問，有什麼想法？」
「四個字，秉公而斷！」
「好！」
老司徒一拍桌子，「這才是我的學生，別管誰競選導演，別管親疏遠近，只要方案不合適，就讓他一邊玩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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