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別一直住在小叔這裡了
第50章 別一直住在小叔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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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綠的千里江山浮雕壁畫,古香古韻。
謝霽延靜靜站在廊廳那裡,寬葉鶴望蘭掩住他半邊身軀,燈光下的眸色明明暗暗,讓人瞧不出真正情緒。
然而矜厘的唇弧,彎彎翹翹的,落入他眼中來看,就像個可愛的小元寶,別提多討喜了。
可一聲「好啊」,卻似世間最毒的武器,捅得他心臟潰爛不堪的疼。
是的。
疼。
疼到他意識麻木,眼睜睜看著她和謝澤潛一前一後的走上二樓,並將臥室門反鎖得密不透風,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應該阻止點什麼?
但,似乎太遲了,年輕男女,乾柴烈火,在鎖門的那刻,或許已經撲倒向床了……
思及這一點,各種翻雲覆雨的場景也瞬息在腦海里劇烈交織,絞得他頭痛欲裂寢食難安,怎麼揮都揮之不去,最後只能閉在書房寫字作畫消除焦慮。
偏謝澤潛居然好死不死的發來一條簡訊問他:
【小叔,你房間有備安全日用品嗎?先借我一盒。】
本就晦暗的眸色,睹完這行小字後,徹底暗如深淵。
他無老婆無女朋友,要備那種東西做什麼!
【沒有!】
謝霽延果斷回復,每筆每劃都涌動著戾氣:
【自己出去買!】
就算有,也不可能借他!
況且尺寸也未必一樣!!!
【啊?我衣服都脫了,怎麼出去買?行吧行吧,我叫王叔去幫我買。】
謝澤潛一邊扒掉上衣,一邊敲字。
謝霽延抓皺桌上的字帖,再次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王叔腿痛風,沒閒功夫去幫你買這種東西。】
「……」
王叔每天健步如飛,怎突然間就痛風了呢?
謝澤潛沒敢繼續叨擾,扔下手機,展示著自己那六塊腹肌朝向坐在電腦桌旁的矜厘,詢問她意見:「喂,咱們是先一起去洗澡,還是睡完再一起洗?」
他今天跟朋友喝了不少酒,方才慫恿矜厘先試婚,無非是借酒壯膽。雖也有見色起義的成份存在,但此刻心裡還是驚怵居多。
因為矜厘一進房間,就冷著張小臉,用酒精反覆擦拭著一枚梨花玉簪,擦得晶瑩剔透滲著寒光,感覺今晚要準備用這支簪子刺死他似的,令他不禁毛骨悚然。
「我沒想要和你一起洗澡。」矜厘語氣冷漠淡薄,眉眼抬也未抬,目光專注於手中的簪子,態度明顯與剛剛在樓下兩極分化。
謝澤潛面對著她這張既純又欲得有攻擊性的漂亮臉蛋,內心矛盾掙扎,暫時妥協:「那行吧,我先去洗。」
他說著,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翻找衣服。
矜厘冷瞥他一眼,淡淡補充:「你出去隔壁客房洗,別弄髒我的浴室。」
「什麼?弄髒你的浴室?」謝澤潛聽出歧義,停住舉動,憤憤咬牙:「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是嫌我髒嗎?我私生活又不糜爛!」
「糜不糜爛,不是由你自己定義的。總之你別用我的浴室就對了。」
謝澤潛氣結,解釋:「迄今為止,我在國外就交了一個女朋友而已,跟她也只發生過三四次,每次都有做好安全措施。然後今天這件衣服上的口紅印,是一位女生不小心被別人撞跌到我身上,沾到的,我可沒去尋花問柳!我對感情還是挺專一的!」
「專一?」矜厘覺得聽了個笑話:「你若真的專一,怎捨得和你那位女朋友分手?我記得你之前在電話里信誓旦旦的說只要娶她,你還要回來幹什麼?」
「我那只是短擇!不可能真的娶她!而且我媽也不可能同意我娶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我跟她最多就只能做做男女朋友的關係。」
「那我不也是跟你門不當戶不對?」
「你怎能一樣。」謝澤潛攥起一件睡袍,走近她:「爺爺視你如親孫女,小叔也對你疼愛有加,你即使和聶家斷了關係,在繁城,也沒有幾個比你更金貴了。所以,我們嘗試好好相處,只要你別凶我克我,我會投入全部感情喜歡你的。」
「我不需要你喜歡。」矜厘直截了當告訴他,「你不必總是張口閉口擔心我會克你,我對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那你對誰心動?是那個陸什麼景巴嗎?他長什麼模樣?有我帥嗎?但無論如何,我都要再一次告訴你,只要我想跟你結婚,你就甭肖想別的男人。」
他停了一下話音,斟酌半秒,「還有,從明天起,我會接你上下班,你不許再搭其他男人的車了,也不准再夜不歸宿。然後找個時間,搬到我那邊的房子去,別一直住在小叔這裡了。」
主要是做事不方便,連最基本的日用品都沒有。
矜厘眸底閃過一絲誹意,清淺的笑容隱含幾分狡黠:「你確定嗎?可別後悔。」
明明是純良無害的語調,卻莫名讓謝澤潛頭皮發麻,忐忐忑忑說:「我當然確定,要不就……就明天搬吧?我相信爺爺聽到這個消息,也會開心贊成的。」
矜厘沒答應。
她默不作聲的撕下一頁白紙,拿起梨花簪暴力戳破了一個洞。
爾後才慢慢開腔:「忘了告訴你件事,我好像偶爾會夢遊哦。你睡覺的時候,得抱緊我,不然,我可能會……」
她故意不講完整,給他一個無辜的眼神自行體會。
謝澤潛看著她用梨花簪在紙上戳破的洞,臉色煞的一白,微怯道:「你說真的?」
「當然啊。不信你去問小叔。」矜厘說得有鼻子有眼,「他看過我好幾次半夜去院子砍梨樹呢。」
謝澤潛:「……!!!」
嘭一聲!
他二話不說,當即光著膀子,扛起行李箱,逃命似的跑回三樓了!
謝霽延聽見動靜,從書房走出來,恰睨見謝澤潛的後背,誤以為他抱著矜厘旋去三樓,神情驟時沉得更加陰翳,冷戾喚住他:「澤潛,給我收斂些!我這裡不是酒店可以任你肆意妄為!」
謝澤潛聞聲,將行李箱擱在樓梯,苦不堪言的折返下來,說:「小叔,我沒幹壞事啊。厘厘太危險了,我不敢跟她一起睡了。她竟然說她會夢遊去砍梨樹,小叔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太可怕了她!我真的不要和她結婚了,保命要緊。」
謝霽延:「……」
有這種事?他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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