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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出洞還需無敵手!

  第527章 出洞還需無敵手!

  雲天之間,御劍而來!

  隔著畫卷,神都城中的眾人看的清楚,那劍光橫掠,一縱百里又百里,乍一看,好似萬里雲海風雪皆被一劍分割為二!

  劍勢堂皇,聲勢浩大。

  哪怕隔著畫卷,也讓所有目睹此幕者心神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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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神都城中,龍應禪心中一震,與方三運、元慶道人對視一眼,卻都已看出那讓畫卷中劍光是什麼:

  「長虹一炁劍?」

  「一炁劍!」

  城中某處會館中,嚴天雄瞳孔一縮,看向一旁的千眼法主,後者此刻正按著胸口,那口神劍此刻正自輕顫著。

  「未來有人殺了乾帝,還奪了長虹劍……」

  千眼法主不怒反笑,似乎對紫氣畫卷中投映出來的未來並不在意,只是瞥了一眼嚴天雄,已消失在會館之中。

  「未來……」

  看著影像中明顯蒼老一大截的吳應星等人,嚴天雄眸光一閃,也隨其去往皇城。

  「轟!」

  實質般的風雷震爆聲,自天而落,傳盪深遠。

  「御劍飛行,還是長虹一炁劍?」

  觀星台上,黎淵抬頭眯眼,有那麼一剎那,他都以為是自己。

  但隨著那劍光臨近,他方才看到,那御劍而來之人,雖著道袍,卻並非自己。

  而是一個身量頗高,鬢生白髮的俊朗道人,其於劍光裹挾中,縱貫長空而來,落於畫卷中的神都城前。

  呼呼~

  風雪呼嘯間,神劍歸鞘,那道人環顧四周,視線落在一干大運臣子頭上的白巾上,不由得一嘆:

  「我又來晚了。」

  這道人的意志極為強橫,一嘆之間的情緒流露,就讓城門前一眾大運臣子越發善感,不少人甚至當場落淚。

  「這是誰?」

  觀星台上,乾帝看向吳應星,後者凝神辨認片刻,搖搖頭:

  「從未見過。」

  「長虹一炁劍……」

  乾帝擰眉,心下有些驚疑,從此人的劍勢上可看出,其必然是早已打破天罡,三元合一的大宗師。

  這等人物,吳應星一無所知……

  這畫面中是多少年後?


  「長虹劍主?」

  一旁的黎淵眉頭緊鎖,據他所知,如今的長虹劍在那千眼法主手裡,他是有心借周熒之力奪取的,難道自己未來失敗了?

  心中轉念,黎淵凝神細觀,意圖從畫卷中尋找出些什麼。

  畫中城門前,聽聞那道人長嘆,頗有些老態的吳應星勉強拱手:

  「祁大俠有心了。」

  這位大運帝師鬚髮皆白,氣息沉穩厚重,順勢詢問:「祁大俠說『又』,難道是……」

  「遭逢厄難者,不止是乾帝陛下。」

  那道人嘆了口氣:「長虹劍主申奇聖,青龍閣主天蛇子,龍虎道主龍行烈、太上長老龍夕象、聶仙山,一氣山莊元慶真人,心意教大定禪師,三昧洞主鍾離亂……

  皆遭那人毒手,身死於山門之中!」

  「什麼?!」

  畫內畫外,聽到這句話的人,神色無不大變。

  尤其是是被提及到的幾人,神色更是無比精彩。

  「我死了?」

  酒樓屋檐上,天蛇子眸光發寒,在場幾人也無不皺眉,最後,看向了唯一沒被點到名字的龍應禪。

  「……」

  龍應禪正自皺眉思忖,察覺到眾人的注視,也覺無語:

  「你們看老夫做什麼?老夫年歲大你們二三十,這話中預演時,怕不是已然老死坐化了……」

  「這才是朝廷的目的?」

  同樣被點名的元慶道人卻很冷靜,他摸著下巴思忖,目光卻在畫卷中那祁姓道人的身上打轉。

  可任他如何思忖,也沒想起世上還有這麼一號人來。

  這畫中之事是多少年後了?

  「『皆遭那人毒手』,那人是誰?」

  龍夕象眉頭緊鎖,他一直在關注畫中之人,可以明顯看到,在提及『那人』之時,無論是吳應星還是那祁姓道人,眼中都有著忌憚與驚懼。

  兩尊大宗師,居然連那人的名字都不敢提及……

  「老龍頭、龍師兄、聶老道都死了?!」

  觀星台上,黎淵心中大震,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他掃視台上眾人,一干大運君臣也都皺眉,神情驚疑。

  最後,幾人的視線落在了黃龍子,以及萬逐流身上。

  「窺神祭並未出錯。」

  黃龍子也在皺眉:「只是,過去不可改,未來尚未定,這窺神祭所見之未來,也未必一定發生。」


  「逐流……」

  乾帝看向萬逐流,後者面色平靜,只是按住掌中神刀:

  「臣只信掌中刀,身上甲!這畫中景象無論真假,我既看到,便必不會發生!」

  乾帝沒說話,再度抬頭看去。

  畫卷中,老邁的吳應星等人也無不震驚悚然,詢問具體。

  那祁姓道人定了定神,道:

  「家師算出天下將有浩劫出,遣貧道下山搭救,奈何『那人』神出鬼沒,任由貧道如何追趕,也始終遲了一步……」

  說到此處,他伸手入懷,掏出九張血紅色帖子來:

  「那人殺了九位前輩後,留下九張戰貼……」

  「陛下遇刺後,那人也留下一張帖子。」

  吳應星也掏出一張血色的帖子來,他輕輕一甩,畫外之人也都看到了帖子上的六個大字。

  「二月二,天幽關!」

  字字如血,其中蘊含的意志濃烈到不可思議,隔著畫卷,高空,看到那六個大字者,也無不心中一寒。

  恍惚間,有種如墜冰窟之感!

  「以十尊大宗師之血為貼,此人,此人……」

  觀星台上,吳應星臉色數變,他看向乾帝,後者臉色難看的嚇人,卻是看向黃龍子。

  「只怕就是此人了。」

  黃龍子心中也頗為凝重,卻不似其他人那般驚疑。

  能開八方廟者,縱然放眼天市垣都沒有多少,這等蓋世級的天驕,辦下再大的事,也不會令人意外。

  「那人是誰?」

  黎淵眉頭緊鎖,心中驚怒。

  乾帝死活他不在乎,可老龍頭、龍師兄、聶老道居然也慘死其手,誰人有如此手段?

  秦運?

  天外來客?

  還是龍魔道人?

  「我去哪了?」

  抬頭注視那畫卷,黎淵心中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依著這祁道人畫中的意思,龍師兄都已突破大宗師,自己除非橫死,否則也必已成大宗師才是。

  那麼……

  「道爺居然死了?」

  黎淵臉色很難看,他行事這麼穩妥,居然還會死?

  至於跑,黎道爺壓根沒想過,他這種重情重義的道德楷模,怎麼會拋下宗門獨自逃跑?

  「絕不可能,我不信!」


  黎淵咬著牙繼續看,心思飛快運轉。

  「天幽關,似乎是昔年大運太祖龐文龍與高飛青最終決戰,引來天火焚燒之地?據說一千多年過去,那裡寸草不生……」

  「這長虹劍主姓祁?該不會是那頭負殿靈龜尋找的,那個什麼祁本初吧?」

  「二月二……」

  ……

  黎淵心思飄忽之間,畫中景象還在不斷的推進。

  祁道人被請到了皇宮之中,一干皇室子弟圍著棺槨哭喊著,他看了一眼,被請到了偏殿之中。

  「吳前輩,不知鎮武王何在?」

  他這一問,頓時牽動了畫外的神都城,一眾大運君臣,神都百姓無不抬頭凝神。

  眼見得乾帝身死,所有人最為關注的,就是這位大運柱石的去向。

  「五十年前,萬兄進入八方廟,之後再也聯絡不上……」

  吳應星嘆了口氣。

  而神都城中頓時一片騷動,莫說是大運君臣,便是神都城中的尋常百姓,也從這一句話中得到了信息。

  畫中,是五十年後的神都城!

  「陛下!」

  觀星台上,萬逐流神色一變,單膝下跪:

  「臣有罪!」

  乾帝沉默了一瞬,才伸手將他攙起:

  「許是那八方廟可進不可出,與你何干?寡人信你!」

  「陛下!」

  沒有理會這對君臣,黎淵皺著眉,這萬逐流果然還是進了八方廟,自己沒能擋住。

  可即便如此,自己懷揣兩百道七階香火,有的是時間去熬,沒道理與其硬拼才是……

  「我怎麼死的?」

  黎道爺心中喃喃,其他所有事在他心裡都失去了份量,他緊緊盯著那畫卷中的景象,想要尋找到有關於自己的蛛絲馬跡。

  畫中景象繼續推動著。

  祁姓道人說明來意,欲借香火,起儀式,接引萬逐流歸來,吳應星與諸臣商量後,最終答應下來。

  之後,光影變幻,其中的時間流速一下加快,讓想要尋找自己痕跡的黎淵頗為焦躁。

  而隨著畫中景象推動,神都城中越發沸騰,各種議論喧囂不盡,幾大道宗之主神色都不是很好。

  「五十年後,難怪,老夫即便服下延壽丹,也活不過五十年了……」

  注視著天上畫卷,龍應禪心思轉動,梳理著畫中透漏出的訊息。


  未來,龍行烈打破天罡,成為龍虎道主,自己坐化,龍夕象、聶仙山則成為太上長老……五十年後,三人被刺殺。

  他琢磨著,眉頭就漸漸皺起:

  「黎淵呢?!」

  ……

  「怎麼沒有我?」

  與黎淵一樣困惑的,還有秦師仙。

  她瞥了一眼十分喧譁的酒肆,尋了處僻靜所在,她抬頭看天,越看越是驚疑不解。

  「那人是誰?」

  秦師仙眉頭緊鎖,又驚又疑。

  刺殺了乾帝的居然不是自己,難道是老頭子?

  可……

  心下轉念,她掃視四周,避開人煙後,取出一面銅鏡來,隨著真氣灌輸,很快那頭便有了反應:

  「老頭子……」

  ……

  一處僻靜的山林中,赤練盤坐於傘下,臉色灰敗。

  一旁的臥牛石上,秦運正自盤坐,某一刻,他似有所覺般,從懷中掏出一面泛光的銅鏡,一打開,秦師仙的聲音已傳了過來:

  「你看!」

  「嗯?」

  秦運眉頭一皺,卻見銅鏡中的景象顛倒,竟映徹出一方紫氣繚繞的巨城。

  「神都城?」

  秦運一怔。

  「這紫氣畫捲來自於朝廷的什麼祭祀……」

  秦師仙飛快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五十年後、乾帝遇刺、殺十尊大宗師作帖……邀戰天下……萬逐流進入八方廟,一去五十年之久……」

  看著鏡子中映出的紫氣畫卷,秦運不由得眯起了眼。

  「那人是不是你?」

  鏡子那頭,秦師仙詢問。

  「……」

  秦運下意識捋起鬍鬚:「邀戰天下?莫非,是為了逼那萬逐流出來?」

  嗡~

  他手腕一翻,真氣灌輸下,那面銅鏡一顫後騰空而起,竟將神都城上的畫卷,於此處投映而出。

  「嗯?!」

  傘下打坐的赤練抬頭看去。

  光影之中,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焦土,大地、山丘都是黑沉沉一片,目之所及,只有一座滿是戰火痕跡的雄關。

  「開祭!」

  光影中,有聲音傳出。


  一行人跋涉而來,於焦土上設下祭台,搬來靈獸血肉,以及蘊香鼎。

  一鬢角已白的道人,正於祭台上誦念祭文。

  而荒野之中,勁風呼嘯,一頭頭蒼鷹橫空而來,伴隨著陣陣高亢的鳴叫,已落於雄關之前。

  這一剎,無論是萬里之外的秦運等人,還是神都城,皇城之中都沸騰了起來。

  紫氣畫卷中景象流轉,眨眼間,已到了二月二邀戰之日。

  其中祁姓道人如何走訪群山,聯絡天下高手的,只是一晃而過,便是黎淵都沒看清楚。

  但此刻,從哪自四面八方而來的人影中,他看到熟人!

  「金聖武?這老傢伙還活著?!」

  「雲海生?七煞門居然出了一尊大宗師!」

  「劍光無形,破體而行,這是謝王孫?他也打破天罡了……」

  「那打傘的老者是誰?嘶,居然能將龜形煉到如此地步,乍一看,幾乎沒有人形了!」

  ……

  畫面中,天下強人匯聚天幽關!

  「金聖武、斗月師兄,那是了空?裴行空,裴九、石青衣、晏九功、楚天誅……」

  黎淵看到了很多熟人。

  五十年後,如今的道宗真傳道子們都已是宗師中人,只是除卻金聖武之外,並未有誰打破天罡。

  「龜仙!」

  黎淵看到了負殿靈龜,其打著傘,駐足觀望天幽關,看到了天運玄兵的光芒,看到了只聞其名的謝王孫。

  但,還是沒看到自己。

  「……道爺真死了?」

  黎淵陷入了懷疑之中,但又覺不對,這種一看就很麻煩的大事件,他就壓根不可能參與其中。

  可這一路看過來,他真沒有發現絲毫與自己有關的痕跡。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藏得太好,還是死了……

  轟隆!

  畫中景象變幻很快,伴隨著一聲巨響,那祁姓道人抽身遠離,香火交織如柱沖天而起,向著極遠處蔓延。

  轟!

  數個剎那不到,又是一聲巨響。

  黎淵眸光一凝,於那香火指引處,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刀光,其色如墨,其勢如龍。

  「邀戰?只知偷襲的陰溝老鼠……」

  人未至,刀光已裹挾漫天風雷震爆之音,直斬向廢土上的天幽關,似要將這座足可諸軍十餘萬的雄關,斬成兩截:


  「你也配!」

  轟!

  一刀斬出,天地皆黯。

  畫中畫外的世界盡失其音,只能看到一片籠罩了天地刀光之海,以及其中騰起的暴戾刀龍!

  「無上大宗師!」

  神都城中,龍應禪等人只覺眼神都被刺痛了,這一刀的威勢之大,已然到了一個極其可怖的程度。

  然而,如此暴戾可怖的一刀,在觸及那天幽關的瞬間,卻好似入海的泥牛,瞬息之間已消失不見。

  「咔嚓!」

  在無數人注視下,刀光消失,繼而,那天幽關上的『虛空』竟如銅鏡般寸寸開裂。

  「那天幽關是他人的神境所化!」

  城中某處的秦師仙心中一驚,她只顧著看那萬逐流的刀光,居然忽略了這點。

  「咔嚓!」

  畫中,神境所化的天幽關劇烈一顫,龜裂開來,旋即,一聲極為高亢的龍吟聲已響徹天穹,自畫中傳盪而出。

  「昂!」

  實質的龍吟迴蕩間,神都城中,一切鳥獸馬匹無不如遭雷殛,或哀鳴,或匍匐餘地,屎尿齊流。

  「這是……」

  神都城中,一眾人無不悚然。

  天幽關破碎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粗如小山,長不知幾十幾百丈的巨大蒼龍!

  其如蛇般盤繞身軀,只龍頭高高仰起。

  「這是?!」

  摘星台上,黎淵身軀一震,在這蒼龍身上,他感受到了極為濃烈的龍威,

  以及,淡淡的熟悉感!

  「這是……」

  神都城中又起騷動,無數人或驚駭,或敬畏,那蒼龍的氣息太恐怖了。

  呼呼~

  畫卷中,諸強失語,唯萬逐流踏空而行,他身披玄龜甲,手持伏魔龍神刀,抬眸遠眺那龍首所在,

  似察覺到了什麼,眼神像是被刺痛般劇烈收縮起來:

  「你居然……」

  「嗡~」

  龍吟聲吹走的氣流滾滾倒灌,吹動道袍獵獵作響。

  「昂!」

  蒼龍垂首,一眾人方才看到,那崢嶸的龍角間,赫然有人盤膝而坐,其著道袍,橫錘膝前,

  此時,在畫內外或震驚、或疑惑不解、或駭然的眼神中,緩緩站起。


  他提著錘,掃視四方,最終看向萬逐流:

  「伱,的確不配道爺邀戰……」

  他的聲音與龍吟聲一同響起,其跨步抬錘的瞬間,那紫氣交織而成的圖卷已『轟』的一聲破碎爆裂,

  只有那漠然的聲音於空中炸響:

  「喚你體內那老鬼一起來吧!」

  轟!

  虛空中,光影破碎,紫氣寸寸坍塌,最終,在那一片或恍惚,或猜測,或不解的目光中,化為五個大字。

  「開廟者,黎淵!」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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