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在消金的過往(下)
第396章 在消金的過往(下)
一鞭一鞭的疼痛讓童桐最後暈倒,可等她再醒來時,魏逆就在一旁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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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一遍一遍的找著唱那首歌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鞭子。
最後終於得到了魏逆一句。
「真像。」
魏逆讓她唱這個歌,為的是在她的歌聲里找到別人的影子。
她不知道這個歌到底是誰留下的,但不能否認的是,這首歌是真的很好聽。
若是按照曲譜來唱,會被魏逆直接用鞭子抽打,唱歌時的氣息和語調,都是需要經過童桐的修改,她不知道是挨了多少打,終於找到了那人當時唱歌一樣的感覺。
童桐的後背血肉模糊,但沒有人在乎。
「人的嗓子只和喉嚨有關係,手,腿,都可以沒有,你懂嗎?」
這是魏逆對她的威脅。
童桐瑟縮著身體,不敢反抗。
自從她能把這首歌唱出魏逆最想要的效果後,身邊已經再沒有其他人能靠近她了。
魏逆把她的嗓子看的比一切都重。
魏逆在他的書房裡專門打造了一個巨大的籠子,就是為了將她關進去。
童桐每天只要看見魏逆,就下意識的開始唱那首歌。
那時的童桐感覺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物品,一個音樂盒,只要被打開,就要開始唱歌。
童桐是害怕魏逆的,她在裡面唱著歌,經常能看見各種人被帶進來,一旦落到魏逆的手裡,沒有人是能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
每當魏逆當著她的面折磨別人的時候,就會大發慈悲般讓她停下,不讓她繼續唱。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些骯髒的人,不配聽到她的歌。
童桐知道,魏逆口中的這個「她」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創造這首歌的人。
可聽著那些人在面前慘叫,那些鮮血和殘肢斷臂,童桐每夜每夜的做噩夢。
從一開始的抗拒,她甚至希望自己能一直唱歌,似乎只要不停下,就不會有人在她面前死去。
但是沒有人可以沒日沒夜的唱歌,長時間的唱歌沒有休息後,童桐的嗓子啞了。
魏逆對她的嗓子出人意料的關心,他給她找最好的醫生,開最好的藥,只為了她能繼續唱歌。
可魏逆的身邊很快出現了另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的歌聲很好聽,甚至和她相比,聲音更加溫柔。
童桐的嗓音因為多天的疲憊,已經變得沙啞。
毫無疑問的,她很快被替代下來。
籠子裡的人換了,那個女孩代替自己被關進去,而她重新作為消金的人送上舞台表演。
這一次的童桐身上都是傷口,可她畢竟是曾經消金的大紅人,儘管受傷,依然有很多人對她垂涎。
童桐聽到台下星探的聲音。
「等她唱完,就把她給人送過去。」
童桐站在舞台上,她不敢停下,一首一首,就連感覺到嗓子裡的血腥味也不敢停下。
台下那些黑暗中的一個個人影,那些目光里都是明晃晃的占有欲。
他們在童桐的眼裡,已經不像是人了,而是在叢林裡餓了許久的野獸,只等著將她拆骨入腹。
童桐不敢停,她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一直到嘴角也有鮮血流下,她再沒有力氣,一下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倒下的最後,她在那一雙雙貪婪的目光中,瞥見了一雙冷漠的瞳孔。
好冷的眼睛,和這裡格格不入。
這是童桐暈倒前最後的念頭。
她醒來時,運氣好,之前點了她的人被別人捷足先登爬上了床。
僥倖逃過一劫的童桐繞開其他人,一路上了天台。
站在高高的天台上往下看,隔了長長的距離,一下模糊了國外和國內之間的界限。
都是一樣的車水馬龍,一樣的繁華都市,有那麼一瞬間,童桐以為自己是回到了帝都。
她往前走了一步。
面對底下和國內一般繁華的建築,好似靠的越近,就離回家越近。
在消金的時間越長,童桐感覺自己的神經越是麻木,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自己怎樣也隨便,她放棄了。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可張口的瞬間,所有的話語變成了歌聲。
沒有人和她交流,她在消金的時間裡幾乎都是在唱歌,她好似不會說話了,只會下意識的唱歌。
唱了無數遍的歌聲,每一個旋律她都爛熟於心,看著底下越來越近的建築,涼涼的夜風吹過裙擺,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
可是好奇怪,她的腳定住了。
這麼高的距離,她是害怕的。
她若死了,奶奶怎麼辦?
可現在這樣,她又該怎麼活下去?
「這首歌叫什麼。」
一道從未聽過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童桐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那是一個很英俊帥氣的男人,眉眼冷峻,面部線條乾淨利落,鼻樑高挺,整張臉都是清冷漠然的樣子。
男人的身材修長高挺,而最令人在意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童桐在昏迷前最後看見的眼睛,很冷,像是雪山上亘古不化的寒冰,冰冷卻又剔透美麗。
男人見到童桐轉頭看過來,眼裡閃過一絲驚艷。
他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女會這樣的漂亮,可隨後,他很快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見少女的臉上此時是不正常的潮|紅。
少女張開口,一字一頓非常用力的開口。
「救救我。」
男人表情里閃過一絲詫異,下一秒,不遠處的少女像只輕盈的蝴蝶,眨眼間就撲入了他的懷裡。
少女的唇很軟,貼上來的時候,像是一個清甜柔軟的果凍。
童桐被下藥了。
她是感覺到了身體的藥效,所以才動了跳下去的念頭,可是最後她還是放不下奶奶。
一個吻後,之後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男人的手順著衣擺進入,天台上的聲音緩緩變得曖昧。
就在即將進入的一瞬間,男人忽然停下了動作。
他看著面前的童桐,沒有忘記,她還沒有成年。
男人強行停下,意識到自己之前竟然真的動了那方面的念頭,眼裡有片刻的震驚。
他抬起手,童桐只覺得後脖頸一疼,很快暈了過去。
男人站起身,可呼吸明顯比之前變得急促了幾分。
天台的門打開,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進來。
「穆爺。」
「安排進去的人已經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了,馬上就可以把消金幕後的那些人抓住。」
若是童桐的記憶能回憶更多,當時多仔細看那男人幾眼,一定就會驚訝的發現。
那個男人,不正是穆景硯嗎!
穆景硯閉了閉眼,緩緩吐了口氣出來。
剛剛自己差點就破戒了。
這個女人……
穆景硯最後看了她一眼,離開前,最後放下了一張船票。
「也是個可憐人,放她走吧。」
而這張船票,成為了童桐醒來後,逃出去的唯一方式。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