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路在何方
第346章 路在何方
化生聖人解封饕餮納戒，雲舒獲得了源河水神的神宮——上善宮和不咸神主遺留的隨身小天地。
就算是有在地府那五十年的經歷打底，自覺自己就是個俗人的雲舒，剛開始那幾天，每每進入饕餮納戒，都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刺激太大，要抽。
但新鮮勁過了，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神馬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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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正因為雲舒佛了，一瞬間心境澄澈，念頭通達，腦海中一些早就存在的疑惑、猜想，脈絡漸漸清晰，如今終於見了分曉。
地球大劫早有預兆，為了尋求那一線生機。諸多大能聖人早早演化四九未來，逆轉諸多命線，挑選天選救世者……布置了不知多少明線暗線。
如此大劫，作為天地初開後被后土娘娘點化的第一批先天地祇，古神長白怎麼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地祇為守護而生，若祂察覺到量劫將至，地球將毀，怎麼可能會因為勞什子心灰意冷就拋棄自己的使命，辜負了母尊的囑託？
要知道祂可是度過了除開天量劫外其他四次量劫、實力堪比大羅的先天古神！
若一位時光荏苒、歷經滄桑的古神就是這種心理素質，那雲舒只能「呵呵」，人間不值得。
因此，哪怕長白山神最後存世時的記憶充滿了厭世之心，但云舒更相信，記憶也是能造假的。
畢竟想要騙過旁人，必須先騙過自己。
且雲舒將心比心，假如她是長白上神，若她心懷怨恨之心，就算心存死志，她也絕對不會自殺。
若一定要死，她也要打上天庭，若不鬧他個天翻地覆，死了她都閉不上眼。
要知道在地母未合道之前，未改神職為長白山神的不咸神主，可是個讓神都頭疼的熊孩子。
誰叫她一時不痛快，她定然要叫他一世不痛快。
好吧，就算長白真因諸多算計、誤會，心灰意冷，心存死志，但潰散真靈、魂飛魄散才能使先天古神徹底消失於世。
碾碎神格對於祂來說，更像是擺脫天道束縛，脫離天庭掌控。
而將記憶丟進時間長河的這一舉動，雖然可以用忘卻所有來解釋，但長白的記憶不僅沒在時間的長河中消逝，反而還逆流而上，借著時間的特性成了精，這也太巧了。
俗話說得好，一切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
如今一一想來，雲舒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顯然她這「命定救世主」的身份，是地祇一脈付出巨大代價謀求來的，包括長白上神的「隕落」，都不過是將計就計。
而付出如此巨大代價，所求自然不小。
那就是化生聖人所說的，若救世有功，地祇將「永掌山川大地，受萬物生靈敬仰。地球將再現荒古時代皇天后土共治天下的情景。」
但顯然，天道不是那麼好算計的，哪怕隨著大劫將至，天道混沌，但劫數卻早定。
化生聖人一時不查，竟讓一隻小妖窺得長白真靈所在，差點玩脫了。
想到化生聖人消散的分魂，雲舒至今還有點後怕。
若不是化生聖人以一道分魂為代價，插手原初世界（第308章）的因果劫數，她可能就如胡蒹葭、郎英記憶中那樣，早早就死了。
一想到這，雲舒也不知道該說啥。
算計來算計去，誰也沒鬧到好。
尤其是末日將至，天道這堪比緊箍咒的存在，還戴在她頭上，沒啥助力就算了，還扯起了後腿。
雲舒：……
算了吧，毀滅吧！——
毀滅是不可能毀滅的。
所以，哪怕雲舒覺得自己根本不是當「救世主」的料子，在看完長白上神的記憶後，對於成為只能困守轄地受命天道的地祇也沒什麼興趣。
但她有想要保護的人和物。
因此，救世，勢在必行。
但怎麼救世，卻是個問題。
哪怕她眼前有一條清晰可見的路，就是封神救世。
但云舒卻遲遲下不了決定，難得的踟躕不前。
因為她心中總是冒出一個大不敬的念頭——地母留下的四句讖言是真的，但地祇能力挽狂瀾的說法，八成有水分，或者說有隱藏信息。
若只有地祇才能力挽狂瀾救世，那地母為何眼睜睜看著地祇一脈被天道算計，被天庭逼迫？
要知道地祇一脈的慘烈，幾乎可以用「死絕」來形容。
若地祇就能救世，源河水神為何要放棄神位成為人道聖人謀求人道氣運？
長白上神損失命定的救世主，又為何碾碎神格，真靈入輪迴轉世為人？
長白真靈轉世後受信仰封神，和本身就是先天古神的檔次，那可差的遠了，可謂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所以為何要多此一舉？
最重要的一點是，雲舒自己當了快三十年的人，五十年的鬼，一段時間的大薩滿，又遍觀了長白上神的無盡歲月和天道做出的選擇。
她心裡有個疑問，地球真的需要神靈再現嗎？人類真的需要神靈保護嗎？
要知道，天地萬物的演變規律形成了天道，與其說是天道拋棄了神明，不如說天地萬物不再需要神明的引導。
雲舒有種直覺，哪怕地祇在滅世量劫中崛起，但隨著時間流逝，祂們，會再次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這是不可逆逆的結局。
這就尷尬了。
畢竟她又不是聖母，明知成神是死路一條，她什麼要自己找死，活著不好嗎？
好吧，雲舒承認自己貪心又膽小，救世可以，但她不想死。
所以這麼多天，她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兩全之法。
如今，終於叫她想出了一個破局之法。
地祇或許能救世，但救世，絕對不是某位神明或者某些個體獨立承擔的責任。
且不說保護地球，萬物有責。
只說諸聖推演四九天機，她可不是唯一變數。
胡蒹葭、郎英這樣的，絕對還有。
想到這，雲舒勾唇一笑，有點邪氣。
她隔著上善宮和小天地之間的瑩藍水幕，看了一眼在花海靈田裡穿梭忙碌的草木精靈、蜂蝶妖仙……真是羨慕這些頭腦簡單的傻白甜們啊。
沒有去打擾這些辛勤勞作的打工妖，雲舒轉身離開，走進上善宮。
她有一個計劃，設想了許久，只待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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