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是告白嗎？

  第59章 這是……告白嗎？

  舅母正在聽管家匯報，一抬頭就聽到下人提醒，說是二公子來了。

  她有些詫異，不是早上才見過嗎？怎麼又過來了、

  正想著，蕭厭已經走了進來，抬手行禮：「舅母。」

  「坐。」

  舅母指了指邊上的座椅：「怎麼來了？可是有事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說完這句話後，少年的笑容似乎有些羞澀。

  羞澀？

  這是能出現在這小子臉上的詞彙嗎？

  「我來，只是想請教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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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少年請教的內容，舅母是真的有點懵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所以才會聽到這種話。

  儘管心中很多話想說，可是她還是溫和仔細地向少年交代了「女子在月事期間需要注意的地方」。

  看著一慣放蕩不羈的少年如此認真耐心的模樣，舅母一邊說，心情卻很是複雜。

  丈夫對她算是十分體貼了，卻也做不到他這般細緻。

  「女兒家嬌貴，尤其這幾日會更敏感嬌氣些，你多順著她，別惹她生氣……」

  聽到舅母的提醒，蕭厭沒忍住嘟囔了兩句：「除了……我哪裡沒順著她？都快爬到我頭上了……、」

  「什麼？」舅母沒聽清。

  「沒什麼。」蕭厭抬頭：「舅母請接著說，我都聽著呢、」

  舅母：「……好。」

  蕭厭原本還想再問一次，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消息，說是大夫來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舅母更是驚訝：「竟還請了大夫？疼得十分厲害嗎？」

  她說著就要跟著一起去看看，卻被蕭厭攔住：

  「沒，只是昨日娘子碰了涼水，我怕會有影響，這才叫了大夫。」

  舅母的嘴巴無意識張開，想說什麼，腦袋卻有些空白。

  少年同她辭別，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那道矯健利落的身影，她才有些恍惚地開口：「挽兒竟生出了個情種嗎？」

  往日她夫君總是擔心這孩子太過胡鬧，遊戲人間，怕是輕易不會成親……誰知娶了個喜歡的，竟是寶貝成這樣？

  又想到蕭厭提起的兩人的烏龍婚事，舅母眉頭無意識蹙起：「只盼著，那姑娘不要辜負他才好……」

  -

  看到蕭厭帶著大夫回來，岳穠華都愣住了。

  少年卻已經走到她身邊，抬手握住她肩膀：「大夫看過，我更放心。」

  她本想說「我沒那麼嬌氣的」可是看到少年認真嚴肅的眉眼，心中湧起說不出的滋味，終究是默許了。

  連被他半抱著，也沒有再推開。

  大夫見過禮後，便在小凳上坐下。

  小兩口安靜等著。

  好一會兒，大夫收了手，表情卻莫名有些沉重，岳穠華出著神並沒有太在意，蕭厭看在眼底，卻皺起了眉：「大夫，我夫人身子如何？」

  大夫看向他：「夫人平時憂慮過重，鬱結於心。月事不調僅是表象，長此以往，恐將傷及臟腑，損及根本。須知心靜則氣和，氣和則血順。望夫人能放寬心緒，調養身心才是。」

  大夫一句話，讓岳穠華都看了過來，原本握著她肩膀的手猛地握緊，讓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我為夫人開一劑藥方，助夫人安神養血，調和經脈。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夫人還是要多放寬心才是。」

  原本只是隨便請大夫請個平安脈而已，誰知就這麼被兜頭訓了一通，岳穠華都有點笑不出來了。

  身旁高大俊美的少年臉色更是陰沉凜冽得嚇人。

  「大夫，我送送你。」

  蕭厭起身出去送大夫，岳穠華張張嘴想說什麼，都沒來得及開口。

  她低下頭，看著被留下的筆墨紙硯，那種莫名的情緒又湧上來了。

  我的身體我都不擔心，你做那般模樣幹什麼？

  她坐在桌邊出著神，又過了一會兒，少年才回來，只是臉上再不見那和煦調笑的表情，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望著她，似乎要看進她心裡去。

  岳穠華忍不住想避開：

  「我自己的身子我了解，大夫嚇你的而已，你用不著……」

  「噥噥，我既娶了你，就會對你負責。」

  蕭厭忽然開口，略顯低沉的聲音打斷她的漫不經心：

  「不論你信不信，在我這裡重要的從來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

  岳穠華愣住了，看著少年過分認真的眉眼，有個奇怪的想法呼之欲出：

  蕭厭這是，在對她……告白？

  沒等岳穠華研究清楚少年眼底情感，他忽然轉身出去：「我去吩咐廚房送些吃食過來。」

  而岳穠華也沒有說話，腦海里控制不住想起的是他那句「在我這裡重要的從來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

  或許，這曾是她很想聽到的話，誰知有朝一日竟是從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口中說出。

  岳穠華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說不住滋味的笑容。

  -

  下午，舅母親自過來看望岳穠華，還連帶了不少補氣養血的食材、藥材。

  態度更是無比的溫和親切，甚至比昨日初見時候更好。

  就算她刻意疏離冷淡，愛答不理，她也好像不在意，只是溫柔同她講著經驗。

  順便……為某人說好話：

  「這孩子最是厭惡大夫的，自己發燒到昏過去，也不肯叫大夫看看。可是一聽說你不舒服，立刻就找了大夫過府，我知道時候都驚住了。」

  「不止如此，你可知道他這一下午都在哪兒嗎？」

  岳穠華想說自己「不想知道」的，可是看著舅母灼灼的目光，她莫名壓力很大，還是回了一句：「在哪兒？」

  甜糯的嗓音染了幾分沙啞疲倦，聽得人有些心疼。

  舅母看著她的眼睛：「去廚房了，說是要為娘子熬紅棗粥，吃了補氣養血，對身子好。」

  岳穠華一頓，目光一點一點移到自己面前的碗中，一切似乎呼之欲出了。

  「沒錯，這就是他熬的了。」舅母乾脆利落地說出了真相：

  「他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看他對一個姑娘這麼用心。噥噥，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不等岳穠華回答，舅母已經自顧自說下去：「厭哥兒是真的很喜歡你。」

  岳穠華心頭一跳，狠心地道：「可是我不喜歡他。」

  一瞬間，房間安靜下來，連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到。

  岳穠華維持著嬌弱美麗的姿態，手指卻無意識擰起：

  都這樣說了，舅母總該生氣了吧？

  生氣不滿，自會勸他放棄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