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放了她
第145章 放了她
聖上的手巡在身上猶如被毒蛇纏繞的窒息感。
他的大掌掰過姜時晚的下巴,鷹瞵鶚視她須臾,隨即燃起深不可測的意味。
就在他的唇即將覆落下來的瞬間,姜時晚猛的揚起一隻手。
「嗶」的一聲,她手上的朱釵被聖上猛地摔在地上。
聖上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姜時晚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人跌在地上捂著臉頰冷冷地盯著他。
「賤人!」聖上赫然指著她,「你對朕果然居心叵測!說!你為何敢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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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者居高臨下蔑視著腳下的女子。
在他們眼中,世間的一切猶如螻蟻吧?
一陣風吹起,姜時晚看到畫冊上的畫面一頁頁被吹起,那些代表屈辱和痛苦的記憶再次席捲而來。
先帝荒淫無度,不止占有了自己的母親,更是聽信讒言叫畫師畫下其不堪入目的畫面。
母親生不如死,父親更是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奇恥大辱,最終母親一死了之。
最痛苦的莫過於父親,他的手腕上都是他自殘的傷痕,多少個日夜,不知道他是怎麼挨過來的。
想到此,姜時晚流下滾滾淚珠,仇視著聖上:「昏君!搶占臣妻,荒淫無度!逼我母親自戕,陷害我父親入獄至死,還謀害我我弟弟,你害我家破人亡,我弒君又有何懼!」
沒有想到這樣誅心的話會從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來,聖上的臉瞬間轉為青黑:「你知道姜時年是龍裔,並非你同父同母兄弟,你還如此護著他?」
不知是緊張還是憤怒,姜時晚感覺道心臟在噗噗噗地跳動。
「是先帝犯下的罪孽,你居然要小年自己承受!由此可見,天家薄倖!」
聖上不以為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為一國之君看上哪個女人收為己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是你母親性子剛烈,寧死不從,非要回到姜家,平白承受那些流言蜚語。
姜時年若是在宮裡出生,朕身為皇兄,未必不會給他一條活路。」
姜時晚咆哮道:「難道我母親沒有自己的血性嗎?她與我父親伉儷情深,又怎會願意進宮?是你們欺人太甚在先!」
許是太久沒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話了,聖上憤怒之餘竟覺得有些好玩,步步逼近她:「姜時晚,你費盡心思傍上孟廷舟,現在又千里迢迢從北境回來,你就是為了給你父母報仇嗎?」
姜時晚緊緊盯著他,只覺得好像喝多了酒,意識有些模糊,她搖了搖頭:「你在哪裡安插了人?」
「你能利用孟廷舟和宋淮之,難道朕就不能在他們身邊安插點眼線嗎?」聖上半俯下身,揪起她的衣領,「姜時晚,不可否認你是聰明的,知道要找靠山,還讓這兩個靠山對你死心塌地。可惜,他們再能幹也逃不出朕的五指山。」
姜時晚感覺地神智有些不清,她意識到自己是被下藥了,強撐著:「不會的,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看著她光潔如天鵝般的脖頸,聖上只覺身子有些燥熱,摸了摸她的臉頰:「美人,那就呆在朕的身邊拭目以待,看看你這兩個男人會怎麼爬到朕的身邊來。」
他將人整個抱在懷裡,扯落她肩上的領子。
嘉德殿的門被撞開。
宋淮之身穿鎧甲,手提佩刀,站在門口。
看到他,聖上並不意外,反倒眯起眼睛:「這個時候,愛卿不是應該在宴會的地方巡視嗎?」
宋淮之跨進殿門,看到已經幾乎暈厥的姜時晚,說道:「放開她。」
聖上看了看姜時晚,隨即一笑:「愛卿若是不介意,可以在這裡欣賞。」
宋淮之緊抿著嘴唇,眼中帶著殺光,緩緩抽出佩刀。
聖上鬆開手,將姜時晚隨意一推,淡淡道:「愛卿為了這個女人打算弒君?
還是你早有打算?」
宋淮之站在距離他十步左右的位置,雙方對峙著。
「先帝占有了姜伯母,姜伯母曾想一死了之。是姜伯父一次一次跪著求她不要做傻事,她才苟延殘喘活下來。
再然後姜時年出生,這等於是瓦解了姜伯母的最後一絲意志。
她死後,姜伯父整日買醉,眉眉疏於管教險些溺水而亡。
溺水後,她有些喪失了記憶,姜伯父覺得這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這樣只有他壹個人你承受痛苦就好。
但是每個夜裡,眉眉都會夢魘,夢裡哭著要母親。
她不是失憶,而是選擇性地忘記。
她……曾親眼目睹姜伯母被先帝強占……這是她揮之不去的傷痛。」
聖上並不能了解這樣的痛苦,他頗為不耐放地扶了扶額:「所以你為了這個女人,步步為營接近朕就是為了弒君?」
宋淮之勾了勾嘴角:「宋氏一族,被先帝趕盡殺絕,微臣身上何嘗沒有背負血海深仇?」
「不自量力!」聖上輕蔑地說道,「宋淮之,朕給你個機會,讓你自己出去領罰,朕或許會從輕發落。」
宋淮之看著他,堅定道:「要走的話,臣要帶著她一起走。」
聖上看著他嗤笑道:「看來朕這一步真是走對了,有了她,朕就能掣肘你和孟廷舟。」
他目露殺意:「既然你無視朕的恩情,就休怪朕不客氣!來人!」
宋淮之看著他:「聖上,親軍衛的人都在外面。」
聖上先是一驚,隨即哈哈大笑:「你以為區區親軍衛能對付朕?宋淮之,你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對朕太放心了?」
外面一陣刀光劍影。
聽著自己熟悉的手下的慘叫聲,宋淮之已經暗暗意識到不安。
聖上自是看出他的不安,說:「你以為朕真的會讓陸崇那個蠢貨帶走兵部所有的人嗎?不,精兵銳將,只有在朕自己手裡才是最安全的!」
宋淮之不再聽他說話,直接過去抱起姜時晚。
沒想到姜時晚居然還強撐著醒著,看到他,她說了句:「宋大哥,你先走。」
他義無反顧地抱起她:「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都要帶你一起走。」
聖上只覺得他瘋了:「宋淮之,曾經有機會你可以當駙馬爺,也是朕身邊的寵臣,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什麼都不要了!」
宋淮之堅定地朝外面走去:「聖上,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接近公主,進宮效忠您,都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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