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擄走
第107章 擄走
「夫人……姜……」等聿風反應過來,姜時晚已經混在街市中。
聿風想喊住她又怕被人聽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只得匆匆吩咐了一聲便一頭扎進街市順著姜時晚的身影去找。
為了避開聿風,姜時晚不時在人群中左右挪位,她的眼睛一直在尋找什麼,直到看見一個算命攤子上她心下明了,才走了過去。
「請問是孫先生嗎?」
算命的中年男子是瞎子,聽到聲音他抬了抬眼:「你是……」
「淮山春晚,問誰識?」
瞎子呵呵一笑:「淮山春晚,問誰識、芳心高潔。消幾番、花落花開,老了玉關豪傑。而今亂世,可悲可嘆。」
說罷沉吟道:「請伸出手。」
他的手指捏了捏姜時晚的紋路:「救世之人,有你一半功勞,還望珍重。」
姜時晚收回手時,掌心多了一張紙條。
聿風已經追了上來:「你在這做什麼?」
姜時晚鎮定道:「經過的時候,這位大師叫住我,說要為我算一卦。」
聿風沒想到她會信這些,有些詫異:「夫人信這些?」
姜時晚覷了覷瞎子地長相,微微勾了勾嘴角:「信則有,不信則無。」
她朝瞎子頷了頷首:「後會有期。」
「夫人,聽天由命或遵從內心,皆是造化。望珍重。」
姜時晚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聿風,我買了絲線就回去,你不放心就跟著我。」
聿風哭笑不得:「夫人,我哪敢不跟著你,若是有了差池,都督非宰了我不可。」
「聿風,我已經不是都督夫人了,我只是一個婢女。」
「夫人。」聿風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屬下心裡,你就是夫人。如果不是夫人,屬下指不定被派在什麼地方受煎熬,夫人的恩情,屬下沒齒難忘。」
姜時晚知道他是最忠心和最固執的,便也不再勸說了。
她在看絲線的時候,忽然有幾個胡人為了上來,對著小販一頓嘰里咕嚕。
姜時晚懂一些胡人地語言,聽到他們在問商販自己是誰的時候,已經暗知不妙,退後一步提高音量:「聿風。」
聿風也意識到了這五六個胡人看著姜時晚的不懷好意,立刻伸出佩刀擋在身前:「夫人,不必驚慌。」
這幾個胡人看著姜時晚的長相簡直有些垂涎欲滴。
她們知道大燕出美人,接到了這個差事後本就興奮,這會看到了真人更是兩眼發光,像是發情的公狗一樣步步靠近,用胡人地語言交流著。
「他奶奶的,拿下這個美人後,我要第一個嘗嘗滋味。」
「別說五百兩,就是倒貼我也願意啊。」
「這真是我見過的最驚艷的大燕美人了。」
「……」
姜時晚聽到這些話只覺得有些反胃,皺了皺眉,問聿風:「他們應該是有備而來,你打得過五六個人嗎?」
聿風沉著冷靜道:「屬下不確定,但是一定拼盡全力保護夫人。」
他低語道:「待會趁亂的時候,夫人找機會看能不能脫身。」
「好。」
姜時晚眼疾手快抓了一把金粉在手裡:「如果……我被擄走了,你記得順著痕跡來找。」
「好。」
幾個胡人嫌聿風礙事,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聿風拔刀而攻,招招下了狠手。
姜時晚往後退步,想找機會脫身的時候,有人擋在她身後。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滿臉絡腮鬍的胡人正躍躍欲試地看著自己。
絡腮鬍男舔了舔舌頭,隨即像拎小雞一樣把揪住不放,用胡人的語言跟正在與聿風周旋地人嘰里呱啦說了一通,便騎車快速離去。
「夫人!」聿風暗知不妙,急急撤退去追。
奈何腳力根本比不過對方馬的速度。
「咳咳咳……」姜時晚伏在馬背上,顛婆刺激地她胃裡翻江倒海,一路嘔吐不止。
騎馬的人估摸實在受不了了,等出了城門就停下來,用漢語跟她說:「姜姑娘,你還好嗎?」
姜時晚頭暈目眩,聽他準確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又會說漢語,忍耐著噁心問:「你是誰?怎麼知道是我?」
面前的絡腮鬍收斂起方才在街市的不正經模樣,肅然跪下:「屬下穆東,奉駙馬之名前來迎接姜姑娘。」
「駙馬?」
姜時晚越發疑惑不解,「是誰?」
穆東卻不急著告訴她:「等到了地方,姜姑娘自會知道。」
姜時晚四下茫然地看著遼闊的草原,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法逃。
但聽對方知道自己姓氏名誰,想來是對自己了解頗深,便按捺著好奇的心,點了點頭:「好,我隨你一道去。」
這次穆東讓她坐在馬上,自己吹了吹口哨,一匹黑馬不知從哪裡跑過來,他騎上馬又順勢牽了一下姜時晚騎著地馬的韁繩。
行了二三十里路,眼看天都黑了,姜時晚的心漸漸有些不安起來。
但是她極力忍耐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西邊逐漸隱沒的殘陽,似血染了半邊天。
手裡的金粉已經撒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聿風會不會找人一路跟來。
但見前面有些紮營地帳篷,穆東說了句:「到了。」
見她並不動,穆東又道:「駙馬早就收到消息知道姜姑娘會經過黔縣,特地在此等候多日。」
姜時晚並不認得什麼駙馬,雖然她知道自己擔心害怕也沒有用,但是想到要獨自一人面對,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還是心有餘悸。
他帶著她到了最大的帳篷面前,單手抱拳放胸前:「請進。」
姜時晚屏著呼吸走了進去,只見一個異族服飾的男子背對著自己。
她環顧四周,但見除了他自己是異族服飾,周圍的一切都是漢人的擺設。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那一剎那,姜時晚險些驚叫出聲,捂著嘴巴錯愕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眼淚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逐漸哽住喉嚨,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姜時年已不再青蔥的臉上染了稍許風霜,眉眼更是隱隱透著冷峻,看見姜時晚,他露出微笑:「阿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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