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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心腹大患

  第78章 心腹大患

  「啟稟聖上,都督府船隻與商船相撞不慎走水,都督夫人與小世子幸得相救,唯都督與裴慶下落不明。」

  「什麼?」聖上驚地起身,神色幾番變化,漸漸浮現狐疑之色,「此事當真?」

  宋淮之看似平靜的神情中,透著不易察覺的懷疑:「微臣得到消息已經趕往出事地,確實如此。」

  嘉德殿內,鎏金香爐煙霧裊裊,一陣緘默後,聖上緩緩開口:「孟廷舟失蹤,你可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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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不敢。」

  「這裡只有你和朕,但說無妨。」

  宋淮之心裡卻是一陣冷嗤,你派人去刺殺孟廷舟嫁禍給我,現在說我跟你是自己人?

  原來堂堂聖上才是口蜜腹劍之人。

  宋淮之根本不想混入這趟渾水,搖了搖頭:「按說都督大人萬事都甚為周密,但此事真有蹊蹺他不至於拋下都督夫人和小世子。」

  「故微臣也難以揣測。」

  他說的其實也是聖上所想,因為聖上也知道姜時晚和孩子在孟廷舟心中的位置。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部署,按照道理不會無故拋下她們母子倆。

  莫非……

  想到他若是真的出了意外,聖上覺得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之餘,難免有些惆悵。

  他負手而立,一聲嘆息:「朕登基伊始,大膽命他為副帥,他答應朕會誓死效忠。」

  「不知從何開始,他打的勝仗越來越多,實力越來越強,竟到了連朕也要禮讓三分的地步。」

  終究是權勢吧,讓曾經推心置腹的君臣漸漸生疑。

  孟廷舟,終究是心腹大患。

  聖上朗聲道:「宋卿!」

  「微臣在。」

  「派人去查,哪怕將運河翻遍也要找到孟廷舟。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聖上的言語間隱含狠厲。

  宋淮之垂首:「是。」

  待宋淮之退出時候,聖上抬眼看了看一直靜默在不遠處的德寶。

  德寶立刻會意,弓著身子上前:「聖上可是乏了?」

  聖上眯著眼,促狹的餘光睨著他:「讓劉徽寧盯緊姜時晚,看看從她那裡能不能得出什麼線索。」

  「奴才遵旨。」

  德寶正欲退下,忽聽聖上的聲音再次傳來:「不,你還是親自去一趟都督府,彰顯聖恩。」


  當德寶奉旨來到都督府的時候,都督府已聚集著眾多官員及其家眷前來慰問。

  見聖上身邊的大太監前來,眾人自然明白聖上對於都督的重視。

  德寶環顧一圈,之間劉徽寧在應付場面,並未見姜時晚此人。

  他將來意說明後,便關心地問姜夫人現在何處?

  知道孟廷舟出事後,劉徽寧亦如五雷轟頂。

  她暗自垂淚了數次,眼眶也是紅紅的:「姜時晚和小世子似乎受了驚,在房內休息。」

  德寶略微皺了皺眉:「寧夫人,不是咱家說,這都督究竟如何尚不明了,你怎麼就堂而皇之地接受這些人的慰問了?」

  「德寶公公,此事並非我意,是我母親她。」

  劉徽寧有苦難言,她本想閉門不見的,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帶頭闖了進來。

  「還請寧夫人勸勸劉夫人,事成之後,劉大人自會安然無恙。」德寶湊近一步,「眼下這個節骨眼,找到都督才是正事。聖上還請你多留意姜時晚,看看她有什麼舉動。」

  「多謝公公提點。」

  劉徽寧對姜時晚何嘗不心聲怨念。

  她本想借著長公主之手教訓一下姜時晚,沒想到她失蹤後孟廷舟跟丟了魂一樣,再之後就一路南下。

  進都督府至今已經近兩個月,她除了來的那一日跟孟廷舟說上過話,之後竟一直沒有說上話更不要說在一起做點什麼了。

  等送完所有的賓客後,劉徽寧特地帶著一些滋補品前往時雲閣探望姜時晚母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大光明來這裡,以前只知道姜時晚搬出了主屋,卻不曾想這時雲閣竟然就在孟廷舟的書房邊上。

  想到他們相鄰而處,郎情妾意,一種幾近扭曲的憤怒湧上劉徽寧的心頭。

  待下人稟報寧夫人前來探視後,姜時晚大抵預料到了什麼,佯裝病態地躺在床榻上:「快請進來。」

  劉徽寧進來後不動聲色打量一番,這時雲閣一步一景,處處巧奪天工,一應物件俱是上乘之作。

  這裡的雍容華貴,是整個都督府獨一份。

  劉徽寧突然想到母親所言:從來沒有人甘讓心愛的女人清貧若素的,男人只要動了心用了情,便恨不得將所有好物都歸其所有。

  這句話,在姜時晚身上體現地淋漓盡致。

  看著病懨懨的姜時晚,劉徽寧目光如炬:「夫君為了姐姐南下,卻因船隻失事生死未卜,姐姐你能安然躺著,真叫人心寒。」

  姜時晚淚眼朦朧,甚是悲戚:「親軍衛和都督府皆已派出人手去尋找,不讓我插手,我想想我若去了反而添亂。」她哽咽道,「我相信夫君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劉徽寧嗤笑一聲:「姜時晚,這裡沒有別人,你還是收起你的眼淚吧。」

  她攥緊拳頭,「你為什麼不跟著宋淮之一走了之?」

  如果她走了,自己可以不再執著於找到姜行遠的案卷,自己在孟廷舟這裡也會多一些機會。

  「這裡有我最重要的人和事,我怎麼捨得走呢?」姜時晚一臉傷感、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說呢?」

  「你以為你有了那些你認為重要的東西就能得逞嗎?你錯了,你能找到的永遠只是浮於表面的。」

  劉徽寧壓低聲音猶如鬼魅:「你以為夫君護著你就能安然無虞嗎?他如今明哲保身都難,你做的這些蠢事這樣只會拖累他。」

  「如果是他心甘情願呢?」姜時晚看著劉徽寧逐漸變色的臉龐,「你以為沒有了我,你就能取而代之嗎?」

  「那你就真的太不了解夫君了。」

  一個人越在意什麼,你便可以在她在意的事上深入進攻,讓其潰敗。

  果然,劉徽寧的清高被踐踏地體無完膚,她揪起姜時晚的手腕:「夫君如果出了意外,你以為你能活到明天嗎?」

  姜時晚冷冽地看著她:「你口口聲聲說愛他,你究竟是想讓他死還是希望他安然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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