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的軟肋,是他的籌碼
第68章 你的軟肋,是他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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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哥。」姜時晚見他表情痛苦,知道孟廷舟這一腳是下了猛力的,連忙跑過去欲扶起他,「你還好嗎?」
宋淮之卻制止她使力扶自己:「你背上的傷還沒好,不能使力,我自己可以。」
兩人之間的言談舉止,在孟廷舟看來無疑無比刺眼。
他揚起下頜,眯著看姜時晚。枉自己這些時日為她牽腸掛肚,奔波勞碌,她卻在這裡雨別的男人情意繾綣。
真是可笑至極!
「姜時晚,你在我這裡是如此清高,沒想到在別的男人面前,倒是挺放得開的。」孟廷舟臉上如寒冰一樣冷漠,「是我高估你了。」
不待姜時晚回應,他便一把將她整個人攥過來:「就這麼想私奔?」
他太過用力,姜時晚感到後背一陣鑽心的痛,她咬了咬唇:「沒有。」
「你撒謊!」孟廷舟怒斥道,「如果當初勇敢一些多好……是不是你說的?」
他看著她被吻過有些微紅地嘴唇,只覺得妒火中燒:「如果我再晚來一步,你們是不是要肌膚相親了?」
宋淮之撐著牆忍著痛意緩緩起身:「孟廷舟,放開她。」
「放開她?她是本督的女人,要殺要剮也輪不到你置喙。」孟廷舟用手指著宋淮之,「閉上你的嘴,不要以為在聖上面前得了臉就能跟本督分庭抗禮!」
「你可以試一試。」宋淮之冷峻著臉,「看我有沒有本事與你分庭抗禮。」
孟廷舟伸手掐住姜時晚的下巴,戲謔之意溢於言表:「你的有情郎為了你,竟然想跟我一較高下。」
他現在盛怒到極點,根本聽不進任何話。
姜時晚索性放棄了辯解。
宋淮之與他對峙:「孟廷舟,你為什麼不給眉眉一個選擇的機會。」
「機會?」
孟廷舟看著姜時晚,如鷹瞵鶚視:「你呢?真的這麼想走?」
見姜時晚閉上了眼,孟廷舟似是嘆了口氣:「你說,阿宥如果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了情夫要將他拋棄,會是何感受?」
他加重了力道,湊近她的耳畔:「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他每一個晚上都哭著要找你。」
「可惜了,他的母親只顧著自己的情夫。」孟廷舟一字一句,「我放你走,我這就帶他回去。」
「姜時晚,我給你自由。」
兀地,他鬆開手,姜時晚失去重力整個人倒在地上。
孟廷舟背對著她:「把阿宥抱來,跟她母親道個別。」
聿風將阿宥抱來,小小的人兒並不知在場發生的事,他看到熟悉的母親,咿咿呀呀撲騰著手要抱抱。
孟廷舟抱著阿宥,居高臨下地攫視著姜時晚。
日思夜想的孩子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眼淚順她的臉頰流下來:「阿宥。」
孟廷舟抱著阿宥退後一步:「不,你既已選擇了自由,就不要再給阿宥希望了。」
見他要走,姜時晚爬著衝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孟廷舟,不要走,把阿宥給我。」
孟廷舟扯了扯欲邁開的腿,冷冷睨著她,面色平靜:「姜時晚,做人不能貪心,你不能既要情人又要孩子。」
「路是你自己選的,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她聲淚俱下:「我不走,我要阿宥。」
幾乎是毫不猶疑地,她說出了答案。
從一開始自己是他豢養的金絲雀,便再也逃不出那個籠子。
從前是被困,現在是自扼。
命運,從來不由人。
因為用力導致的撕裂,她的後背滲出絲絲血漬。
宋淮之過來扶起她,滿是心疼:「眉眉,你起來,你的結痂都裂開了……」
姜時晚卻顧不得後面絲絲纏繞的痛,對著宋淮之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宋淮之何嘗不知其中意味。
那麼努力,那麼深愛,卻總是陰差陽錯。
他痛苦一笑:「眉眉,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都明白。」
宋淮之自嘲一笑,看著孟廷舟懷裡的阿宥。
這個孩子長得越發隨她母親,不知是不是愛屋及烏,他發現自己竟連這個孩子都討厭不起來。
「孟廷舟無疑是明智的,他知道孩子是你的軟肋,是他的籌碼。」
「你不用選擇,因為你沒得選擇。」
宋淮之生怕再多看姜時晚一眼便會後悔,他轉過身去:「我本想帶你在蘇州好好待幾天,陪你散散心,帶你去給你母親上柱香。」
「現在看來,只能以後有機會你自己去了,回去之後,你好好養傷,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宋淮之在心裡默默嘆息,對不起眉眉,我又一次放棄了你。
我多想聚集我所有的實力將你留下,甚至不惜放棄我的大計,但是我不能。
至少現在我不能強行讓你跟我走。
你從小失去了母親,我不能讓阿宥再重蹈覆轍。
對不起,眉眉。
「宋大哥。」姜時晚再一次跪了下來,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拼命磕頭。
她什麼話都沒說,一下一下磕地那樣用力。
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彌補自己的愧疚與辜負。
孟廷舟看著失魂落魄的她,再看看懷裡的阿宥。
剛才宋淮之說讓姜時晚自己選擇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勇氣讓她真的做出選擇。『
便下意識讓人把阿宥抱來。
他承認宋淮之說的對,自己是帶著私心的,他知道孩子是姜時晚的軟肋,是自己的籌碼。
只有這樣,她才會心甘情願跟自己回去。
宋淮之走到甲板上,因為強烈的窒息感,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嘔吐了起來。
「大人……大人……」一直跟著他的小酥急忙跑過來,「可要請大夫?」
宋淮之吐盡苦水,搖了搖手:「我無礙。」
他看到停靠在邊上的金碧如輝的船艦緩緩離開,他知道孟廷舟終究是帶走了她。
小酥見他眼有淚痕,一把抱住他:「大人保重。」
她在心裡默默道:奴婢會一直一直陪伴大人的。
宋淮之迎風佇立,目送都督府的船隻越來越遠,直至成為一點,最後隱沒在蒼茫江河中。
一如這浮生若夢的十多日的光景,最終還是灰飛湮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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