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心懷有你
第65章 心懷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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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姜時晚低頭不語,宋淮之知道是自己剛才那句話太過武斷了,不由有些欲言又止:「眉眉,我……」
他不知該作何解釋,迎上姜時晚驀然抬起的墨眸,更是語塞。
眼前的這個女子有一雙慧眼,他知道自己瞞不過他,只得趨步上前:「眉眉,趕到行宮的的時候……我以為……」
「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宋淮之臉上面帶憂傷,「我幾乎忍不住要手刃燕錦曦。」
姜時晚苦澀一笑:「有那麼一瞬,我也以為自己要死在她的鞭子之下了。」
對付燕錦曦的計劃她本想放在劉徽寧之後,沒想到她自己按捺不住欲借著皇后之手剷除自己。
抱著兩敗俱傷的決心,她只能逼燕錦曦陷入癲狂乃至出手。
宋淮之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最終忍耐想要撫摸的衝動:「你知道你以身犯險險些出大事嗎?如果你有個好歹,你想過後果嗎?」
姜時晚目光沉如水:「宋大哥,燕錦曦是公主,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逼她出手。」
「無論你接下來想做什麼,現在你必須好好養身體。」宋淮之說出後顧之憂,「都督府里還有個劉徽寧,我絕對不能讓再以身試險。」
他站起來:「你可以說我武斷,可以說我自私,但是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
在他眼裡,自己照顧好她,護她周全似乎是一種責任,一種使命。
姜時晚只能趴著,稍微一動背部的傷勢如撕裂般疼痛。
「宋大哥,謝謝你。」
宋淮之笑了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
「宋……」還沒說完,宋淮之已經走了出去,姜時晚望著離去的身影出神。
她喃喃自語:「可是我想我的阿宥……」
自從有了阿宥,哪怕最初一個月她對他不甚上心,母子倆也未曾分開過一天。
可是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那種煎熬的滋味,讓她感覺猶如萬千螞蟻在啃噬她的大腦。
只是現在絲毫不能動彈,離開已成枉然。
「娘子。」剛才的丫鬟又進來了,「大人吩咐奴婢做了一碗泡泡餛飩,說這是娘子喜歡的味道。」
泡泡餛飩是祖父家的吃法,母親自小喜歡連帶著姜時晚也甚是喜歡。
一隻只餛飩猶如一個個氣泡浮在晶瑩剔透的湯色中,甚是誘人。
姜時晚淺淺地嘗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喜:「好地道,是你做的嗎?」
「是奴婢做的呢,本來是用雞湯做的底,大夫說雞湯是發物,奴婢特地用了鴨湯,味道也是一樣鮮美。」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小酥,是蘇州人士。」
姜時晚「嗯」了一聲:「你是怎麼來到京城的?」
「奴婢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小酥苦澀地一笑,「那時候就到江寧軍找了幫廚的活計,想著貼補家裡。」
小酥絮絮叨叨說著:「有一次大人許是病了,廚房了做了麵條、清粥之類的都吃不下。」
「大傢伙都急死了,後來還是奴婢自告奮勇說不知道大人吃不吃餛飩。沒想到大人吃了之後讚不絕口,還特地賞賜了奴婢。」
「大人離開江寧的時候,讓奴婢也跟著走。奴婢在這船上已經呆了很久了。」
一聽船,姜時晚甚是震驚:「你說這是一艘船?」
小酥有些訝異地點了點頭:「娘子不知道嗎?」
姜時晚看了看周圍的一切,只感覺匪夷所思:「我以為……這裡是哪個宅子。」
小酥將窗台支地更高:「娘子你仔細聽,外面有流水的聲音。」
因為趴著,姜時晚看不見外面的風景,只能側著耳畔,果然隱約聽見拔水的聲音。
她居然絲毫沒有呆在船上的感覺。
「這……艘船是不是很大?」
「大極了!」小酥自豪的語氣,「奴婢從未見過這麼大的船。」
姜時晚忍耐著心裡隱約的不安:「小酥,你說宋大人離開江寧後就帶著你,你一直在船上?」
小酥看著眼前歲身負重傷卻難掩傾城之色的娘子甚是艷羨:「大人叫我留在安心留在船上,偶爾會來吃碗餛飩。他說有機會一定要帶她來嘗嘗奴婢的手藝。」
「奴婢今日總算明白了,想必娘子就是大人說的那個她吧。」
姜時晚的耳朵產生了耳鳴,似乎將她與外面隔絕了一般。
她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靜,萬萬沒想到宋淮之竟籌謀如此。
他留下小酥只為她會做泡泡餛飩,他避開人眼將自己帶到船上。
他想幹什麼?
「娘子?娘子?」見她久久發怔,小酥喚了數次,「奴婢說的你聽見了嗎?大人昨夜說船隻一路南下,會在蘇州停留兩日,奴婢可以回家看望家人呢。」
小酥的臉上洋溢著即將見到家人的憧憬。
姜時晚心底卻有與那個至親的人漸行漸遠的傷感。
等姜時晚慢慢吃完一碗餛飩,小酥心滿意足極了。
替她擦拭嘴角,又餵她漱口:「娘子好生歇著,奴婢去看看藥煎好了沒。」
小酥端著空碗朝船艙外走去,宋淮之置身佇立,身影與蒼茫水色融於一體。
被這樣了不起的男子愛慕,該是世間女子幸事吧!
「大人。」
聽到小酥的聲音,宋淮之轉過身來,看著漆盤上的碗,他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娘子都吃完了?」
「是的大人,娘子還夸奴婢手藝好呢。」
宋淮之勾起嘴角:「好!小酥你做得好!賞!」
小酥忙欠了欠身:「奴婢謝大人。」
「這些日子,你得空了就做一些你擅長的小點心,她慣喜歡江南點心,至於口味,我之前就跟你說過。」
宋淮之好生囑託著,「好生伺候著,他日我定不會虧待你家人。」
小酥心裡卻有些莫名酸澀,面上卻依然帶笑。
「奴婢總算知道大人看中奴婢的廚藝所謂何人了。娘子知道了一定甚是感動。大人放心,奴婢一定好盡心侍奉娘子。」
宋淮之並未察覺她眼中的傾慕與酸澀,喃喃道:「我對她好嗎?我只覺得連天上的月亮摘給她都猶嫌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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