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誰會不知好歹違背聖意呢?
第39章 誰會不知好歹違背聖意呢?
此言一出,李西鴻臉色驟變,不可置信地看著羲和,眼神中漏出凶光,「你!你!」
怎麼回事!
分明很隱秘的!
怎會那麼巧被公主發現了!
趙綰予的神情半絲未變,仿佛早就知道,她捂住小姑娘的眼睛,微微錯開了身。
李西鴻癱倒在地。不可置信地問道:「公主早就知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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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綰予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言道:「如果你指的是那些數不勝數的外室,那我確實知道。」
李西鴻面上驚懼,聲音微微顫抖,「什麼時候?」
「你我成親之前我就知道了。」
當年既然選了李西鴻當冤大頭,趙綰予便把里里外外都查清楚了。
他外頭有多少相好,估計趙綰予比他都清楚。
「你!你……」李西鴻捂著胸口,只覺得有一股鬱氣置於內,「所以你才一直待在公主府?」
除了新婚之日外,其餘時間趙綰予大多待在公主府,非必要從來不會踏足西寧侯府,哪怕兩府面對面,只有兩步的距離。
趙綰予舒了口氣,心底有些煩躁,心知此事無法善了,便也不想壓著脾氣了。
她厭惡地看了一眼李西鴻,道:「你那張床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你受的了,我還嫌噁心呢。」
李西鴻如遭雷劈。
趙綰予懶得跟人扯皮,她抱起羲和打算回公主府,冷眼看著一臉血色看不清面容的李西鴻,出口時略帶了些許殺伐之氣,「若是你敢先斬後奏,本宮保證第二日你就能見到你的愛妾和孩子的屍首。」
李西鴻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最初趙綰予對他是有一些歉疚之情的,可這點感情早就在對方常年的貪得無厭下耗乾淨了。
李西鴻忍不住又往後縮了縮,他知道趙綰予說得是真的。
只要他做了初一,那女人必然跟著做了十五,絕不會手下留情。
眼瞧著要收場,趙謹淵施施然放下茶盞,抬頭給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頓時知曉,上去就給了雲氏和李西鴻一人四個巴掌,直把人打得爬不起來。
趙謹淵拍了拍衣衫上仿佛不存在的灰塵,冷聲道:「西寧侯府家眷藐視聖上,對本殿無禮,這巴掌便當作是略施小懲,其餘人未曾動過手,明白了嗎?」
他是皇子,自然不怕,但女兒家的名聲重要,姑姑和妹妹的名聲不能受損。
李西鴻對上趙謹淵如墨的眼眸,哆嗦著身子點頭應了。
西寧侯夫人卻是不依,從地上爬起來,朗聲道:「本夫人要進宮!讓陛下做主!」
雲氏和太后同處一宗,是今上的親姨母,今日被欺辱至此,她不信景元帝一句話都不說!
羲和從趙綰予懷裡冒出頭來,嘿嘿一笑,「真是巧了,爹爹正要宣姑姑進宮呢,要不一起?」
小姑娘誠心邀請,一時卻沒人敢搭話。
羲和頓時垮了臉。
幹嘛啊,我這麼誠心一個崽,怎麼還沒人理了?
李西鴻因著納妾的事兒本就心裡有鬼,聞言連忙擺手。反倒是雲氏氣勢如虹,說即就要讓人去取誥命的正服,要進宮找景元帝做主。
說話間,三平帶著景元帝的聖旨就到了。一聽陛下也讓那妾室進宮,西寧侯夫人這才後知後覺品出點味兒來,想要從中斡旋一下,豈料三平端得一臉無懈可擊地笑意,笑眯眯地把雲氏遞來的銀子退了回去。
「侯夫人說笑了,陛下的話就是聖旨,誰會不知好歹地違背聖意呢?」
說罷,又若有若無看向某一個角落。
無論是情願還是不情願,西寧侯府那三人都被「請」走了。
剛至元陽殿門口,三人就被又被攔了下來。
三平抬手道:「陛下有旨,三位在外殿跪著等待。」
轉頭又道:「長公主殿下,三位小殿下,請。」
涇渭分明的對待,讓西寧侯府三人氣憤得緊,但又不可能給景元帝使臉色,只得小心跪著。
趙綰予盯著頭頂那塊「元陽殿」的牌匾愣神,半天不動彈。
羲和離得近,看清了小姑姑眼底的那一抹痛色與彷徨,忍不住拉了拉趙綰予的衣袖,「小姑姑,你沒事吧?」
趙綰予唇角彎了彎,掩下眼底的深色,柔聲說道:「姑姑沒事。」
景元帝難得沒有埋頭批摺子,正襟危坐,仿佛等候已久。
趙綰予撲地一下對上景元帝熟悉的目光,微微低了頭,「臣妹見過皇兄,皇兄萬福。」
景元帝半晌沒有說話,就連羲和爬上龍椅都沒反應過來。
須臾之後,面色複雜道:「起來吧,坐。」
「謝皇兄。」
趙綰予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語,一時間內殿除了羲和吃東西的聲音便異常安靜。
景元帝捏了捏小女兒的手,問道:「元陽,受了委屈為什麼不回宮告訴皇兄?他今日要納妾,明日就敢跟你動手!你還想忍到什麼時候?」
從羲和出宮,景元帝派的人就一直在,西寧侯府發生了什麼,景元帝一清二楚。
趙綰予抿了一口茶,「沒必要,嫁誰不是嫁,還不如是李西鴻,他好歹容易掌控。」
羲和一口糕點嗆住了,眼睛眨巴眨巴,不可置信。
原以為姑姑是忍氣吞聲,結果是個大佬啊。
「小姑姑,那名聲又是怎麼回事啊?」羲和記得那日在雲芳樓,李西鴻信誓旦旦地說小姑姑注重名聲,可眼前這幅模樣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
趙綰予挑了挑眉,冷聲道:「名聲?也就他覺得我在意名聲。」
或者說是趙綰予讓李西鴻覺得她在意名聲。
「誰說你必須要嫁人?」景元帝品出點味兒來,猜測道:「你就為了這麼個破理由,當初就鬆了口嫁了自己?」
趙綰予沒說話,看了一眼殿內的三個孩子,把未盡之語咽下去了。
默認的態度直接把景元帝氣炸了,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蠢?不嫁人怎麼了,宮裡還沒窮到能餓死你的程度!」
趙綰予依舊默不作聲,整個人溫柔沉靜,愈發有公主的氣度,可卻讓景元帝陌生得緊。
這不是元陽,不是那個自信如烈火的女子。
趙綰予抿了抿唇,叫出了那個時隔多年的稱呼,「哥……」
「我嫁了人對誰都好,這樣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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