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番外15:保佑我與她歲歲長相守,年年皆勝意
第154章 番外15:保佑我與她歲歲長相守,年年皆勝意
「我可以叫她媽媽嗎?」簡意仰起頭來看他,她清澈澄明的目光,臉上神情溫柔好似剛剛望過去的聖母瑪利亞神像。
靳硯琛目光柔和下來,他伸手揉了一下她腦袋,語氣寵溺,「當然可以。」
神父很樂於見證一對情侶因為真愛走向婚姻殿堂。
在聽見靳硯琛說可以兩個字的時候,他立刻就差人送來一應要填的資料。
他們運氣很好,今天剛好有一間禮堂空下來。
於是簡意和靳硯琛的第一場結婚儀式,在這裡舉行。
很簡單教堂婚禮,神父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頭紗,髮夾別在腦後,唱詩班的孩子從屋外跑進來,一溜煙地擠在後面。
座堂的尖頂拱門簇滿唱詩班的吟唱,幾何圖形的菱花窗台露出好奇的視線,目光被捕捉,大家又毫不吝嗇地表達對這一對新人的祝福。
簡意和靳硯琛站在禮台中央,她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緊張感。
深呼吸,又吐氣,她側過頭看向靳硯琛,他襯衣最上方的兩顆紐扣已經系得規規整整,站姿挺拔,察覺到她視線,他目光也偏過來。
神父在他們兩個目光交匯的瞬間念出主持詞。
神父問靳硯琛:「你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受簡意成為你合法的妻子,從此愛著她、尊敬她、安慰她、關愛她,並且在你們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地對待她嗎?」
靳硯琛目光注視著她,神父的誓言仍在耳畔,他知道承諾的份量。
而在這個心愛的女孩面前,他願意把一切承諾許給她。
靳硯琛沉聲道:「我願意。」
相同的句式又問了簡意一遍,事先準備好的戒指,不論這場景做了多少遍,看著心愛的人為自己戴上戒指,她總是忍不住心動。
到最後,神父對他們微微一笑,將上帝的祝福不吝嗇贈予。
靳硯琛含笑應下,他輕輕吻了一下簡意的臉頰,目光掃過花崗石鑲邊的百葉窗,這兒的牆壁上有許多歲月的痕跡。
曾經他對愛的追求在這裡死去,今天,他的愛又在這兒復甦。就好像生與死之間的交替,其實始終都是生命輪替。有什麼東西逝去了,就必然有什麼要以新的形式回來。
「感謝上帝的祝福。」靳硯琛斂下眉目,很認真地同神父說,「我打算捐贈一千萬辦一所教會學校,願上帝能感受到我的虔誠。」
他看向簡意,語氣溫柔下來,「保佑我與她歲歲長相守,年年皆勝意。」
宣誓儀式結束的時候,簡意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靳硯琛牽著她的手緩緩走到一旁鋪著墨綠色桌布的長桌上,陽光從彩色的菱格窗戶傾斜,像上帝的饋贈,盡數灑在新娘潔白頭紗。
簡意和靳硯琛一起執筆,雪白的鵝毛筆有著像愛情一樣聖潔的美好,他們共同在這份婚書上簽字。
終此一生,兩個人的名字緊緊相扣。
最後的儀式,是神父為他們送上祝福,教堂的鐘聲響起,像是一錘定音一樣,她們讓上帝見證了愛情。
臨出門的那一霎,簡意忽然問靳硯琛,「你為什麼會愛上我?」
靳硯琛想了下這個問題,他曬笑一聲,大門敞開後的長廊,他的身形在傾瀉而出的陽光下投射出一道頎長影子。
「還能為什麼。」
靳硯琛聳了下肩,回頭朝她伸出雙臂,目光順道看向高台上的上帝。他笑道:「當然是因為命中注定嘍。」
從教堂出來臨近黃昏,外面的雨已經不再下了,整個天空有一種洗刷過後的清潔感。路邊的野花顏色鮮艷,低頭嗅一嗅,空氣里都好像漂浮甜蜜味道。
簡意穿一雙六厘米的方頭高跟鞋,有時候不小心踩在柏油馬路上的碎石子,腳步一歪,差點要跌進草叢。
靳硯琛撐著手臂走在後面看著她,黃昏日暮,他步伐落得倒是又穩又沉,沒功夫分神欣賞路邊花花草草,他要留心某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在她被青石台階打滑失去平衡的時候好心扶她一把。
「嫁給我這麼高興?」
「嗯。」她大大方方承認,穿著夜市里隨便淘來的紅色吊帶,穿一件高腰闊腿牛仔褲,長捲髮隨著走路動作搖擺出一道飄逸弧度,她身上也有不輸任何人的港式風情。
過了一會,簡意回頭,她認真端詳他神色,問,「難道你不高興嗎?」
靳硯琛勾唇,他單手插兜,只矜驕回她兩個字。
「高興。」
「那你為什麼不笑?」
「難道要像你一樣在街頭笑得像傻瓜?」靳硯琛唇角微微勾起,他伸手拽住她手腕,要過馬路的時候叮嚀她好好走路。
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金山灣別墅區,高四層的豪宅,地段是三面環山,豪門貴族信奉風水,說是環山聚財。
當初章毓一擲千金買下這裡,從此洗手做羹湯,甘願屈居人身後做賢內助,硬生生捧出一個商業奇才靳鳴來。
後來靳硯琛從母親手裡繼承了這座別墅,這些年來問價的人不少,市值也一直在增長,他貼了個不出售的布告,請了專人每年來打理。
入門是一片占地廣闊的高爾夫球場,有些老舊的球桿被規整擺放在一旁的小倉庫里,客廳的巨型書架里陳列許多難以見到的典藏版書籍,剩下存量最多的則是從小學到中學各個年級的教科用書。
剛打開大門的時候,空氣里瀰漫著一股很厚重的灰塵氣。
打理的人只能保持每件家具的潔淨,卻無法驅散久無人居的腐朽枯敗。
這兒有很多靳硯琛生活的痕跡,書桌上還壓著他得了優秀等第的試卷,轉角樓梯下的儲藏室里堆了一個籃球,風吹過,球跟著風吹來的方向滾呀滾,滾到簡意腳邊,她蹲下來抱起這個籃球,特屬於靳硯琛的青春向她走來。
簡意垂下睫毛,她感受到有一段空白的記憶正在緩慢被填充。
那是特屬於少年時期的靳硯琛。
空氣里的微塵都好像泛著一股舊事的味道,她聽見咔擦一聲,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這細碎的聲音驚擾了她思緒,簡意下意識抬頭,尋找他蹤跡。
靳硯琛站在窗外,這棟別墅完全的歐式設計,圓弧形的拱形長窗,典雅莊重的窗簾曳地,被風揚起的時候剛好露出他身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