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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但我想給她一個名分

  第110章 但我想給她一個名分

  「他只怕我不夠有野心。」

  墨禹澄笑了下,開玩笑道,「老爺子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放著現成的家業你不要,非要自力更生出來打拼。」

  「你我都清楚,我這麼些年的打拼是為了誰。」

  靳硯琛半轉過身來,輕薄的日光下,他只穿一件單層的白襯衫,倚在牆上微彎下身,隱約還能看見腰腹間下的肌肉線條,力量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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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這個年紀要說面孔仍然保留著少年氣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墨禹澄看向靳硯琛,總覺得他挺立的肩頭有股天塌下來都能扛的少年意氣。

  那是為愛衝鋒的勇往直前。

  他為一個女人無所顧忌,開創基業。

  那是隨著時光流逝逐漸失去的品質。墨禹澄眼前晃了一下,歲月須臾而逝,他現如今為人處世比從前圓滑很多,不會再直來直去討人嫌,只若無其事說了句,「辦法多得很,只要不娶進門就沒那麼多麻煩。」

  「但我想給她一個名分。」

  靳硯琛頓了下,接著說,「絕不叫她有一絲委屈跟著我。」

  墨禹澄味笑一聲:「所以說,你走了一條最難的路。」

  簡奶奶的葬禮一過,簡意再也沒見過靳硯琛。

  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也是個極注重分寸的人。就好像倘若她的世界不為他敞開大門,那他是絕不會往裡面多踏一步。

  上流社會將其稱之為紳士必備的良好禮儀,在簡意看來這是他們遊走於兩性關係的遊刃有餘,對愛的天性自由和可有可無。

  她痛恨自己隨時隨地為他心動的這種本能,乾脆蒙著腦袋固執地不肯往外踏出一步。

  這段時間她呆在教學樓的時間幾乎算得上是這兒的常住人口,時間久了風聲傳出去,連溫若都趕過來關心她的心理狀態。

  簡意無奈嘆了一口氣,腦袋從厚厚的畢業論文裡抬起,她的語氣不乏哀怨。

  「我天天耗死在教室還不是因為老師您把我的論文統統都打了回來。」

  溫若輕笑一聲:「嚴師出高徒的道理沒聽過?」

  「我只知道我是一頭快要累死的驢。」

  簡意長長嘆息一聲,拔下充電器,繼續抱著筆記本開始改論文,她的腦袋趴在電腦觸控板上,小小的一團,像臉頰鼓起來的倉鼠,因為長久待在空氣不流通的室內,她臉上有著自己沒察覺的紅暈。

  溫若叩了叩她書桌。


  「今天給你放個假,帶你去個地方。」

  簡意有點為難地抬起頭:「那我的論文……」

  溫若爽快答應:「延後一個星期再交。」

  「好的老師,去什麼地方?供應晚飯嗎?」

  簡意啪嗒一聲合下電腦,數據繁雜的論文被她鎖進了柜子,她語氣不經意帶了點雀躍,好像對於學生來說,能從老師手底下逃一次作業就是天大的開心。

  溫若不自覺也被她這種樸素的快樂感染。

  他唇角勾了下,想到剛剛有學生驚慌失措跑到他辦公室,說簡意已經半個月沒有出過門,每天待在教室里一句話不說,好像是得了抑鬱症。

  他私心裡覺得這個小姑娘沒那麼容易被打倒。

  「去吃飯。」溫若說,「不是在發愁畢業工作的事情,帶你出去見見人。」

  簡意呼吸頓了一下,她有敏銳的第六感察覺到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於是她毫不猶豫答應,找溫若要了半個小時回去換了一身更合適的衣服。

  她換了一條黑色的裙子,魚尾擺的款式,長度到小腿,稍微上了一點妝在臉上,踩著高跟走下來的時候落落大方。

  溫若車停在樓下,他車上還另外有個學長,坐在后座手忙腳亂打領結。

  看見她走下來,溫若面露讚賞,「你這些社交禮儀都是和誰學的。」

  「書上隨便看的,沒出錯就好。」簡意微微笑了一下,她下意識撥了一下耳垂,那兒空蕩蕩的,重新穿起的高跟鞋,從坐上車開始,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就包裹住簡意全身。

  她想起那一年在京都,她風頭無二,攙著靳硯琛的胳膊以女主人的姿態遊刃有餘遊走在各個聚會。

  每次臨出門的時候,她會踮起腳幫靳硯琛打領結,她像個笨拙的孩子,由靳硯琛親自教導著逐漸學會打熟練的溫莎結。

  而靳硯琛,他會俯身貼近她的臉頰,溫熱的指腹細細揉搓她耳垂,將一枚精緻的鑽石耳釘推入她耳垂。

  那個時候他們連接吻的時候都在笑,笑起來的時候耳垂上的鑽石亂晃,亮閃閃的,像有情人的眼睛。

  車平緩地往前開著,時間像一把無形的手,撥著指針往前行。

  在簡意下車前,她從未想到會在這場飯局裡遇見靳硯琛。

  今天這場飯局由某個金融圈大腕牽頭,據說裡面有一位是溫若的老師。

  簡意眨著眼睛向老師求證,溫若謙虛一笑,沒告訴他們是哪一位。

  他只告訴他們這是一場商業性質的聚會,而他恰好手底下的某個項目對接了這些公司,乾脆就當個引路人把他們帶過來,最終能拿下哪一家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簡意對這樣的場合簡直太熟悉,她甚至有一種如魚得水的輕鬆感。溫若帶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從前靳硯琛親手牽著她走了許多回的。

  從容的攀談,熟絡的交往,幾乎刻在簡意DNA里的東西,是靳硯琛親手教給她的敏銳和野心。

  她和一位上司公司的老總閒談,其實她剛剛只是恰好幫他指路,就順理成章多了這次交談的機會。

  今天這場合沒太多熟悉的面孔。也許金融區和那幫世家子弟是兩個圈層,簡意在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

  事實上,從溫若把車駛入京都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好像被一隻手緊緊抓在半空中。

  她期盼著,又恐懼著見到某個人。

  這位老總問她畢業以後想留在哪個城市發展。

  簡意對這個問題猶豫,她這一生好像是被無數人羈絆,讀書的時候為一個男人千里迢迢跑到京都,回到家裡後一心想要陪著奶奶。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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