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關於婚事
第101章 關於婚事
聖上有令,巡察官員一路奔波勞碌,不必即刻入宮覲見,可先回府稍作休整。
武安侯府的馬車已等候在皇城外圈,李氏淚眼婆娑地望著久別的兒子,「你瘦了。」
謝硯書溫聲安慰道:「母親,兒子此番去是為巡察,又不是遊玩,瘦了些也正常。」轉頭看向旁邊眼眶微紅的父親,聲音哽咽:「父親,母親在長安,一切可還好?」
「都好…都好…」老侯爺滿臉欣慰。
周圍還有幾百雙眼睛看著,李氏收了收傷感的神情。老侯爺朝後面的張御史,柳御史端莊行禮,「此番北行,二位大人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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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書也回身行文士揖:「此次北部巡察,兩位大人夤夜辛苦勞累,短短數月,將堆積如山的州府帳目全數釐清,查出大量貪腐帳目,陳年冤案。晚輩必定向陛下如實回稟,按功封賞。」
張御史、柳御史兩人連連作揖還禮,「下官豈敢言辛苦!此行差事有所斬獲,全靠有陛下親賜尚方寶劍,還有小侯爺坐鎮,北部那幫官蠹不敢妄動,下官等才能輕易查獲蛛絲馬跡。天家聖明,小侯爺辛苦。」
謝硯書微微一笑,客氣道,「兩位過獎了。只要有一顆忠君愛國的心,兩位大人必定前程似錦。」
街邊近百號人,近兩百雙眼睛,齊齊目送著武安侯府的馬車離去。襄園就在皇城內圈,武安侯府大張旗鼓地來接謝小侯爺,也是因北部巡察立下功績,為謝小侯爺坐鎮立威。
緩緩離去的馬車背後,留下了無數道艷羨複雜的目光。
「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張御史和柳御史並肩前行,往兩家等候的車馬走去,低聲慨嘆道,「小侯爺家世顯赫,又受陛下重視,年少得志,平步青雲。你我二人隨他出京辦差,說是協同巡視,呵呵,勞心勞力,多半是替人作嫁衣裳。」
柳御史冷冷道,「牢騷太盛防腸斷,張御史下次當面去說。」說完逕自登車離去。
隨著平緩的車軸轉動聲,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
武安侯府的馬車裡早就準備好了熱水毛巾,各式保暖用具。
李氏遞了個暖手爐給謝硯書,卻發現他藏在袖口中的凍瘡,滿眼心疼,「孩子,北部苦寒,你連手都生了凍瘡,受苦了!」
謝硯書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宋宅門口見到的俏麗身影,迫不及待地想去問她的心意,哪兒還顧得上凍不凍瘡,「不過是凍瘡罷了,塗點膏藥就沒事兒了。」
李氏看他遠行一趟,沉穩不少,心裡有了安慰。又想著若謝硯書早點成家,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會更輕鬆一些。
「孩子,此番回京,你的終身大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李氏微笑道。
謝硯書本還擔心找不到契機與父母商量,沒想到李氏主動提起,心下一喜,「是啊,是該提上日程了!」
李氏笑道:「除夕那天,銀仙來給我和你爹拜年,開年後,這丫頭也該十七了。」
謝硯書眉頭一緊,「母親,我想娶的人,並非趙妹妹。」
老兩口眉目肅穆地盯著他
老侯爺道:「你與銀仙這孩子青梅竹馬,兩家也知根知底,實乃良配啊。」
不等謝硯書繼續說,李氏岔開了這個話題,「先回府吧,硯書奔波勞碌,也累了,娶妻一事容後再議。」
馬車在青石板路上平緩前進,停在襄園外,一眾奴僕在門口迎接。
謝硯書沿著抄手遊廊,與父母隨意說了些最近幾月家中的情況,到了東邊正院。
屋裡早已備好了熱水,大木桶,剛從灶上端下來,咕嚕咕嚕冒著泡倒進了木桶里。門戶緊閉的內室,謝硯書終於能夠卸下所有的重擔,舒舒服服、毫無負擔地泡了場暌違已久的熱澡。
滿頭青絲濕漉漉地披散下來,閉著眼,昏昏欲睡。
一個時辰後,謝硯書換了身錦袍,身披蒼青色鶴氅,腰系絲絛,大步流星地出門。
…………
城西宋宅
宋令儀收到來自李鶴微的請帖,邀她去翠微居一敘,這帖子來得突然,卻也在意料之中,她簡單收拾,與老豆老母知會一聲後出門。
今日初五,翠微居的生意比前兩日紅火
宋令儀進門後,直接被小廝領進了二樓的雅間。
原以為是謝硯書借李鶴微之名遞的帖子,可進雅間後,卻看到李鶴微也在。
兄妹二人坐在窗邊,聽到門口的動靜,齊刷刷地看過去。
李鶴微笑意盈盈的起身,上前握住宋令儀的手,「令儀,你終於來了。」
她沖宋令儀俏皮眨了眨眼,「我表哥一回京就迫不及待地讓我去請你,你們也有好幾個月未見了吧,想必有好些體己話是我不方便聽的,我就先出去了,這雅間是以我的名義開的,你可安心。」
說罷,李鶴微識時務地退出雅間,還命兩名婢女把門守好。
雅間內,只剩他二人
宋令儀手裡捏著幃帽,而後長睫蝶翼般動了動,輕緩嗓音透著一絲赧然:「謝硯書,別來無恙。」
謝硯書沉靜視線定定落在她的臉龐,在北部最難過的日子,他總會回想起這張魂牽夢繞的臉,與他們之間的賭約。
宋令儀被謝硯書這靜默凝視的目光,瞧得有些不大自在。
「不打算讓我坐下嗎!」她嘴角勾起一抹嬌俏的微笑
謝硯書這才回過神來,伸手請她坐下。
宋令儀的視線落在他手背的凍瘡上,眉頭微蹙。北部嚴寒不假,可謝硯書身為金尊玉貴的小侯爺,手上卻生了凍瘡,想來這一趟巡察的過程絕不簡單。
這手背的凍瘡,是謝硯書有意讓宋令儀看見的,無他,只是想在心儀的姑娘面前賣個慘。
闊別幾個月,再次相見,二人都有些侷促,可謝硯書惦記著賭約,也就顧不得羞不羞澀了,「宋姑娘可想清楚了?」
宋令儀微微一怔,內心感嘆他的直白,而後低著頭,思忖片刻後,道:「謝硯書,我後來回想那日答應與你的賭約,是有些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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