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挨打
第13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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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儀雖然有著現代靈魂,可她很清楚,這個時代禮教嚴苛,即便女帝掌權,女子地位有所提升,但男女私相授受,也是要被人詬病的。
不知是不滿五妹的說教,還是不滿五妹對她感情的揣測,宋香蘭神情驟然變冷:「逸哥哥出身名門,尋常男人豈能與他相提並論,宋家勢弱,逸哥哥答應娶我之後,會給爹爹尋個一官半職,或許心情好的話,給你和四妹找個好夫婿也不在話下。」
「……」
宋令儀無話可說,繼續往四方閣走
她本以為二姐是宋家除了四姐,難得清醒的人,才好心出言提醒。她不是篤定此人不可託付,而是覺得對方既然出身名門,定然比她更懂世俗禮法。
畫餅嘛,誰不會畫
既然是兩情相悅,就不該與她私相授受,而是直接登門,三書六禮,四聘五金將人娶進門。
兩人不歡而散,回到宴席上後就沒再說一句話。
宋令儀剛落座,茶水還未喝上一口,蕭宣便帶著小姐妹堵在了她桌前。
突然被陰影籠罩的宋令儀不明所以地抬頭
她們居高臨下,神情輕蔑,盯得她不禁脊背發涼。心道:來者不善啊……
就像上中學時,每個班裡都有一位大姐頭,她不一定擁有濃眉大眼或者高挑身材,但她性格必定張揚、肆無忌憚,看誰不順眼,就會拉幫結夥地欺負人。
可她並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她們
「你剛才去哪兒了?」蕭宣道
「……」莫名其妙把她圍住,就是想問一句她剛才去哪兒了?
「上廁……出恭。」
「你胡說!」蕭宣瞪眼皺眉,活像個被渣男欺騙了的單純少女般。
「……」不是吧,這是鬧哪出啊
難道幫二姐「看門」的事兒敗露了?
蕭宣俯身,雙手撐在桌上,與宋令儀視線齊平,低聲威脅道:「我警告你離謝小侯爺遠點,他什麼身份你什麼地位,一個破落戶也敢高攀侯府嗎!?」
宋令儀懵了:「我高攀侯府?」
氣笑了,她不過是給謝硯書指了條路罷了,怎麼就成高攀了,倒是那謝硯書想向她討教詩詞,她沒搭理呢!
「蕭姑娘這話實在不可理喻,你是親眼見到了,還是謝小侯爺和你說我無故攀扯他?」宋令儀質問的語氣客氣而疏離,令對方挑不出一點毛病,便如刺在一張濕牛皮上,滑溜溜,軟噠噠,水火不侵。
蕭宣話都嘴邊卻說不出來,總不能說她派人盯著謝硯書吧。冷哼一聲,撂下狠話:「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
莫名其妙,本就沒有交集,幹嘛要記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宋長泠,目光晦暗不明。還以為內閣大學士的女兒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不過是只紙糊的老虎罷了。
逐夏宴結束,貴女們各自登上馬車返程
車廂內,宋家四姐妹各懷心事,狹窄的空間,使人心愈發浮躁。
宋令婉實在忍受不了有些詭異的氣氛,撩起帷幕往外看,傍晚的街市依舊熱鬧喧囂。
與宋令儀對坐的宋長泠嘴角噙笑:「了了今日出盡了風頭。」
「三姐竟從不知同一屋檐下長大的妹妹有那般才情,連公主都看重你,當真是一鳴驚人啊。」
這話聽起來是在誇她,可宋令儀卻從對方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丁點的欣賞,只有無盡的冷意與算計。
「平日在府里也不見三姐與五妹交流,五妹縱有萬般才情,三姐又如何能得知呢?」宋令婉眼神柔和卻不失力量。
就算交流甚少,也是朝夕相處十多年的姐妹,宋令儀幾斤幾兩,宋長泠清楚得很。除非是她太能偽裝,背後又有高人指點,才能寫出那兩首詩。
對了,高人指點
武安侯府的謝硯書師承名家,十六歲便可代師辯經,如果宋令儀攀上了他,寫兩首詩應當不在話下。
宋長泠哼笑一聲,目光帶著蔑意,心想: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
入夜後的宋府宛若一座冰窟
檐下的幾盞燈光不足以照亮整個院子,庭院中,淙淙流水從狹長的竹管中流瀉而下,灌注到下方的竹筒里。
啪嗒!
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了東廂房內的靜謐,竹筒翻轉到了上方。
庭院中又響起了淙淙的細微流水聲。
宋令儀趴在床榻上,裝模作樣地翻看四姐的書簡。
宋令婉在圓桌前迭著晾曬好的衣物,沉思許久道:「五妹,若要看書,還是坐過來,在燭光下看吧,別把眼睛看壞了。」
「……」
宋令儀哪兒是想看書啊,她是怕四姐追問她怎麼寫出那兩首詩的,謊話騙騙別人就算了,騙四姐,心裡不安。
宋令儀放下書簡,背過身去,「我睡了,四姐也早點睡吧。」閉上眼假寐。
砰砰砰——
東廂房的門被重重拍響
宋令婉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阿築神情焦灼:「四姑娘好,老爺讓五姑娘去堂廳。」
宋令婉從對方的表情中嗅出一絲不對勁,問:「這麼晚了,爹爹是有何事?」
阿築欲言又止,只道:「老爺心情不好,還是請五姑娘快些去吧。」
宋令儀睜眼,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起床穿好衣服,跟著阿築往堂廳走。
明明已是該休息的時辰,堂廳內燭火正盛
走廊上,宋令儀跟在阿築身後,腳步越放越慢。
直到站在堂廳門口,發現家中長輩都在,他們的目光掃過來,有憤怒,有譏諷,也有恨意,令宋令儀不知所措。
宋老爺手持藤條,目光森然凌厲:「過來!」
堂廳燭火閃動
宋令儀心下一驚,恐懼感油然而生
拜託,那麼粗的藤條,不怕才怪!
「討債鬼,還站在那兒做什麼,趕緊滾進來!」宋大娘子冷聲道。
宋令儀想逃,可她心裡清楚,逃不掉的,即便能逃出去,等待她的只會是更深的煉獄。
她提步邁進堂廳,堂內巨燭高擎,額頭隱隱出汗。
面若寒霜的宋老爺,一聲不吭,抬手就將藤條打在了宋令儀身上
嘶——
她疼得下意識想躲,但根本躲不掉,藤條如密雨般打在她的身上
她甚至都不知犯了什麼錯,要遭到如此毒打
昏黃的燭光直直照在她身上,照出她被扇到紅腫的面頰,流血的嘴角,以及藤條割破皮膚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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