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攔截
第10章 攔截
王媽媽看著世子的眼神,一陣心虛。
「怎麼?王媽媽不會說不知道吧?」謝承奕依舊低聲問道,可王媽媽聽得出語氣里的異樣。
心一慌,王媽媽噗通一跪,「求世子體諒,長岳也是奉命行事。」
「那給她下藥也是被逼無奈嗎?」謝承奕的眸色越發寒意涔涔。
王媽媽跪在地上,不敢說一句話。
忽然,王媽媽似想起了什麼,猛地抬頭,緊扯著謝承奕的衣角,驚呼道:「侯爺!快!要攔著侯爺!」
謝承奕看著王媽媽的反應,臉色一凜,道,「父親怎麼了?」
王媽媽緊著說道:「昨日侯爺說陛下要清算李國舅,所有人以為霍阿迎被送進了國舅府,所以,讓侯爺今日進宮的時候,把霍阿迎說成長岳侍妾,可眼下霍阿迎並未送去國舅府,那一切都不用再說!正好斷了一些人想要給侯府欲加之罪的機會啊!」
「這會兒什麼時辰了?」謝承奕眉頭微皺。
湛力回道:「大約離上朝還有半個時辰。」
謝承奕神色謹肅,轉身安排湛力,「湛力,即刻快馬進宮,一定要攔住父親!若是與那李國舅扯上關係,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湛力不敢耽擱,疾步而去。
***
屋裡的阿迎還在哆嗦著,腦子裡甚是混亂。
「他不會騙我吧?」阿迎凝心自問,這個時候,任何行差就錯都有可能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她不敢也不能出事。
阿迎悄悄移到門邊,輕輕走到窗戶邊,扣了一個洞洞,透過這個洞正巧看到謝承奕和另一個那個挨天殺的王媽媽。
只見謝承奕似乎低頭和王媽媽說了什麼,瞬間,那王媽媽的臉色便難堪之際,趔趄兩步。
阿迎一驚,不會討論殺自己吧?
再看,謝承奕也走了。
剩下幾個黑衣守衛結結實實的站在門口。
阿迎頓時心涼半截,他們去幹什麼了?
這個王媽媽不是什麼好人,那個王長岳也指望不住,再說這個男人,阿迎亦沒有把握他能聽自己的。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還能指望誰?
阿迎心底狂抖的來回踱步,一點兒都靜不下來。
左右看看,似乎還有些值錢的東西。
心頭一抽,阿迎便光著腳奔向錦盒,一個個去翻,萬一真要再賣了自己,好歹是個傍身錢不是。
可來回翻了幾個錦盒時,阿迎就停了。
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身子又能帶走幾個?
冷靜之後,阿迎就直恨自己有些目光短淺了,這麼大的侯府,若是想殺她,她是怎麼都跑不了了,可若是不想殺她,那她這行為不就是自掘墳墓嗎?
不可不可。
抖著身子蜷縮在一角,直直瞪著門口,阿迎就想萬一有異,大不了撲通一跪,求爺爺告奶奶也得先保住這條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
松華院。
「夫人,世子到了。」金鈴在伺候關玉蘭梳洗,銀鈴進來稟道。
關玉蘭也是好多天沒怎麼看見兒子了,喜著回道:「快快快,讓承奕進來。」
金鈴本來想要諂媚幾句,一瞧世子這鐵青的臉色,一下縮了頭往後退了幾步。
「母親。」謝承奕語調平平。
關玉蘭一時並未察覺,悅色柔聲道:「承奕啊,吃飯了嗎?」
王媽媽卻催促金鈴和銀鈴說道:「你們先出去。」
金鈴一怔,狐疑的看了看謝承奕,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關玉蘭這才回過神來,又瞧了瞧王媽媽,疑惑道:「怎麼了這是?」
王媽媽額間虛汗細密,「夫人,今日老奴去醒春院收拾,無意碰到世子。世子說、說——」
關玉蘭是逢見兒子的事情就激動,急切起身,「怎麼了?」
「兒子睡了一個人。」謝承奕瞧著王媽媽窘迫的神色,直截了當說道。
關玉蘭驚訝道:「額……誰家姑娘?」
「母親辛苦從臨安找來的霍阿迎!」謝承奕靜靜盯著關玉蘭,話一出口,就發覺母親的臉色一瞬煞白。
關玉蘭一個趔趄沒穩,斜身扶住了桌子,心頭如同漏了一拍,顫聲道:「怎、怎麼、怎麼會……」
母親這樣的反應恰是讓謝承奕最無語的,也是最心寒的,忍不住低聲悶問:「您買她來是要幹什麼?賄賂李國舅?」
關玉蘭知道這禍闖大了,她兒子最在乎的就是名節和骨氣,如此一番操作簡直是相當於拿鈍刀磨兒子的心口,踉踉蹌蹌去拉兒子的手,慌忙解釋道:「承奕啊,你聽娘說,娘不是不信你,娘只是想要多一重保障,再說了,那個霍阿迎不會胡說亂講的,她若是有異樣,大不了結果了她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夠了!母親您就不覺得這事做錯了嗎?」謝承奕懶得去聽【一切都是為了你】的話。
「錯?什麼錯?是為你籌謀為錯?還是為你操勞為錯?」關玉蘭只覺一番真心被曲解,當即也失了理智厲聲道。
謝承奕聽著母親對於霍阿迎的【安排】,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了那個一臉決然的女子,若真的送進國舅府,就憑她那個心性,怕真的是要魚死網破吧,思及,謝承奕的心口沒來由的疼了一下,「在母親眼裡,她的命就這麼賤嗎?」
本來一直以為兒子是覺得有礙名節,沒想到竟是為了霍阿迎鳴不平,關玉蘭本稍稍歉疚的心一下煩躁起來,賭氣恣意說道:「她不過是個賭徒之女,就算我不買過來,也遲早進青樓被人蹂躪磋磨,若是進了國舅府伺候好了人,那是一生有幸!論這樣講,她還應該感激我!」
謝承奕知道往下再討論,無非是更激烈的爭吵,「算了,我也不想爭辯了,一會兒讓湛力給她些盤纏送她出府!」
關玉蘭心口的火一下被拱起來,「那是我花了一千兩黃金買的,怎能說放走就放走?」
謝承奕甚是理解不了的看向母親,「所以呢?」
關玉蘭一甩手,「一會兒讓人牙子過來,直接賣了我還能落點兒錢!」
謝承奕渾身陰鬱,眼神肅殺,「我說了,送她出府!」
「我偏不讓呢!」關玉蘭心口的火也被拱起來,十年不著家,這一著家可好,便是為了一個賭徒之女忤逆自己,她豈能接受?
謝承奕眼神幽幽,似挑釁的反駁道:「那不讓出府,是否要把她收為通房?再或是侍妾?側室?亦或是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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