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X101
帝都終月監牢門口。
一位一臉陰鬱的青年站在門口來回踱步,宛如開了倍速的步伐可以看出他急切的心情。
時不時就抬頭看一眼前方,似乎,是在等誰的樣子。
「女神庇佑女神庇佑……」
青年敢打包票,現在的他一定是對終月女神最虔誠的時候。
很快,一輛地龍車在終月監牢門口停下,車門被打開,一位黑色短髮,銀色眼眸的少年從車上走下。
他直直的朝終月監牢走來。
「一定是他了,長得和我年輕時一樣帥!」
而剛下車的葉蘭,也發現了那位有些激動的陰鬱前輩。
看來,他就是盧文給自己安排的人了。
葉蘭微笑著上前,行了一個終月禮:「你好,前輩。」
「葉蘭·亞弗西嘞,盧文冕下推薦的實習生。」
「希望您能傾囊相授。」
有一說一,葉蘭在擬人這方面,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陰鬱哥也行了一個終月禮:「夏爾·卡基托里汰。」
「客套話就不說了。」
「咱先進去吧。」
陰暗的監牢中。
夏爾和葉蘭邊走邊聊:「葉蘭啊,你對審問官的制度有多了解?」
葉蘭想了想:「可以盡情拿鞭子抽打犯人的職位?」
「你那是什麼了解啊……」
夏爾嚴肅起來:「說是叫審問官,其實是對各自名下收容囚犯的負責員。」
「我們不僅要負責從他們嘴裡套出各種重要的情報,還要每天記錄他們的狀態,保證他們活著,每一個囚犯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審問一次……」
說到這裡,葉蘭右手邊緊閉的牢房裡,突然轉來一聲莫名的尖叫,接著,一股不明白色液體從鐵門的窗戶里濺了出來。
就黏在葉蘭的兩步前。
葉蘭:「……」
夏爾:「……就是這樣。」
「這裡關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都是瘋子中的瘋子,七十多種性別在這裡隨處可見。」
「還有一隻烏漆嘛黑的海妖,一直稱自己是美人魚,需要它的王子來親吻它才會說出情報。」
「由於長得實在是太醜了,甚至自帶精神污染,至今也沒有成功。」
聽到這裡,葉蘭肅然起敬:「看得出來,大夥都身懷絕技。」
「在這裡工作,不僅是對身體的考驗,更是對精神的拷打……」
夏爾碎碎念,突然一個猛回頭抓住葉蘭的肩膀,眼睛裡閃著詭異的光。
「葉蘭,請你一定要……」
「通過考驗讓我提早轉到其他部門啊!」
「這鳥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呃……」看著夏爾的黑眼圈和陰鬱的氣質,葉蘭表示理解,但他也有些疑惑:
「既然夏爾前輩這麼討厭這份工作,那為什麼當初還要上任呢?」
葉蘭不問還好,一問,夏爾就更傷心了。
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眼神裡帶著三分不屑,三分涼薄,三分憤怒。
還有那麼一絲,蛋疼。
「你以為我想來嗎?」
夏爾哭著笑起來:
「我是被調劑過來的啊……」
葉蘭:「……」
「臥槽,土木老哥?!」
……
五分鐘後。
「這裡就是你的辦公室了,各種生活需求都能滿足,當然,也包括那方面的。」
「不過現在還是我的。」
夏爾再度握緊葉蘭的肩膀:「請一定要來拯救我啊!」
葉蘭:「……那我具體該做什麼呢?」
「啊,很簡單。」
夏爾把一疊機密文件遞給葉蘭:「這裡面記載了你需要負責的囚犯,裡面有他們全部的信息。」
「你第一天的任務,盧文冕下沒有太為難你。」
「只需要,讓X101監牢中的那傢伙達成有效溝通就可以。」
夏爾緊張的看著葉蘭:「加油!」
「X101?讓我看看。」
葉蘭翻開了記錄。
【收容編號:X101】
【個體名稱:阿黛爾·希】
【危險等級:4】
【信仰:焚滅燼主】
【位階:典籍】
【X101是一位身高在167cm,體重50kg左右的成年女性,性格暴戾,以辱罵他人樂,對疼痛有著相當高的耐性】
【焚滅神國著名戰役「黑水橋之戰」的背叛者,因為她的背叛導致一整個軍團葬送在腐朽教徒的(權限不足)中,後逃亡至星瀾,被(權限不足)所捕獲】
【據X101本人所稱,自己並非背叛者,但卻對當日之事閉口不談,(權限不足)曾試圖使用(權限不足)來具象化記憶,失敗】
【警告:不要直接用身體接觸X101,任何接觸的部位都有可能寄存X101的意識,哪怕是一根頭髮,與X101對話時,應保持兩米的安全距離】
看的出來,是個非常棘手的人物。
走到X101的門前,夏爾鼓勵葉蘭:「沒事,放心去審問,有什麼意外立刻叫我的名字。」
「我的後半生幸福全壓在你身上了啊!」
「你到底要重複多少遍啊前輩……」葉蘭嘴角抽搐幾下,從容不迫的打開監牢的大門。
笑死,能有多棘手,比得上艾瑟琳嗎?
「呵,又來吃本小姐的唾沫了嗎?和蟑螂一樣沒用的夏爾……」
「不對……」
被鎖在牆角的紅髮少女疑惑的看著葉蘭:「你他媽誰啊?」
「夏爾呢?」
葉蘭仔細的觀察起這位X101的外貌,赤紅的頭髮,金色的眼瞳,穿著最簡單的白色囚衣,裸露在外面的衣服新傷口和舊傷口互相重疊。
無數鎖鏈將她鎖住,限制了她的行動和魔法。
見葉蘭不說話,阿黛爾嘲諷的笑起來:「怎麼,夏爾派你這個小鬼來審問我?」
「滾回家喝你媽的奶去吧!」
葉蘭一臉平靜:「我母親已經死了。」
阿黛爾一愣,然後笑的更猖狂了:「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個沒馬的孩子哈哈!」
「真可憐啊,你叫我媽媽的話,我說不定還會可憐你,讓你重新感受媽媽的滋味呢哈哈哈哈哈!!!」
阿黛爾這種人,不要指望她會半夜起來扇自己一巴掌,說我真該死啊。
那是對還有良知與底線的人使用的。
阿黛爾顯然,已經沒有底線了。
見葉蘭一直站著不說話,阿黛爾表情猙獰起來:「喂,聽好了新來的廢物。」
「我不管你對我使用怎樣的酷刑,怎樣的手段,我都不會眨一個眼睛。」
「想撬開我的嘴,我告訴你,做夢!」
阿黛爾朝著葉蘭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因為葉蘭一直保持兩米的距離,所以這口唾沫並沒有吐到他身上。
感情保持兩米距離是這個意思啊。
不過,似乎可以利用一下的樣子。
葉蘭裝作紳士的樣子:「對你使用酷刑?哦天啊,這也太殘忍了,你不過是一位含苞待放的少女。」
「如此美麗,纖細。」
「萬一把你搞哭了怎麼辦?」
「把我?」
「搞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黛爾爆發出一串尖笑,她無比猙獰的看著葉蘭:「那你儘管來吧!」
「如果你能讓我流下哪怕一滴眼淚,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一件你們從未得知的事。」
「來試試啊,沒馬的雜種?!」
葉蘭叉腰:「不夠,你還要向我素未謀面的母親道歉!」
阿黛爾嗤笑:「你能讓我哭,我叫你爸爸都行。」
「誒!這可是你說的啊!」
「不許反悔!」
聽到自己馬上就要喜提一個女兒,葉蘭那初生的微笑終於繃不住了,他手指夾起一張卡牌。
「我的回合,使用卡牌……」
「同調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