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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要是想氣死我就繼續道歉。

  第53章 要是想氣死我就繼續道歉。

  在歡快的生日快樂歌聲中,秦瀟然切下第一塊蛋糕給秦放,第二塊就是給裴彧的,知道裴彧不會碰,直接遞給沈知意。

  她俏皮地眨眼,「知意姐給我的禮物我收到了,但是裴彧哥你怎麼沒給我準備禮物?」

  裴彧又端了杯酒,眉眼在冷白的燈光下顯得淡漠,指腹在杯沿上點了兩下,「一家人不送兩份禮。」

  他懶懶垂眼,「嫌少等過年再補給你。」

  人群中傳來杯子打碎的聲音,不知是誰,秦瀟然先是愣了下,很快就笑了,「好啊,那我就等裴彧哥的新年禮物了。」

  最重要的part過去,傅頌之跟秦放來找裴彧聊天,見他神色冷冷的不明所以,過了會兒,酒店經理過來給秦放報信。

  他聽完皺眉,「傷得重嗎?」

  經理苦笑,「兩根肋骨,頭也開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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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秦放搖頭,「能惹得裴哥兒動手也算有能耐,跟他說醫藥費我包了,晚點我去他家走一趟。」

  當然不是去道歉的,興師問罪還差不多。

  傷是裴彧的份兒,他秦放還沒出氣呢。

  重回座位,大概明白裴彧為什麼不高興,不過人也揍了,按理說不該這麼一副沒消氣的模樣,秦放給傅頌之使眼色,後者搖頭,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不過裴彧也沒待太久,提前走了,回華庭的路上一言不發,闔著眼好像睡著了,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酒氣。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

  在靜默中坐了會兒,沈知意動作很輕地往他身邊挪了挪,手指碰到他的,試探一般輕輕勾住,幾乎是屏息等著他回應。

  很快,他回握住,但仍沒睜眼,也沒說話。

  不確定他心情是否轉好,沈知意無聲嘆氣,覺得難辦。

  好像總是惹他不高興。

  回到華庭,裴彧鬆了手,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顯然並沒真的睡著,他揉了揉眉心,不太舒服的樣子,也難忍身上酒氣,一回去就進了浴室。

  管家朝樓上看了眼,擔憂,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興致不錯的模樣,怎麼一回來就冷著臉。

  再看沈知意,也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浴室水聲不停,裴彧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沈知意洗漱好過來時他仍沒出來。

  她有點擔心,出聲詢問,「裴彧?」

  水聲停了,片刻後裴彧走出來,腰間松松繫著浴巾,擦拭得很敷衍,頭髮濕漉漉地滴水,水滴順著肌理線條一路蔓延,他抬眸掃了她一眼,低低「嗯」一聲,算是回應。


  沈知意跟在他身後,見他在沙發坐下,也跟過去,「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用,」裴彧不想她碰,側頸的傷是碎玻璃劃的,被熱水浸過之後紅得觸目驚心,他懶得處理。

  「裴彧,」沈知意叫他,聲音很輕,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沒撐太久,裴彧默不作聲地靠過來,低著頭,讓她看清傷口。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一通折騰傷口好像更嚴重了,沈知意給傷口消毒,貼創可貼的時候低聲問,「你打他了?」

  近看能看出這傷口是被玻璃劃的,她有經驗,猜到是那個酒瓶。

  裴彧低著頭,目光落在她睡裙上,兩人坐得近,裙擺鋪到了他膝蓋上,漫不經心,「打誰?」

  她不承認自己被欺負,他也就不承認自己動了手。

  「對不起,」沈知意道歉,「不是想騙你。」

  裴彧終於肯看她,眸子冷清清的,不凶,「不是想騙我,就是覺得沒必要,是不是?」

  他最難接受的偏偏就是這個,沒必要,沒必要,怎麼就沒必要了?

  「不是,」沈知意放下手,說得自己都沒底氣,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又道歉,「對不起。」

  是不想他插手,是不習慣接受別人的幫助,是本能地不想讓他跟一個爛人有牽扯,也是下意識地逃避——所有酒後發瘋的男人都讓想起她不堪的過往,被喝醉的父親辱罵、暴打……她總是害怕,總是遠遠躲開。

  她一點,一點也不想去回憶,去提起。

  「你要是想氣死我就繼續道歉,」裴彧面無表情,他哪兒想聽她說這三個字。

  沈知意表情茫然,連道歉都不管用嗎?

  看她一會兒,裴彧忽然放任自己倒過來,濕漉漉的髮絲從她頸間蹭過去,涼絲絲的,她被裴彧抱著,聽到他問,「受欺負為什麼不說?我不配知道嗎?」

  肩膀被他咬了下,「沈知意,我不管你以前受委屈找誰訴苦,現在能給你撐腰的是我,也只能是我,裴彧這個名字那麼好用你為什麼不用?」

  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心口湧上一股不明的酸軟情緒,沈知意回抱住他,沒有說話。

  她知道的,裴彧對她很好。

  頭髮太濕,很快洇濕了她的睡裙,連皮膚都被染得冰涼,裴彧皺了皺眉,又回到浴室把頭髮吹乾。

  睡前,沈知意好奇地問,「你真把那人打了?」

  不清楚那人是什麼身份,不過能來秦瀟然生日宴的人基本都是那圈子的,非富即貴。


  「嗯,」沒興趣聊其他人的事,裴彧輕描淡寫,「砸了一下,踹了一腳。」

  沈知意鬆口氣,被酒瓶砸一下,被踹一腳而已,應該不會傷得太重。

  她不知是想哄他,還是想替自己辯解,主動坦白,「其實我當時也想拿酒瓶砸他的,我都把酒瓶拿起來了,不過你來得太巧。」

  她是想說,她並不是受欺負也不反擊的人,只是不想讓其他人插手。

  欠霍恆的恩情到現在也難說是否還清了,給她帶來的巨大負擔令她無知無覺地荒廢幾年,她不想再欠誰的了,糾纏不清只會令人痛苦。

  可還是被他保護。

  裴彧低笑一聲,似乎是被她逗笑了,親了親她發頂,悠悠誇獎,「知道你厲害。」

  但他也知道,她曾在無人幫助的情境下數十次面對這樣的困境,一想到她曾數次這樣孤立無援,他就恨不得……恨不得能回到以前把她帶走。

  捨不得讓她再受欺負,他也在圓滿自己的缺憾。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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