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毒死你

  第84章 我毒死你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急速駛向鎮北侯府,前面一輛坐著張止和明禮,至於後面一個便是明器、孟氏、李嬤嬤還有盡歡四個。

  幸好張家的馬車全是裝潢豪橫的,否則一個馬車廂坐四個人,不憋死也能被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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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家這邊不是大事,我早就籌劃好了。怕出意外,還特意讓六六去江府傳了話。不過,你怎麼在這兒?今日不忙?」

  明禮手裡拿了兩本帳冊在翻,她一面看一面問,什麼事都耽誤不了。

  張止說道:「你不是答應了殿下要親自審訊莫照嗎?他已經將人給送過來了,正好江瞳在審訊一事上也算頗有天賦,我便讓她先去審第一輪。」

  「這樣啊,」明禮點了點頭,她合上手裡的帳本,嘆道:「今日出來這一趟收穫不小。哎你說,這個陸初陽,能信嗎?不會是老二的人吧?」

  聞言,張止斜睨著明禮,一開口便是陰陽怪氣。

  「嗯?怎麼?你還沒信他嗎?我瞧你們方才那樣子,都覺得你們要麼是闊別多年不見的摯友,要麼是前世緣今生續的怨侶呢。」

  明禮:「.」

  張止繼續暗諷道:「明禮啊明禮,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那張嘴整日裡跟淬了毒似的,怎麼今兒個見了這個什麼陸初陽就和抹了蜜似的?」

  明禮:「.」

  「我可不信你是什麼為了進醫官署,就為了進醫官署,你還要在他都走了的時候特意喊住他?」張止也是實在沒什麼求生欲,完全無視明禮越來越黑的臉色,他坐正了身子,故意學著明禮的語氣和口吻,「哎,你什麼時候這樣和人說過話?陸院判,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呢?」

  「張止!」

  明禮怒目橫視過去,怒吼道:「你抽風啊?閉上嘴!再說一句,我毒死你!」

  張止大吃一驚,笑著看她。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不過我就要毒死我?」張止也是挺欠的,他往明禮那兒挪了挪,故意調笑道:「惱羞成怒啦?毒藥呢,不是要毒死我嗎?」

  明禮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不能殺,不能殺,不能殺。一連默念的三遍,明禮甩開了張止的手,直接坐去了對面,離他遠遠的。

  馬車又行了片刻,便到了鎮北侯府。明器一眾帶著尚在昏迷的孟氏從小門而入,岸芷正在府前等著明禮和張止。

  張止率先下了馬車,自然而然的伸手過去要扶明禮。

  明禮這會兒對他能有一點好脾氣那才叫見了鬼,她抬手,狠狠將他的手打下去,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提裙下了車。


  見狀,張止也不惱,跟在她身後偷笑。

  岸芷抱拳躬身:「見過世子妃,見過世子。」

  「殿下已在暗牢,二位請隨屬下來。」岸芷側過身,一路領著張止和明禮去往暗牢。這處暗牢是張止私自修建在鎮北侯府下方的,其存在的消息就連張老侯爺也不知曉,因是秘密施工,一直修了兩年半,近些日子才開始啟用。

  他是世家子,又有兵權在手,故而三法司和刑部一類都不許插手。但每當要查人的時候總躲不過審訊,於是張止和沈恪二人便決定建一個地牢。

  地牢深埋於地底近百米,他們從正屋耳房的一處暗門走下去,暗門剛一打開,便能聞到陰暗的虛無之中充斥著糜爛和腐屍的味道,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只有兩邊的幾盞油燈閃著微弱光芒。

  岸芷吹著了火摺子,率先下去。明禮站在暗門的入口處久久未動,忽地,她一把撐在牆上,額間冷汗頻出,呼吸不暢。

  「明禮?」張止立時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明禮緊閉雙眼,大喘著粗氣,她能隱約聽見張止在喊她的名字,可他的聲音卻如天邊柳絮,風輕輕地一吹,便散開於天地。

  漸漸地,她的眼前陰暗潮濕的地牢被另外一幅畫面所取代。

  每到冬日,藥毒山的煉藥洞裡總是要凍死人的,藍衣女童一年四季都還是那一身單薄的衣裙。此刻,她被綁在一根粗大的木樁上,昏睡了過去,嘴唇發紫,面色發黑,似是中毒頗深的樣子。

  一個黑袍人在窯洞裡不停的走來走去,十幾個藥爐擺在地上『騰騰』地冒著熱氣,窯洞深處極盡光亮,那光亮的來源是千年不融的寒冰。

  正中間,有一塊用寒冰雕出來的冰床,上面鋪滿了艷麗的鮮花,有一個粉襖的女子平靜的躺在上面,長眠久安。

  這時,藍衣女童忽然甦醒了過來,她喃喃道:「父父親」

  聽到這一聲『父親』,黑袍人正在分解毒蛇的動作一頓,他微微側目,幽邃的瞳孔中一瞬的動容。旋即,理智的寒冰攀附而上,遮住了他眼底的最後一抹親情。

  他端起手邊一碗涼透了湯藥緩緩走向女童。

  他在女童的面前站了許久,終於開口,他的聲音男女莫辨,似是聲帶被損毀過一樣:「孩子,你受罪了。待你母親甦醒之日,父親以死,給你謝罪。」

  話落,黑袍人捏住女童的下巴往上一抬,毫不留情地將湯藥盡數灌下。他灌的又猛又急,藥水嗆進了氣管,女童猛地咳嗽起來,黑袍人閉上眼,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絕不允許自己潛心研製了一年的毒藥被吐出來,成為無用之功。

  藥入肺腑,達及全身。


  不過須臾,女童突然全身泛起了戰慄,嘴角處不斷湧出鮮紅的血沫,血淌落到了胸前,將天藍色染成的地獄血紅。

  她很痛,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像是有一根細長的銀針扎在裡面,拔出之後,再次紮下,反反覆覆,永無止境。

  她聲嘶力竭的喊叫著,令一旁的毒蛇毒蠍都感到恐懼,可沒有用,沒有人會救她。

  包括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的親生父親。

  明禮像是一個局外人,在不遠處清楚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但她又好像一個局中人,因為她能夠感同身受女童的痛苦、絕望,還有憎恨。

  「明禮!明禮!」

  張止看著她的樣子,簡直快急死了,他剛想將她打橫抱走,便聽得後面有開門的聲音,來的人是山茶。

  山茶一見明禮的狀態便知是怎麼回事,她忙道:「世子,快將我家姑娘平放在地上!」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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