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有品嗎?
第77章 你,有品嗎?
接著,明禮朝著張老侯爺低頭一禮。
「公爹。」
張老侯爺看著明禮,一時發愣,連應聲都忘記了。說起來,他還未曾和明禮正式相見過,昨日拜堂她手裡握著團扇,遮著容顏,瞧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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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看,她的模樣和溫挽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只是,溫挽的神情比她更加的婉約柔和。明禮似寒風,輕輕一觸便覺刺骨冰寒,但溫挽卻如微風,不論是誰,在見她一面後都會不由自主的愛上。
張老侯爺看著明禮,忽然笑得開懷,他扔了虎頭拐,一踮一踮的走了下去,就在伸出雙手想要碰她的肩膀之時,他看到明禮下意識的後退半步,還有那戒備的神情後猛地呆愣在了原地。
她不是阿挽,她是阿挽的女兒.
阿挽,已死。
他收回雙手,換上一抹慈愛的笑容:「禮兒來了,這裡的事原也不需你親自過來,父親會為你解決好一切。」
「無妨,我可以的。」明禮禮貌一笑,目光掃過張陽和張玉二人,「家主令在我手中,你們不服,是嗎?」
張陽和張玉雖然是庶出旁支一脈,可畢竟占著一個張姓,自小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自己爹娘都沒捨得說過一句重話。
張玉率先開口:「二嫂,你是新婦,該當孝順好公婆尊長,侍奉好夫君才對。深閨內的事情做不完了嗎,竟不知廉恥的將手伸到家主令上來。滿京都,從沒有一家的家主令在兒媳的手上把持著!這是讓人笑掉大牙的事!」
「大伯年紀大了,聽了幾句言語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張陽看向張止,也不知他是哪裡來的膽子,竟敢直言逼問道:「二哥呢?這可是能夠調動張家所有資產暗網的家主令啊,你也要這般縱容你的新婦嗎?」
張止一聳肩,去旁邊拖了張椅子過來放在明禮身後,最後淡然吐出三個字:「我懼內。」
張陽、張玉:「.」
他們想吐血。
「開吵之前,我有一話想問清楚了,兩位弟弟究竟能否代表你們二房和五房的幾位叔嬸?若可以,咱們就繼續說下去,若不行,就請你們的家中長輩出來,我不樂意和兩個不能做主的黃口小兒掰扯是非,浪費時間。」
明禮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她一身淡綠色的蓮花紋衣裙,披髮散下,頭上只用一根銀簪半挽著髮髻。她生來清冷,如今動了氣,更顯生人勿進。
張玉是最衝動的,被這兩句話一激,壓根兒不管張陽的提醒,便道:「我們是二房五房的嫡子,早已及冠,自然可以做主!」
「好。」
明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情不錯的一笑,緩緩道:「既然兩位弟弟都覺得我管不了家主令,管不了張氏一族的資產,那我就不管好了。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做什麼非要在祠堂爭執成這番模樣?」
張陽和張玉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張著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不是要吵架嗎?她怎麼率先服軟了?
「既然不服氣,那就從此自家管自家的。」明禮輕飄飄的說道:「分家離府,從今往後,張家大房、二房、五房各走各的陽關道,各奔各的前程路,井水不犯河水。」
張玉立馬急了:「這怎麼可以?!」
張氏一族全部依附於大房而活,若是分了家,其他幾房的子弟又只會坐吃山空,不出幾個月必定家財散盡!
「怎麼不可以?」
明禮冷目掃過去:「玉弟弟不是嫌我年少,又是個女子,掌不了家主令嗎?既如此,也別委屈了自己呀,等分了家,你們五房的資產自個兒去管,再也不用從公中支出銀兩,豈不快活?」說著,明禮的目光又落在了張陽的身上,她輕笑著:「陽弟弟呢?你們二房,也是與五房一個心思嗎?」
張陽被點了名,瞬間打了個激靈。
他磕磕巴巴道:「我我倒也並不是,並不是像玉弟弟那樣.那樣反對二嫂掌管家主令的」
若是被爹娘知道他今日所言,導致了分家離府,他一定會被活活打死。
張玉猛地一抬頭,竄起來揪住張陽的領口。
「三哥你什麼意思?!今日一早,可是你來找我,說二嫂執掌家主令後我們沒一個有好果子吃,一定要逼大伯收回令牌!怎麼你倒反水了?!」
張陽一改面孔,將張玉一把推開:「胡扯!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王八蛋!你敢坑害我?!」
二人一下扭打在了一處,怒極出手之時,張陽的脖子都被張玉抓出了幾道血痕。
「住手!」
二房的王大娘子和三爺張信站在祠堂門外,正怒視著自家兩個孩子。
王大娘子快步走來將張陽和張玉分開,柳眉倒豎,斥罵道:「在家祠動手,你們想挨板子是不是?!」
張陽和張玉臉上都掛了彩,默不作聲的龜縮到後頭。
王大娘子先是朝著張老侯爺和張止一一行禮,接著面向明禮,居高臨下地說道:「明二姑娘如今雖貴為世子妃,卻終究也是我張家的兒媳,見了長輩,為何不行禮?」
「按大齊律,世子妃與郡主同級,入皇家典冊,比一品命婦地位還要高上一層。」明禮『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揶揄的問王大娘子:「二嬸這般理直氣壯地要我對你行禮,你又是幾品?你,有品嗎?」
王大娘子被噎的臉色一青。
她怎麼會有品級?丈夫和兒子都是不爭氣的東西,資產田地可以仰仗大房,但即便大房再怎麼位高權重,誥命夫人這樣的頭銜還能落在他們旁支的身上不成?
她說不過明禮,便把希望寄託於張老侯爺的身上:「大哥,你就任由這個丫頭片子這般羞辱我們嗎!」
張老侯爺閉上了眼,故作假寐,隔絕一切世事紛擾。
「二嬸這叫什麼話?」張止目光一寒,冷聲道:「今日,究竟是誰先來挑事的?怎麼,二嬸瞎了?瞧不清嗎?」
張信咳嗽了一聲,提醒道:「止哥兒,你這話未免說得太過。如今,我們瞧見的,是你家媳婦兒在大婚頭一日便攛掇的要分家立府,這樣的女子,便是即刻休了趕出去也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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