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願陪世子一夜

  第3章 我願陪世子一夜

  吳衙衛將和離書放下,他惹不起張止,匆忙便要撤退。

  方才被打的衙役剛走兩步,忽又停下:「明二姑娘,你可會武?」

  明禮抬眸,一張臉哭的梨花帶雨,白中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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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之身,自然不會。」

  「是嗎?」

  衙役不信,逼近了兩步:「可您方才那一巴掌,氣力極大,該如何解釋?」尋常深閨婦人,見了衙役早都腿軟了,哪還有氣力去扇人?

  明禮語氣平淡,應對自若:「方才大人臉上有隻蚊蟲。入了秋的蚊蟲最毒,下手定要又快又狠,才能一擊斃命。我也是好心,若大人介懷」

  她抬臉閉眼:「可以打回來,我絕不外傳一個字。」

  衙役:「.」

  「不必了。明姑娘繼續打蚊蟲吧。」

  吳衙衛出面圓場,接著轉向張止:「世子,既然您做了保,那麼衙獄可以不去。但在虎衛和大理寺接手此案之前,她若逃了或死了,便是張老侯爺親臨,我等也會秉公辦事。」

  「你咒誰死呢?!」張止當即黑臉怒罵:「一幫吃了煤炭的黑心小王八,你們京都府算個球啊!」

  「此間話語,我等亦會盡數告知程大人。」說完,衙衛一眾趕忙腳底抹油的逃了。

  張止『霍』的一下站起,「你們當小爺怕程五思嗎!那老榆木頭!叫他沒事兒多去曬曬太陽,曬得再黑點兒,就沒人說他是京都第一老白痴了!」

  直到看不見衙役的背影,張止才側目:「無為。」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廝從後而出:「世子。」

  「你帶大黑去玩。」

  明禮一怔,大黑?這貓通體潔白,莫說黑毛,連一點污漬都沒有,竟然叫個大黑?

  「是。」無為接過大黑,隨後一揮手,一眾侯府護衛皆隨他離去。

  山茶也收到明禮的暗示,隨之退下。

  張止收了一身的紈絝氣,他彎腰,單手將明禮扶起。明禮順著他起來,心中有些不安。

  「周家滅門,你做的。」

  不是疑問,是肯定。

  張止踢了一腳已死多時的周述,漫不經心地笑道:「明二姑娘好魄力,一根鋼針貫穿頭顱,血淋淋的,可嚇壞我了呢。」

  明禮眸光一凝,他瞧見了?

  究竟是瞧見自己殺人,還是瞧見姐姐的屍身?


  此刻,鋼針就藏在袖口處,她有信心一擊斃命。因為一旦張止說出此事,京都府會直接定罪。

  她不能死,至少不是現在。

  斬草要除根,只有死人不會開口。

  她微微一笑:「什麼鋼針?什麼頭顱?世子所言,我不明白。」她右手微動,就要暴起。

  忽而,一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明禮猛地抬眸,下意識就要甩開,可張止的力氣遠大於她。

  少年瞳孔幽邃,黑中帶了一抹暗紫,更顯魅惑。他嘴角含笑,手上力道極重,仿佛想捏碎明禮的骨頭一般。

  「女孩兒家,該嬌氣些。什麼蛇毒呀,鋼針呀,匕首呀,那都是要人性命的物件,太危險。」張止似笑非笑地說道。

  明禮心下一沉,他果然什麼都瞧見了。

  怎麼殺他,用刀?用毒?

  還是毒吧。

  他的手指一直搭著她的脈搏,能清晰感覺到她的心跳逐漸加快,手心溫度緩緩燥熱。

  果然還是姑娘家,即便表面裝的再狠,心終究還是亂了。張止鬆了手,得逞一笑。

  「明禮,你在怕什麼?」

  張止永遠在笑,笑得人發慌、發瘮、脊背發寒。

  「怕我揭發你?」張止湊近了她,又笑道:「我若想揭發,方才就不會救你。信不信,幾道酷刑下來,即便人不是你殺的,也一定是你殺的了。」

  明禮冷漠地看著他。

  他這話,說的不假。

  她方才也算是瞧明白了,京都府判案,人命是案子裡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她不能死,至少不是現在。

  見她沉默不語,張止笑容愈深:「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

  「我可以起誓。」

  明禮面上波瀾不驚:「若周家血案與我有半點干係,父母橫死,家族不安,滿門滅盡。」

  張止輕笑,他今日似是非要逼明禮承認一般:「一點誠心沒有。滿京都都知道,你娘溫挽早逝,你爹明伯遠和主母孟氏待你刻薄,家中幾個狗頭鬼臉的尊長無一不是附在你身上的吸血蟲。所以,換一個毒誓來發。」

  明禮:「.」

  這笑面虎真是好生難纏。

  她舉起右手,神色嚴肅:「蒼天在上,我若有半句虛言,便叫世子你死無葬身之.」

  張止猛地一步跨前,緊緊捂住明禮的嘴。他一臉委屈:「我方才可救了你。」


  「是呀。」

  明禮將張止的手扯下:「所以我心中無比感念世子,用世子的身家性命來賭咒發誓才更能顯出我字字不假,毫無虛言。」

  張止錯愕不已:「你」

  「一番玩笑,世子聽個樂就好。」

  明禮雲淡風輕的一笑,她踩著周述的手掌走至一旁,「周述是我殺的,永安伯府也是我滅的。周家待下人苛刻,滿府護衛都承過我的恩。他們幫我殺人,我給他們身契和安家銀兩,十分公平。」

  張止此人,城府極深,表里不一,最好不要為敵,假意坦誠或許算條退路。

  他這樣的人不會做無用之事,既然選擇出手救人,那麼一定是自己身上有他想要的。

  明禮抬眸,一雙星眸望向張止:「我身無長物,沒有銀錢給你。不然,身子給你?」

  張止又錯愕了:「啊?」

  「我陪世子一夜,一夜過後,今日所見所聞盡數拋去,如何?」

  反正這人也是個不舉的,給他一夜又能怎樣?占著茅坑不拉屎罷了。

  張止咽了口唾沫:「我那個」

  明禮繼續說:「若一夜後不幸有了孩子,我會服紅花墮胎。當然了,這期間的銀錢我和世子一人一半。」

  「但若你想留下孩子,那孕期銀兩則全由世子負責。另外,要帶走孩子還需再多給一萬。我可以拿身家性命發誓,生子後,此生絕不相見。」

  她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他不舉吧?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道理她還是懂的。

  明禮說的坦蕩,反而張止張了張嘴,愣是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明禮。」張止失笑,上下掃了她一遍:「你是個錢串子?」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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