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害怕再也不見
第47章 害怕再也不見
尖叫聲混合著痛呼聲!
驚慌又混亂的場面中,盛之彥幾乎要站不住往後倒,腹部鮮血從衣衫染下,滴著血珠。
祁之西立刻將他從身後扶住,眸色驚懼,魚青影更沒有想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持刀的男人!
這個人衝著誰來的!!
而燈光下,那平頭鬍子拉碴的持刀男人似乎也驚覺捅錯了人。
怨毒的眼睛已經望向了被盛之彥護在後面的人臉上。
是祁之西!
鬍子男想要發狠把刀抽出來,再度刺向要刺之人!
這刀子要是從傷口裡拔出來,那就會造成鮮血快速流失,簡直是二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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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
魚青影驚慌眸色壓下,劈手上前,劈在那男人手腕上的骨頭上,震麻之下,他脫手。
魚青影盯緊了這時刻,忽地擒住那男人的手腕一個往後撇動,讓他徹底脫手離開還插在盛之彥腹部上的刀子。
然後發起狠抬起一腳就朝著這男人膝蓋用力踢去!
男人膝蓋一軟,往後跌倒。
酒店保安匆忙衝過來將持刀男人按壓在地上,那鬍子男大罵,「放開我!叼你老母啊!祁之西!踢假球害我傾家蕩產!!我要殺了你!」
一連串撕天吼地的咒罵聲從那瘋狂殺人的男人嘴裡冒出來!
祁之西那琥珀色總是如星光璀璨明亮的眼眸陰暗下去。
但他什麼也沒說,任由那個人大罵,只是顫抖著手脫下外套摁住盛之彥腹部刀柄出往外流血的傷口。
大聲叫著救護車。
而救護車幾乎很快來到。
盛之彥送去醫院,被推送進了手術室。
魚青影坐在醫院走廊長凳上腦袋發暈,心緒不寧。
之前在救護車上,她看著阿彥腹部的刀扎得那麼深,衣服染紅了鮮血,奄奄一息的好朋友,伸著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虛弱地與她說著話。
說如果這輩子沒辦法活下來了,那就下輩子還做好朋友。
他努力撐著笑,忽然又改口。
說最好還是做一家人吧。
最好還是做一家人。
她閉上眼睛將頭埋在雙腿之間,強撐著的情緒還是繃不住。
眼淚再也受不住控制地往下流。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他們明明那麼年輕,怎麼能夠這麼年輕就死掉,就能去談下輩子。
他們明明才18歲。
不是還說好要去看畫展拍賣的嗎?不是還要看她在賽場上繼續為女子足球做出一點點努力的嗎?
為什麼……
眼淚越流越多,怎麼也止不住。
為什麼手術的時間那麼長,長到她真的害怕失去,真的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小時候相處的事情忽然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
歡笑的,愁苦的,無憂無慮,又天真童趣的。
魚青影腦袋趴下埋在雙腿之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上一次這麼絕望,是她親眼看見母親從樓上躍下地面。
那鮮血染滿了地面。
那好生生的人,血肉模糊。
腦海里再次布滿了鮮紅色,血一樣的顏色,她腦袋發暈,感覺眼前閃過一陣陣白光,連坐都要坐不穩。
她從長椅之上跌下,一旁同樣憂心焦慮充滿愧疚的祁之西見了心亂之下連忙去扶她。
不過,有人先一步伸手而來。
是盛聿懷。
祁之西在去醫院的路上顫抖著手打電話通知而來的大佬。
大佬高大冷漠的身影裹挾著自帶上位者的威懾力而來,他伸手扶住了歪倒而下的人,女孩一雙哭腫紅通通的眼睛疲倦傷心地凝視著她。
像是看見什麼救星一樣。
她忽然用力握住他的手,虔誠又卑微地懇求著,哭著求他,「哥哥,救救阿彥,救救阿彥。」
盛聿懷低頭垂眸看著女孩一遍遍哭著求他,求他救阿彥。
他從未見過哭得這樣傷心的女孩,那雙澈亮的眼眸溢滿了淚水,就算是因為吸血被揭穿的奇怪身份,仿似逼入絕境,她也沒有哭過。
哭得這樣傷心。
阿彥是女孩心中最在乎的人,他們青梅竹馬。
他將他們從福利院一起帶回來這裡的時候,就一直都知道。
盛聿懷漆黑眸光微深,抽出手帕交到她的手上,低冷略微沙啞的嗓音落下仿似一顆定心丸。
他說:「放心,不會有事。」
不久,醫生出來,擦著汗道:「病人手術成功,病情穩定,那刀扎破了內臟實在是兇險萬分,還好送醫及時。」
說完,這位業界出了名權威的一刀手,朝電話特意安排他手術的盛聿懷點個頭示意,「盛先生,還好弟弟沒事。」
盛聿懷看著已經起身朝著推著移動病床過去的女孩,視線收回,微抬下巴,淡聲道:「辛苦。」
……
vip病房。
魚青影原本在病房內守候照顧,但自從盛爺盛從山來了後,連同祁之西兩個人一同冷沉著喝令了出去。
這裡有專門的醫生護士,家裡的管家傭人,也許根本用不上她們。
但也許最重要的是,盛先生討厭事情發生起因的他們。
盛從山不讓他們在這裡,就連這層vip病房室外都待不下去了,魚青影忽然覺得心累極了,頹敗著身體往外走。
如果盛聿懷在這裡,她或許會求求他,但他早就先走了。
他似乎對阿彥冷淡得很。
進了電梯,祁之西向她道歉,「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才造成的,是我該死。」
魚青影紅腫著眼,心累搖頭,「明明是持刀的兇手的錯,怎麼能怪你,警察已經扣下犯人,錄了筆錄,酒店門口也有監控,一切清清楚楚,那個持刀的男人會受到懲罰的。」
祁之西垂眸,「可那人是衝著我來的,那一刀也該是刺向我的,阿彥為什麼那麼傻替我擋什麼刀子!」
魚青影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傷感,「他本來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不是嗎?」
祁之西也跟著笑,笑得難過,「是啊,是傻!」
電梯到達一樓,魚青影走出去之前忽然問他:「說真的,你踢假球了嗎?」
祁之西擰著眉頭,語氣堅決道:「沒有,從來沒有。」
魚青影鬆口氣,「所以那個人是個賭球輸紅了眼的賭狗。」
祁之西跟著她走出電梯,搖頭苦嘆,「外場賭狗,賭到欠下賭債無數的,比你想像的瘋狂,你以後也許會有見識,不,希望你永遠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走出住院部大廳,
祁之西的家人以及沈家的人都趕來醫院,他們提拉過祁之西,帶著他再次上樓道歉,賠罪。
魚青影朝他擺手,獨自離開醫院,但是盛聿懷的助理守在院外,送她回去。
略有意外,但無瑕多想。
好累。
到了別墅,她在車內睡著了。
而助理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她,他給盛先生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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