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有個孩子
第18章 我有個孩子
程脈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回頭便看到小道童跪在老道士面前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起身離開。
程脈倒是有些意外,看著走出來的小道童。
「決定了跟我走,以前的事情就要全部忘記。」程脈提醒。
小道童回頭看向了裡面瘋狂大笑的老道士,「逢年過節,我能給他上一炷香嗎?」
「他的所作所為夠他在十八層地獄呆上幾百年了,你燒了他也用不上。」商行簡無情打擊。
小道童揪著自己破舊的衣服小聲道:「那我偷偷的。」
商行簡掃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打擊他。
月光很快出現,照亮了山路。
警察已經到了,商行簡和程脈帶著小道童和骨灰從後山下了山。
他們帶骨灰回了貧民區的審訊室,還沒有靠近便傳來了打鬥聲,沒了一隻胳膊的蒙安將軍戰鬥力依舊爆表。
裡面的鬼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好在蒙安並沒有對他們下死手。
沈落等人已經用法術將他全身都困住了,無奈根本拉不住。
蒙安將軍嘶吼著一手打飛一個鬼兵。
「老闆,控制不住了,他要化犼了。」沈落大聲叫道。
「蒙安將軍,骨灰我帶回來了。」程脈在蒙安將軍應劫之前,程脈大聲叫了一句。
她舉著手中的骨灰盒子,小心翼翼的看著蒙安將軍,「骨灰,我帶回來了。」
蒙安停了下來,卻是用自己的手死死的拽住了那道劫雷,好似擔心那雷劫會劈到骨灰盒子上。
糊糊震驚:「媽哎,被老闆砍了一隻手都能單手接雷劫,這也太可怕了吧。」
小千彎腰喘息,「嚇死老子了,差點被他一口吃了。」
沈落也後退了一步,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一個能劈手接雷劫的殭屍,一旦升級,那就太可怕了。
「阿,然。」僵硬的聲音裡面多了幾分溫度,碩大的手掌輕輕的接過骨灰,像是接住了自己的稀釋珍寶。
蒙安握著骨灰盒默默的走到牆角坐下,將骨灰盒抱入了懷中。
程脈慢慢的走近,在確保蒙安沒有進攻意圖的時候在他的身邊蹲下,嘗試去觸碰他的手。
蒙安對所有人都有戒備,沈落下意識的想要將人帶回來。
商行簡卻突然丟給了她一個睡著的小孩,「去給他洗洗找件乾淨衣服穿上,髒死了。」
沈落忙不迭的接住,這齣去一趟孩子都生了?
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受傷的去處理傷口,沒事的回去休息,明天不上班嗎?」商行簡下了命令。
有商行簡在這裡,沈落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抱著這個疑似老闆私生子的小孩離開。
「我叫程脈,是她這一世的孩子。」
蒙安似乎聽不到她說話,只是抱著懷中的骨灰瓶子。
「你可以繼續抱著她,只是她魂魄不穩,如果明日落日之前不能讓她投胎轉世,她就只剩下魂飛魄散這一條路了。」商行簡無情提醒道。
蒙安猛然抬頭看向了商行簡,帶著怒氣。
就連程脈都怒氣沖沖的看向了他。
商行簡不以為意,在破舊的桌子上坐下,「這些年作為壓陣神器,她的魂魄本就損耗嚴重,二十年已經是極限,就算是明日投胎,也也是我給你們走個後門,倒是也不用謝。」
商行簡本想讓程脈見她最後一面,在他施法之前,看到了程悅然帶著祈求對著他微微搖頭。
商行簡抬起的手臂又落下了。
程悅然虛空的手落在程脈的臉上,她的孩子長大了,而且長得很好,還遇到了貴人,能真的護她一世安穩的貴人。
商行簡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要是沒事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家不是挺大的。」
程脈覺得今天的老闆真的很欠揍。
「去,你,家。」蒙安將軍一字一頓,是說給程脈聽的,顯而易見這是程悅然的意思。
程脈二話不說,自然是答應的。
除了還有一個要蹭她車的討厭鬼。
程脈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了,累了一天一夜的程脈努力讓自己清醒,只是在回家的路上還是沒有忍住睡著了。
睡在了程悅然的懷中。
到家,商行簡抱著睡著的程脈回去,蒙安將軍捧著骨灰跟在他的身後。
安置好了睡著的程脈。
程悅然便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
「當然為什麼要答應他們做壓陣神器?」商行簡問道。
程悅然一直看著程脈,即使觸碰不到也輕輕拍著她,仿佛當年輕輕哄睡著襁褓中的寶寶。
「我當年被他們拘了去,如果我不同意這麼做,他們也會殺了脈脈,比起死,我更希望她痴傻的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程悅然低聲說著。
「兩千年前你們便是母女。」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程悅然抬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蒙安,「脈脈幼時最愛她父親,蒙安每次巡防回來,脈脈總是喜歡坐在他的肩頭和別人炫耀她父親是天地下最厲害的將軍。」
「本是孩子的一句玩笑下,萬萬沒想到後面變成了別人攻訐他的武器,王兄忌憚蒙安,天下初定便有了他擁兵自重,企圖謀反的罪名,這罪名下的可笑,以我們母女為誘餌,騙他入宮,萬箭穿心。」
「而我兒,不過五歲年紀。」
蒙安單手落在了程悅然的肩頭,似在安慰她。
「兩千年前,天下大定,上天庭招了一批英雄人物位列仙班,若我沒有記錯,蒙安將軍與夫人皆在名單之上。」
只是當年蒙安拒絕受封,困魂魄於體內,才成了今日的殭屍王。
而將軍夫人也選擇了轉世為人。
「我若做了神仙,便是徹底斷了我與脈脈的母女緣分,我以功勳換我們母女緣分不斷,只為在這世間,我還能為她遮風擋雨。」程悅然抬手附在了蒙安的手背上,對著他微微一笑。
「雖然不知道您是哪路上神,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這一世我已經走到了盡頭,無法繼續保護她了,我願用千年福報換您護她這一生安穩。」程悅然說著便要起身下跪。
「還,有,我。」
「夫人不必。」商行簡抬手免了她的跪拜,似乎只是問了一句:「用千年福報只為換她這一世安穩?值嗎?」
程悅然回頭看著女兒,「為人父母者,為了子女,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若以後您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明白我的想法了。」
商行簡神色黯然了幾分,像是被揭開了一道傷疤:「曾有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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