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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我是天,至高天

  第172章 我是天,至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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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開團,和身為道教魔術基本盤源頭的老聃打,勝算實在是少,幾近於無。

  蘇凱自認為很強,但也不敢說能夠勝過華夏古往今來所有的仙人。

  這幫老……而彌堅的仙人們打架從來都不是單打獨鬥,而是呼朋喚友,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來了更老的,正合了華夏傳統藝能,斬草要除根。

  所以,把殺人全家看的最為重要的,正是華夏網文主角。

  但這樣的人情世故體系,也決定了不會輕易開啟戰端,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一個大教,一個勢力的興亡。

  「要不咱們還是繞過去吧?」

  已經出現飛機耳的咪咕狐狸喉嚨里再次出現了咕嚕咕嚕的小動靜,只不過和之前對待蘇妲己之時,那副憤怒暴躁的模樣不同,此時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隻小狐狸臉上的後怕和從心。

  「……至於嘛?」玉藻前這一出給蘇凱看笑了,他彈了彈這狐狸的飛機耳,想要給她重新立耳,但最終作罷,於是說道:「我現在都有點好奇了,太公望打人到底有多疼啊?」

  「你說呢?」玉藻前斜著眼睛白了蘇凱一眼,讓這隻樂天活潑的小狐狸做出這麼不體面的動作,蘇凱也是神人了。

  「百家宗師,後人尊稱為武成王姜子牙,你信不信老聃見了姜子牙都得說一聲祖師。」

  由於華夏仙人們玩弄時間線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所以相互之間輩分混亂的很。

  在這個虛幻即是現實的月世界,太公望自然是不如那些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古仙,也就是三清道祖。

  但如果是現實世界,諸子百家都要拜姜子牙為祖師,老聃這個尚未成為道祖的人類時間線里,稱呼姜子牙為祖師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有沒有問過太公望為什麼要殺了你?」蘇凱看著一副氣鼓鼓模樣的九尾狐,甚至連自己的心中都不禁生出了一股鬱悶,蘇凱不得不驚嘆於對方的魅力,竟然能夠引動他的情緒。

  哪怕只是一絲。

  金面白毛九尾狐,僅憑魅力就能夠禍國殃民的絕世妖妃,她展顏歡笑的時候,天地間都瀰漫著歡快的氣息,但在她心情低落的時候,任何人都沒辦法開心起來。

  所以蘇凱很喜歡帶著這咪咕狐狸,因為玉藻前時常都是歡笑著的,哪怕蘇凱心緒沉重,只是看著這狐狸,心緒竟然也能奇蹟般的被撫平不少。

  如果是正常人類,怕不是早就淪為了狐狸的俘虜,把對方的歡笑視作自己的歡笑,對方的情緒視作自己的情緒,徹底淪為玩具。

  蘇凱很是好奇,這樣的絕世妖妃、傾國之色,竟然有人能夠狠下心來痛下殺手,這咪咕狐狸蹙眉捧心,完全能引動鐵石心腸為之破碎了吧?

  蘇妲己那傢伙可不是玉藻前,她碧池的很,如果賣笑能讓自己苟下來,蘇妲己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笑顏。

  可是現在的玉藻前,回憶起太公望的時候,還是一副這傢伙打人很疼的印象……

  「……」

  玉藻前突然撇了撇小嘴兒,一副很丟人的黑歷史模樣不願意多說,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誒?快到函谷關了,咱們早點過去吧,說不定還能聽到老聃給尹喜講道。」

  蘇凱冷笑一聲,絲毫不給這咪咕狐狸留面子:「阿虞,你翻一下歲月史書,把這段調出來看看,既然是群仙見證,那麼想必這段歷史存在於很多人的印象中,這狐狸藏不住的!」

  「補藥啊!」

  玉藻前衝過來撲倒虞美人,兩隻雪白的小手和屁股後面九條大尾巴不知道該怎麼協調了,一邊用尾巴纏住,一邊用小手捂住,把猝不及防的虞美人裹成了粽子。

  「唔唔唔唔……(老師救我)!」

  蘇凱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開玩笑的,我就是逗逗你,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當然不會逼迫……放開阿虞吧,我怕她一會兒成為了第一個被狐狸尾巴捂死的仙人。」

  「可惡!」玉藻前鬆開了虞姬,心中暗忖道:「唉,完全看不透蘇凱的任何情緒,他總說自己的情緒被我所牽引,但在我看來,他就像是一片毫無波動的湖泊。」

  按理說,玉藻前絕對不會如此……幼稚?

  因為她可以看到人的靈魂,自然也能察覺到他人的情緒,就好像憤怒的人,身上會出現綠色的波動,代表怒傷肝,高興的人身上會出現紅色的波動,代表喜傷心。


  可是蘇凱,他身上和靈魂都沒有顏色,只有噴薄而出的欲望與愛,看似克制,實則無節制的愛。

  這份愛讓玉藻前很不適,這也是她時不時就想撩撥蘇凱,時不時還想坑他一把,時不時又對他表露敵意……

  總之,蘇凱是第一個讓玉藻前好像一個精分狐狸的人,因為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絕世妖妃,對待這種人的經驗也是無。

  玉藻前鬆開了虞美人,在這位暴躁仙女發飆之前,這狐狸撅著小嘴說道:「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那隻碧池狐狸用力過猛,讓太公望這個顛佬生出了逆天的腦迴路。」

  「什麼你太美了,我必須殺了你,你美到讓我想要殺人——這樣!」

  此時,虞美人也從歷史中看到了這一段,她不懂,但是大為震撼,她思維混亂的喃喃道:「還真是這樣,愛狐TV製作人,能愛人類愛,這太公望也是神人了。」

  「……不是,阿虞你都看到哪去了?」蘇凱沒繃住,扯了扯自己徒弟的俏臉,呼喚道:「回神了,網絡垃圾少沖少吃。」

  「沒事,看過就忘了,我的記憶不會儲存這些東西。」

  虞姬擺了擺手:「除非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否則我在人類史中看到的一切,都會被更為崇高的力量抹除。」

  或許這便是出於抑制力的手筆,蓋亞識給自己的愛子,仙人們開的權限太大了,但作為靈長類集體意識的阿賴耶識,可不願意能夠隨時歲月史書的仙人們存在。

  「很神奇的腦迴路,不過倒也正常?人類中的顛佬太多了……」

  蘇凱上下打量著九尾狐,神色莫名的點了點頭,說道:「小玉,你好香!」

  其實這種症狀,說是萌系入侵也好,說是美麗破壞欲也罷,總之都是一個意思。

  人類會自主產生出對過於喜愛的人或物的毀滅欲,普通人就表現於看到可愛小貓,想要吃貓頭的特徵。

  比如一對處於熱戀期的情侶,感情越好,就越是有咬另一半,在另一半身上留下痕跡的衝動,如果連這種侵略衝動都沒了,很快就會分手。

  「想吃狐狸了。」蘇凱摸了摸玉藻前的腦袋瓜,一副看待儲備糧的模樣。

  這咪咕狐狸嘆了一口氣,擺爛道:「我就知道跟你說了這事兒,就會變成這副模樣,吃吧吃吧,我無所謂了!」

  ——

  時間很快就在蘇凱一路逗狐狸中流逝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蘇凱終於發現前方傳來講道論經的聲音。

  蘇凱挑了挑眉,心說終於來了麼?

  道祖架子挺大啊……

  這又不是這個時間段的函谷關,如果老聃想要見他,他站在原地不動都能遇到老子講道德經,但事實就是他無論怎麼走,距離函谷關都還有一段距離。

  這不知道是在考驗他的意志,還是單純地想要晾晾他,讓他感到焦躁。

  但蘇凱卻沒有什麼反應,他直接選擇不緊不慢的逗狐狸玩,反正我身邊兩個大美人兒養眼解悶,總比你面對一個中年老男人講經自在的多。

  蘇凱的耐心足得很,路就在腳下,只要他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就在蘇凱靠近的時候,淡淡的講經聲戛然而止,而尹喜卻渾然不知,依舊拿著一把小刀在竹簡上飛快的刻錄,而身邊已經摞了一大堆竹簡。

  竹簡的大小,註定了它所能承載的知識量不會太大,所以哪怕是微言大義五千言的道德經,也需要很多很多卷竹簡。

  如果換做是《左傳春秋》這種書,足足有十幾萬字之多,刻錄的竹簡數量才是一個屋子都放不下。

  老聃果真是天生至人,其雖然依舊是肉體凡胎、凡俗之身,但卻已經有了近似全知的智慧,他看著蘇凱,沉默半晌後,嘆道:「蘇子驚才絕艷,但可惜卻終究非是我道中人。」

  「我本不欲插手人間之事,然即便是三清道祖,也只是大一點的仙人,而仙人也是人,終究不能摒棄所有的情感。」

  「太上忘情,我怕是做不到,我道門之中,最『無情』的莊周,也絕不會像你這般。」

  「看似有情,實則無情啊……」

  老聃最終說道:「你是太上天魔啊,你的內里已經沒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你的情感乃至於欲望、人性,只剩下了最極端也最純粹的愛。」

  「你以眾生的樂為樂,以眾生的怒為怒,你已經不像是人類了。」


  「或許吧!」蘇凱並不反駁,因為他並不生氣,也不因此感到冒犯,誠如老聃所言,他的情緒波動很少,任何來自個人的辱罵和誇讚,都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

  所以,蘇凱才會對玉藻前能夠讓他感到些許歡快和喜悅感到驚奇,不愧是賞玩之獸,能夠以人類最本質的動物性讓所有人類感到快樂。

  如果這都不能讓蘇凱感到快樂,那麼說明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身份。

  「不愧是化胡為佛的人物,你說的這些,我還以為是覺者當面。」

  蘇凱自顧自的坐在老聃對面,問道:「所以,你把我叫過來,是想上大號殺我,還是說吹哨子碼人來團我?」

  「我知蘇子乃太上天魔,怕是肉體消滅難以降服。」

  老聃搖頭,如果只是把蘇凱這個人殺掉,就能為人類史除去一位人類惡,他當然願意去做。

  但事實上是,即便在這裡將蘇凱轟殺至渣,連靈魂都湮滅,以老聃的至人智慧,依舊認為蘇凱不會就這麼死去,反而自己卻成為了對方解脫的一把刀,讓他徹底捨棄最後殘存的人性,成為危及世界的人類惡。

  所以他並不贊同鬼谷子的念頭,以縱橫之術結合諸夏聯盟所有諸侯的力量,對蘇凱發起決定性的總攻,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也不過是讓他從這副軀殼中解脫。

  老聃更希望的是蘇凱能夠捨棄魔性,放棄那對人類極端的愛,順應自然,道法自然,一切發展都由人類自行決定。

  知曉人類史必然會終結於2017年的人與非人太多太多了,不說那些聲名赫赫的存在,就連現代的三大魔術協會之一,阿特拉斯院早就知道了這一消息,並且院長直接瘋了,整個協會都開始有些瘋瘋癲癲的。

  而他們這些遠古仙神的態度就很自然了,神代會終結,人代自然也會,順應歷史的發展就好,沒必要抱著早晚會沉沒的船隻不放。

  「我來此,只想問蘇子一個問題。」

  老聃盤坐在地,整個人散發著垂垂老矣的氣息,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坐化,唯有那雙眼眸,閃爍著比肩星辰的智慧。

  至人無己,他早已忘卻了自己。

  「你到底想怎麼做?你到底想怎麼對待人類?」

  在老聃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就是近乎全知的至人,一切客觀發展,都無法避開至人的視覺,在問出問題的時候,與問題相關的客觀發展的河流就已經開始流動了,而他卻能在河流中感受河水的流向。

  「……」蘇凱抿了抿唇,陷入了長長的思考,最終他說道:「只有一個辦法了。」

  「人因追隨不同的聖賢,產生了不同的意識形態,不同的思想……」

  「我覺得莊子說得對,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世上不需要那麼多的聖人」

  蘇凱淡淡的說道:「那麼,讓所有人都放棄思考,不再盲目的追隨所謂的聖賢不就好了。」

  「所有人的意志都由我一個人來決定,所有的方向都由我一個人來抉擇,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一個人來認可。」

  蘇凱如是說道:「我將作為至高至公至上的『天』,執掌所有人的喜、怒、哀、樂,達成真正的救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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