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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有了實感

  第157章 有了實感

  陳枳夏的婚禮儀式在中午,但從前一天晚上開始,她就處於一種極亢奮的狀態。

  連帶著桑南溪也一塊變得緊張起來。

  越是這種時候,聊八卦大概是最緩解緊張的方式。

  凌晨時分,兩個人窩在被窩裡,陳枳夏將模特圈裡的那些愛恨情仇跟她講了個遍。

  說到快兩點,陳枳夏還沒有絲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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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兩個小時她就要起來化妝了,狠了狠心,索性不睡了,她「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水,抵了抵桑南溪的手肘,問她:「你前兩天落地的時候,誰送你來的酒店?」

  原本聽得昏昏沉沉的人,猛地清醒了過來,將腦袋扭向一邊,故作睏倦:「誒喲,好睏,我要睡了。」

  今晚的陳枳夏顯然沒那麼好糊弄,「嘁,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能是誰呢,也就那人了。

  其實那天的談話並沒有改變什麼,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就是聊天框裡多出了一個頭像。

  從靠著巧合聊一聊,變成有空聊一聊。

  這個話題沒持續下去,原因在於這個時間點驀然響起的敲門聲。

  「咚咚咚」三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擲地有聲。

  為了方便,她們今晚是住的酒店。

  桑南溪剛要起身,就被陳枳夏拉住了手臂,「你別去,瘋子敲門罷了,別理他。」

  這話一出,桑南溪瞬間懂了,乖乖又縮回了被窩。

  敲門聲只響過一次,點到為止,某一類人慣有的做派。

  陳枳夏冷笑了一聲,終是閉上了眼打算休息一會兒。

  凌晨四點,京北的天都還沒亮,她們就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

  化妝,拍照,陳枳夏幾乎坐著都能睡著。

  「餓不餓?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桑南溪托著她的腦袋問。

  陳枳夏拽住她的手腕,「給我來杯French Blonde。」

  桑南溪眉頭一皺,「大清早你喝酒?」

  陳枳夏眼皮微掀,訕笑了下:「第一次結婚,緊張,適當微醺,有利於調節心態,況且就那一杯,我能醉?」

  她歪理說得一套一套的,桑南溪仔細想了一下,還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

  大清早的,她真拎著禮服去找酒店的負責人,在她有些詫異的眼光下,問:「請問能不能給我兩杯French Blonde?」


  一晚上就上萬的酒店,在這類服務上,向來出色,很快負責人就掛上了職業性的微笑:「好的女士,您稍等。」

  先前屋裡又是攝像又是化妝的,她一夜沒睡鬧得腦袋疼,這個忙裡偷閒的時刻她自然不捨得浪費。

  推開窗戶就是大片的草坪,十月份,禮服外披著的一件羊絨披肩自是擋不住秋日的寒風。

  她腦子都被吹得清醒了些,可還沒幾秒,肩膀上微微一沉,窗戶也被嚴絲合縫地關上。

  桑南溪還沒來得及回頭,那道熟悉的嗓音就已經傳入了耳畔,「也不怕凍著。」

  他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又問:「大清早就喝酒?」

  桑南溪沒回答他,愣愣地看向他,問:「你怎麼在這兒?」

  從三天前他送她到酒店後,他們就只在手機上聊了幾句,再見他,她竟然莫名生出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周聿白回:「撈人。」

  桑南溪想起凌晨響起的敲門聲,撇撇嘴,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周聿白牽住她的手腕,看著她雪白的後頸,聲音含笑地問,「要讓我也連坐?」

  從知道周聿白跟陸時雍認識開始,那會兒但凡只要陳枳夏跟陸時雍吵了架,在桑南溪面前掉了眼淚,周聿白必然遭連坐,氣鼓鼓地不給他碰,還得罵他一句,你們臭男人都一樣。

  周聿白是素來懶得管他們胡鬧的,但為了家裡那小姑娘,他是嚴抓狠打,以至於那一陣陸時雍他們見著周聿白都繞道走。

  桑南溪抽回自己的手腕,冷聲道:「你管好那人,讓他少在這日子惹是生非。」

  周聿白挑了挑眉,願意跟他提要求了,挺好。

  他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她身後,見她要進門,才開口:「一會兒婚禮結束了去哪兒?」

  她沒回頭,腳步卻停住了,懶散地道:「能去哪兒?回家啊。」

  周聿白問:「今晚的機票?」

  「嗯。」

  「我送你去機場?」

  她回絕的極快:「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周聿白沒再多說什麼。

  房內熙攘的人聲隨著房門的開合而傳出,桑南溪同出來的人禮貌地點頭頷首,拉著門的手微微頓住,她這才轉過頭來。

  周聿白仍舊含笑在看她,「怎麼了?」

  桑南溪指了指房間裡,說:「我進去了。」

  「好。」

  酒店的負責人早已經把她要的酒送到房間裡,陳枳夏已經化好妝,捏著細長的杯梗喝了半杯。


  一見她進來,開始半眯著眼不懷好意地笑。

  桑南溪不自然地拿過酒喝了一口,「怎麼了?」

  陳枳夏挑著眉示意:「你身上的外套哪兒來的?」

  桑南溪一怔,忘記還了。

  陳枳夏在一旁長吁短嘆的:「還是單身好啊,大清早的就能有艷遇。」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爆栗聲響起,陳枳夏捂著腦袋一臉委屈樣:「誒喲,媽你打我幹什麼。」

  「大喜的日子,還跟個小孩兒似的。」

  桑南溪看著陳枳夏頂著一臉精緻的妝容扭頭悄悄跟她做鬼臉的樣子,明明還跟大學的時候沒什麼差別。

  婚禮的流程的一切儀式,小到舞台上所擺的一枝花,都是按照陳枳夏的喜好來的。

  Sebastian看起來是個挺孩子氣的人,可實際在這些細節上處理得極細緻。

  桑南溪看著舞台上笑意嫣然的人,眼裡不由蓄滿了淚水。

  幸福本就令人動容,更何況是身邊至親好友的幸福。

  原本陳枳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捧花直接給她的,桑南溪卻婉拒了,她說心意領了,但拋捧花這事兒不就是圖一個幸福降臨的寓意,不期而遇才會讓人驚喜。

  陳枳夏哪裡吃她這一套大道理,直白地點明她,「我看你是對感情不抱期待。」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拋捧花的時候,她悄然退到了最後,只做這一幕的旁觀者。

  伴隨著花束升空,前排的人跳躍,伸手,在一個個爭奪的指尖輕輕滑過,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入了她的懷中。

  一直到周遭掌聲雷動,桑南溪才看著懷抱里的花束回過神來。

  陳枳夏高興地跑來擁住她,「你看,還是落到你手裡了。」

  什麼還是落到她手裡了?花?還是……幸福?

  燈光掃過台下暗沉的角落,偏偏在這一刻,她對上那雙耀如星辰般的眼眸。

  捧花上的綢帶纏繞上她的手腕,一個虛無縹緲的詞語,似乎在這一刻有了實感。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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