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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你不能每次都這樣

  第80章 你不能每次都這樣

  有些事情,大概真的是命中注定,好比他們,註定就該是有緣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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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南溪是在昨晚周聿白離開後看到的消息,突如其來的,如同涼水澆頭。

  那是一種怎樣的巧合,他們找的禮服設計師是桑南溪在愛丁堡留學時的好友。

  其實在那件禮服還只是一張薄紙時她便見過,利落流暢的線條,典雅的配色,當時她就覺得,能穿上這件禮服的人大概會很幸福。

  電話對面的人興致沖沖地同她聊起,那個客戶來自於她曾經提到過,待過多年的城市。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新娘新郎的名字是她看不懂的中文字,想讓桑南溪幫助她讀出準確的發音,這算是一種最基礎的誠意。

  桑南溪笑著點頭,可在看到那兩個名字時,原本轉暖的手腳在看到消息的時候幾乎是在瞬間發涼發麻。

  屏幕上閃爍著微光,與京北的夜色的燈火融為一體,她只是覺得可笑。

  過於長時間的沉默或許讓對面的人察覺出了異常,「Xi,How are you holding up?」

  桑南溪將臉埋進膝蓋,淚水洇濕了被子,她的嗓音有些哽咽,可隔著電話也聽不出什麼異常:「I’m ok.」

  昨晚,桑南溪念了很多次他們倆的名字,到後來,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那兩個名字放在一起時,是如此的適配。

  周聿白托住她的後頸,鼻尖沾染上她鹹濕的淚水,涼得讓他的心不由慌亂,他向她解釋:「溪溪,我不會和她訂婚,等到年底,我們……」

  能有什麼不一樣,桑南溪無聲地轉過頭,語氣平靜異常:「周聿白,我要出國了,在月底。」

  他趕不上……她也不會等他……

  五年前的那次分別,似乎又在此刻重演。

  周聿白的指節輕顫,卻仍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我讓人去接你。」

  「還是想在那兒多玩一陣,等到了年底我出國去找你好不好。」

  ……

  一句句問詢,卻未聽見回聲,他的喉結微動,眼中的猩紅漸深,像是在對她控訴:「溪溪,你不能每次都這樣。」

  「每次,都把我拋下。」

  他說得那樣的委屈。

  桑南溪看向窗外的景致,京北的夜景,哪怕在雨霧迷濛下,也依舊散發著一種威嚴挺立的莊重感。


  桑南溪在去見羅子玉的時候也曾進過那深深庭院,從踏入那僻靜處的一刻起,周身的每一處肌肉便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

  一言一行似乎都得謹慎小心,站在怎樣的高度,自然而然就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可那時,她想到周聿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是願意闖一闖的。

  其實他母親說話一直是溫和的,帶著淡淡的疏離,總給人距離感,但桑南溪卻覺得這樣的感覺很熟悉。

  那是她與周聿白一開始相處時的感覺。

  她是個生來就隨心所欲的人,註定與那份莊重背道而馳。

  再陷下去,她怕是連自己是什麼樣的都不記得了。

  她做不到那樣,也做不到成為像羅子玉一樣的女人。

  桑南溪的淚漸漸止住,面頰上的淚水被冷風吹得乾澀,屋內也只剩下平穩的呼吸聲。

  曾經交頸相擁的火熱,終是只能成為記憶里的一段泡影。

  四目相對,桑南溪的語氣分外平緩,「周聿白,以後不會了。」

  她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往後也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就非走不可?」他驀地發問。

  桑南溪想了想,否認:「也不是,可是周聿白,我在國內,好像我們倆都過不了安生日子。」

  「你其實不必為了我再去做什麼,那樣讓人挺不好受的,你也累,是不是。」

  她將話說得這樣漂亮,可話里話外的意思太過明顯,要想裝作聽不懂都難。

  她已經不在乎了,不在乎那些東西,也不在乎他。

  周聿白笑得諷刺,鼻腔里輕嗤出一口氣:「桑南溪,倒真是我對不起你了。」

  桑南溪輕眨雙眼,未再見淚水,只是眨動的頻率要比尋常更快些。

  他鬆開手,起身坐在床邊,面上無悲無喜,漠然地道:「你走吧。」

  房門落鎖,周聿白站在窗邊,身形卻有些踉蹌,紗布下的傷口似乎到這一刻才開始感受到痛覺,那般的痛徹心扉。

  桑南溪默默地刷開房門,失神地盯著一處光亮,長久的放空讓她的眼睛略感酸澀。

  眼睛輕眨,淚水就這麼滴落在手腕。

  她低頭去看,腕上是先前未曾擦乾的血痕,如今已經乾涸,隨著手腕轉動,宛若久未澆灌的土地,分裂成了一塊塊細小的紅色碎片,緊緊地扒在她的皮膚上。

  淚水從那道血痕上滾過,殘留的濕意又漸漸將那些碎片溶開,混成血水,順著手腕滴落在她的腿上。


  這樣的炙熱滾燙,大概會是他們最後產生的交集。

  桑南溪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去浴室沖洗掉先前身上未散的滑膩,其實不用用力的搓細,水流拍打在那處痕跡上,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時光消磨下,他們之間又還存留多少情,未經搓磨,便已消散。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的電話在響。

  是桑明德的電話。

  電話接起,桑明德的嗓音帶著幾絲倦意,問她:「什麼時候回宜城。」

  她沉默了片刻,只是說:「爸,我在月底回愛丁堡。」

  他仍記得她小時候牙牙學語時,叫出的那句「baba」,那種欣喜,在每一次她揚著笑臉喚他的時候都又會再次重現。

  可不知從哪一個瞬間開始,桑南溪對他的稱呼就換成了簡短的一個字。

  良久,桑明德打破了那份沉寂:「缺不缺錢,爸爸給你打一點。」

  「不用了,爸,我有錢的。」

  「好,在外面別苦著自己,有什麼缺的跟爸爸說,別一個人扛著。」

  「知道了,爸,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電話被按斷的前一秒,桑明德忽然叫住了她:「囡囡!」

  她頓了頓,應聲:「嗯。」

  聽筒里,傳來桑明德綿長的呼吸聲,他輕呼出一口氣,愧疚地道:「上回打你的事情,是爸爸做得不好,爸爸跟你道歉。」

  桑南溪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爸,我不痛的,也不怪你。」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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