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26.

  晚上七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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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念拿好換洗衣服, 進洗手間洗澡。

  洗澡的時候,段淮岸的消息沒停過,一直在催。

  懷念一條沒回, 自顧自地洗澡。

  洗完澡,她抱著衣服,打開洗手間的門。眼前兀的多了道陰影,二人有明顯的身高差,從懷念的角度看去, 只能看見堵住她人的冷削下頜。視線往上抬的同時,那人將她推回洗手間裡,反手把門合上。

  「……」

  洗手間裡還有熱水沖洗過後的霧氣。

  懷念的臉像是被熱氣燙的, 也像是緊張之下血液加速流動, 臉頰爆紅。

  「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是給了你兩個選擇嗎?」段淮岸靠站在門邊,低笑著,「既然你遲遲不上來,那我作為男朋友,主動點兒找女朋友, 也沒問題。」

  「我說了呀,我洗完澡就過來!」

  「等你洗完澡,又得磨蹭很久。」

  「……」

  「洗個澡都要四十分鐘。」段淮岸很清楚她平時洗澡所需要的時間, 今天洗澡用的時間, 比平時多了一倍, 他垂眼看她,低斂的眼尾被潮濕霧氣浸漬出幾分慾念,「我不想浪費時間, 就當你洗澡洗了兩個小時。」

  「……」懷念茫茫然,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段淮岸拉過她的手,「你終於有第三個選擇了——今晚在洗手間。」

  懷念抗拒地企圖抽回自己的手:「我媽媽就住這邊,萬一被她發現了怎麼辦?」

  段淮岸說:「不會發現的。」

  懷念:「不行,去你房間。」

  「就這裡。」段淮岸把她抱進懷裡,她用的洗浴用品和他的一樣,散發著雪松混檀木香,他喉結抑制不住地滾動,「我在吃晚飯的時候就石更了,看著你坐在我面前,你說你吃什麼不好,非得吃香蕉?」

  懷念的飯後水果是一根香蕉。

  兩個小時前,拿著香蕉的手,兩個小時後,拿了與香蕉形狀類似的東西。

  只是,手感截然不同。

  懷念胸口起伏:「你都忍了這麼久了,就不能再忍一忍嗎?」

  段淮岸笑:「怎麼忍?寶寶,我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你,更石更了。」

  懷念一聲不吭,頭埋在他胸口,閉著眼,呼吸都很輕。


  一副在裝死,任他擺布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的架勢。

  段淮岸當然受不了她如此輕視他,他更不喜歡只有他自己在沉淪。比起他自己享受,他更喜歡看她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的畫面。

  於是,段淮岸鬆開懷念的手。

  懷念眼皮輕顫,以為他仁慈地放過自己,然而下一秒。

  段淮岸把懷念抱起,讓她坐在了洗手台上。

  陡然懸空,雙腳落不到實地,懷念慌了:「你要幹嘛呀段淮岸?」

  「不幹嘛呀,」段淮岸學她說話,「我就想親親你。」

  「……」懷念當然不信。

  然而段淮岸確實是在親她,唇舌並用,氣息紊亂。懷念雙手指骨都在用力,難耐又壓抑地抓著洗手盆邊沿。她仰著頭,洗手間裡的水霧都要拂散了,可她眼裡的霧氣卻越來越多,氤氳的她視野模糊。

  段淮岸親的火熱,也吻的專注。

  約莫五分鐘。

  懷念疲軟地軟成一灘水。

  段淮岸才直起身,雙手撐在她身側。他唇邊還有明晃晃的水漬,那張被所有人稱為性冷淡的禁慾臉,泛紅的眼尾拉扯出浮浪的笑,放浪形骸的不像話。

  他額頭貼著懷念的額頭,見到她陷入情潮迷離的眼,他滿意得不行,沉聲哄她:「怎麼一直咬著嘴巴?我說了,這兒隔音很好,沒人聽到,乖,松嘴,別把嘴巴咬破皮了。」

  懷念下巴墊在他肩頸處,很聽話地松嘴,然後,泄憤般往他肩上咬了一口。

  段淮岸輕嘶了聲,低笑了聲:「多咬幾口,我巴不得你在我身上多留點兒痕跡。」

  懷念沒吭聲,整個人還沉浸在餘韻中,輕顫著。

  段淮岸屏息,手托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與自己對視:「我明天就要去紐西蘭了,你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麼嗎?」

  洗手台里全是水痕,懷念坐著很不舒服。

  她沒什麼好氣地說:「恭喜。」

  看到段淮岸的眼底一暗,懷念磕磕巴巴地改口:「同、同喜?」

  「……」段淮岸嘖了聲,另一隻手驟然抵著她,懷念立馬松嘴,帶著哭腔,一副乖軟得不行的模樣,說,「我的意思是,你們全家團聚,我替你們開心。」

  「哦,我不開心,我不太喜歡全家團聚。」段淮岸嗓音低低的,似是很不能理解,「怎麼在大家眼裡,我很喜歡一家人待在一起嗎?」

  懷念對視上他漆黑的眼,反問:「為什麼不喜歡?你家裡人對你都很好。」


  「我媽對你也很好。」段淮岸懶洋洋地說,「不如你和我一塊兒去紐西蘭過年。」

  「不要。」懷念拒絕得很快。

  段淮岸哼笑了聲:「不要、不行、不好、不可以。」

  「……什麼?」

  「你最喜歡對我說的話。」

  「……」懷念咬著下唇,心虛地找不到藉口反駁。

  安靜了好久,懷念悶聲問他:「不回房嗎?」

  「嗯,」段淮岸說,「我待會還要去趟學校,實驗室有點工作。」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段淮岸低頭,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角,貼在她唇邊問:「你會想我嗎?」

  懷念很疑惑:「這麼一小會兒,有什麼好想的?」

  「我說的是寒假。」段淮岸蹙眉,克制著,喉結緩緩滾動,「寒假會想我嗎?」

  懷念抿了抿唇角,沉默半瞬,有點無奈,也有點委屈:「你要是剛才不那麼對我,我會真的很想你的。」

  「可是寶寶剛剛很開心。」段淮岸低聲說了幾個字,懷念伸手就推他,「不想了不想了,我不會想你的段淮岸。」

  「別耍小脾氣。」段淮岸眸光微閃,緊緊抱著她,「也別動了,我抱著你緩緩,緩下去我就去學校。」

  懷念大概知道他話里的「緩緩」是指什麼東西,畢竟存在感過於強烈。

  她也不動了,長得很乖,人也很乖,安安靜靜地被他抱在懷裡。

  過了好久,段淮岸說:「要經常給我發消息,」一頓,「算了,我也不指望你給我發消息,我給你發消息的時候,記得回。」

  懷念別過頭,唇角擦過他的臉,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肩頸處,小聲應:「嗯。」

  「出去玩也要和我說。」

  「……你管得好多。」

  「那你說不說?」

  懷念小聲說:「我都在家裡待著,不會出去玩的。」

  段淮岸:「也別和男的出去玩。」

  懷念就知道他提防著這一點兒,「哪有男的會找我玩?」

  段淮岸冷笑:「多的是男的想找你玩兒。」

  懷念說不過他,也不理他了。

  半晌,段淮岸還是拉著懷念的手,懷念啟唇,鼻息不穩:「你不是說了你自己緩下去嗎?」

  「嗯,我嘴巴是這麼說的,但是它不受我的嘴巴控制。」段淮岸嗓音低啞,像是重金屬樂器發出的音樂聲般粗糲,灌入耳蝸,引起嗡鳴,令人昏沉。


  「寶寶你手好小,好軟啊,真的絕了寶寶。比我自己弄爽多了。」

  懷念聽著他悶喘出的話,藏在頭髮下的耳朵,不可控制地紅了又紅。

  -

  段淮岸家家大業大,最不缺的就是房間。

  懷念和她媽媽不睡一間房,她有自己的小房間。

  結束後,懷念沒像往常一樣,洗完澡去她媽媽的房間待一會兒,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緊挨後院,回到房間後沒多久,便聽見轎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段淮岸回學校了。

  懷念躺在床上,手很酸,懶得玩手機,躺了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隔天。

  醒來後她打開手機。

  兩個小時前,也就是早上七點多,段淮岸給她發了消息。

  段淮岸:【我去機場了。】

  段淮岸:【你最好是記得想我。】

  懷念眼睛半眯著,睡意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撇了撇嘴,尤為冷血薄情地回了他一個字:【哦。】

  主人都走光了,保姆司機保鏢們自然也一併放假。

  當天下午,懷念和懷艷君坐車回老家。

  懷念的寒假生活和大部分大學生一樣枯燥無聊,因為外面太冷,她基本沒出過門。她沒什麼特別需要走動的親戚,因此春節和平時的節假日也沒什麼不同。

  大年三十這晚,她和媽媽兩個人吃了個簡單的年夜飯,然後在客廳里看春晚。

  懷念記得自己小時候看春晚一直樂個不停,現在看春晚只覺得好無聊。

  懷艷君看了會兒,也覺得無聊:「你還是回屋玩手機吧。」

  懷念:「那你呢媽媽?」

  懷艷君:「我洗個澡,也回床上躺著玩手機了。」

  懷念:「好。」

  她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強撐著困意到零點然後說一句新年快樂,未免太折磨了,一點兒都不快樂。

  懷念回屋後窩在床上玩手機,宿舍群的幾個人都冒泡出來聊天。

  她們的除夕夜安排的娛樂活動非常豐富。

  朱雨彤:【啊啊啊啊,我和發小們打麻將,已經輸了兩百塊了!】

  景悅:【我真服了,我爸媽說要去海邊放煙花,現在到處找賣煙花的店。】

  許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跨年能不能成人一點?】


  朱雨彤:【你該不會和男朋友跨年吧?】

  景悅:【我記得你男朋友不是南城人。】

  許芙:【哦,前幾天剛換了一個,我們小區的。】

  懷念發了個非常樸素的系統自帶表情——豎大拇指,表達自己的敬佩之心。

  然後遭到眾人攻擊。

  許芙:【念念你能別發中年人表情嗎?】

  景悅:【我們念念雖然長得年輕,但是心態老成呀!】

  朱雨彤:【念念我發你一些表情包,你記得收藏一下。】

  「……」

  懷念:【我有表情包,我的表情收藏都滿了。】

  懷念:【我就是覺得,阿芙真的牛逼。】

  許芙:【那還是沒你牛逼的,泡到了段淮岸。】

  許芙:【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緊接著,其餘二人也發了豎大拇指的表情。

  三秒後。

  宿舍聊天群里多了一行小子。

  懷念撤回了一條消息。

  仔細看聊天記錄,那個大拇指的表情包沒了。

  懷念:【很晚了,我睡覺了,拜拜。】

  消息發完,懷念乾脆利落地把手機設置成勿擾模式。

  設置好後,她瞄了眼時間,十一點多了,她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什麼,神情里有幾分困擾與糾結。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把勿擾模式關了。

  沒有開燈的房間漆黑一片,懷念平躺在床上,雙眼飄忽尋不到定點。困意與思緒紛繁交錯,迷迷糊糊睡去之前,她腦海里莫名其妙湧起一件事來。

  紐西蘭和國內的時差似乎是四個小時。

  那邊現在是凌晨吧。

  他應該……

  在睡覺吧。

  -

  段淮岸這邊是凌晨三點多。

  他家對春節一事尤為重視,即便遠在海外,房子內外依舊掛著春聯貼著窗花,布置得尤為熱鬧喜慶。所有叔伯堂兄弟姐妹都來紐西蘭過年,客廳里很是熱鬧,麻將桌都擺了好幾桌。看這架勢,是要熬到天亮的。

  段淮岸被他爺爺抓進書房聊天,從晚上十點聊到三點多,老爺子這把年紀也不困,精神氣好得不行,要不是段淮岸頻頻看手機,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老爺子估計還能和他暢談很久。

  老爺子問他:「你是在等人消息呢,還是迫不及待想給人發消息?」


  段淮岸敷衍:「我就看時間。」

  老爺子:「我不信。」

  段淮岸:「我就想看看您能和我嘮多久。」

  老爺子:「……」

  段淮岸:「您年紀越大,話越多。」

  給老爺子氣得不行,「我關心你,你倒好,嫌我煩。你給我滾出去,別出現在我的視野里,我看到你就煩。」

  段淮岸毫無留戀地起身走人,滾出書房。

  客廳里很有過年氣息。

  一個個,穿著喜慶的紅。

  客廳里的人分為幾批。

  一批打麻將,一批看春晚,一批閒聊,還有一批在談工作。

  段淮岸哪一批都不想去,他徑直走向室外。

  紐西蘭如今是夏天,凌晨的空氣溫和,沒有半分灼熱。

  段淮岸靠在門邊,廊燈燈光落在他身上,他穿著件單薄的短袖,露出的皮膚被光照的冷白。光拖長他形單影隻的身影,和一牆之隔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他不甚在意,冷漠氣質幾乎涵蓋了所有。

  似是覺得無聊,段淮岸點了支煙,菸絲繚繞升至半空,擋住他無波無瀾的眼。

  他低頭盯著手機,他的手機時間仍是國內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知不覺間,顯示十一點五十九分。

  段淮岸掐了煙,給懷念撥了電話過去。

  第一通沒接。

  他又打了第二通。

  第二通響了三秒就接起來了。

  手機聽筒傳來懷念的聲音,她睡覺被吵醒的聲音很軟,被吵醒了也沒什麼脾氣,氣息輕輕的,像是羽毛剮蹭著他耳朵:「你怎麼不睡覺呀?」

  「寶寶,」他說,「新年快樂。」

  「……」

  通話陷入安靜。

  靜了約莫十秒鐘。

  懷念語氣溫吞地說:「現在才是零點。」

  她像是挺難為情的,語速極快,說完立馬掛了電話:「你也,新年快樂。」

  段淮岸盯著被掛斷的電話,眉骨慢慢抬起,嘴角滑出抹笑來。

  笑的有些止不住。

  然後眼前多了個人。

  段淮岸微蹙眉,看向來人。

  是他爸。

  段屹行語氣淡淡:「我剛在門外抽菸,沒想到會聽到你和你……」他整理了下措辭,「女朋友打電話?」


  「嗯。」段淮岸沒什麼可瞞的,直接承認了。

  「該不會不出國留學,也是因為女朋友?」

  段淮岸和段屹行一年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追溯到上次見面,已經是去年五月。大半年沒見面的父子,見面之後談的內容也很枯燥、乾澀。圍繞著段淮岸的未來作談。

  對於段淮岸出國留學一事,段淮岸本人始終態度堅決:「不去。」

  段屹行之前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留學,剛才聽到他打電話的語氣,黏黏糊糊的,突然間就明白了。

  但明白不意味著支持。

  段屹行說:「或許你可以讓你的女朋友和你一塊兒出國留學。我想她如果真的喜歡你,應該會願意和你出國,當然我覺得異國戀也是不錯的,能挺過異國戀,說明你們的感情很深厚。」

  「不好意思,」段淮岸扯了扯嘴角,譏諷一笑,說的話反倒像是在炫耀,「我和她的感情不是很深厚。」

  「……」段屹行嘴角微抽,「什麼?」

  「爸,您也年紀大了耳朵不行了嗎?需要我給您掛個耳鼻喉科?」

  段屹行皺緊眉:「既然不深厚,那就趁早分手。」

  「我說的是她對我,」段淮岸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瞳仁里印著濃烈的情緒,「不是我對她。」

  聞言,段屹行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搖頭,神色里滿是不贊同。

  「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個女人,值得我兒子倒追。」

  「嗯,拜遺傳所賜,我和您一樣,對喜歡的人耍了手段。」段淮岸勾了抹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媽當初是有男朋友的吧,要不是你橫刀奪愛,他倆會分手?我媽會嫁給你?」

  「倘若他倆是真心相愛的,又怎麼會因為我的出現而動搖?」段屹行平靜至極。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繼而又紛紛挪開眼。

  段屹行勸他:「有更好的教育資源和環境,為什麼不選擇呢?淮岸,你打小就有野心有目標,人生規劃到這一步,要為了她而改變嗎?如果你願意為了她而改變,那你為什麼不能接手我的公司?你大可以另開個公司負責機械手項目,屆時聘請最好的工程師不就行了嗎?」

  「我不會勸你分手,也不會去調查那個女的到底是誰、去勸她和你出國,感情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段屹行沉聲道,「如果你非要拿我和你媽的事情作比較,那麼我只能告訴你,因為我的地位、家境、所取得的成就,所以我才能讓你媽媽心甘情願成為我的妻子。如果我當初只是個清貧大學生,我又怎麼可能取代她前男友的位置?」

  「淮岸,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誰愛得多誰就犧牲的多。」


  「愛得多的那個人,要謀劃更多,走一步之前,得想十步。」

  「……尤其是,當她似乎並不愛你的時候,你得想方設法地困住她才行。」

  段淮岸沒吱聲,目光眺望夜空,瞥見漆黑夜空里的一彎弦月。

  腦海里霎時浮現出她笑起來的眉眼,很漂亮,掛在他心裡,好多年。

  直到段屹行離開,段淮岸都沒說話。

  但段屹行知道,他已經把話聽進去了。

  -

  接下來的假期,段淮岸仍和懷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和他之前說的一樣,懷念不會主動找他,都是他給她發消息。

  確定回國日期後,段淮岸給懷念發消息:【我下周二回國,你來機場接我。】

  懷念:【我去機場好遠的。】

  段淮岸學她說話:【我回國也坐好久的飛機。】

  懷念抿了抿唇:【你能別學我說話嗎?】

  段淮岸:【這得看你表現。】

  懷念無奈:【可是我過去真的好遠,公交轉地鐵。】

  段淮岸:【知道了。】

  「……」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懷念揣摩不清他的態度,猶猶豫豫地說:【我不來接你了啊。】

  懷念:【反正下周三我媽也要回去上班。】

  懷念:【我周三去你家。】

  懷艷君本來是這周日就得回去上班的,但是她最近胃不太舒服,因此約了下周二的胃鏡檢查。檢查是在收到上班消息前定的,不好更改,段家那邊也很慷慨地表示,可以讓她周三再回來上班。

  畢竟保姆挺多的,而且周二也只有段淮岸回家。

  段淮岸的父母還得等下個月才回國。

  消息發出去,段淮岸一直沒回復。

  懷念心裡惴惴不安的,但又覺得只是晚一天見面而已,段淮岸不至於為這麼點兒小事生氣。

  他心眼沒那么小。

  脾氣也沒那麼大。

  還是挺好說話的。

  思考一番,懷念便沒再膽戰心驚段淮岸不回消息的行為,安心享受最後幾天假期。

  放假的時間過得格外快,像是按了快進按鈕。

  很快到了周二。

  因為要做胃鏡,懷艷君前一晚一直在吃醫院配的瀉藥,夜裡斷斷續續地上廁所。導致懷念都沒怎麼睡好,總是聽到廁所門開了關、關了開的聲音。


  隔天要早起去醫院做檢查。

  懷念早早醒了,醒來後拿過廚房裡的燕麥,倒進牛奶,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清晨六點多,天蒙蒙亮,四周闃寂,連風雪聲都遠去。

  驀地。

  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叭叭」兩聲。

  懷念愣了愣,直覺喇叭聲離得很近,好像就停在她家大門。

  她狐疑往外走,心想自己定的網約車時間是七點,怎麼這麼早就到了?而且定位這麼精準嗎,能直接停到她家門口?

  推開大門,院子外,果然停了輛車。

  過長的車身,看不見車牌,但是車子輪胎里顯示著價值不菲的車標。

  懷念往前邁的步子突然停住。

  與此同時,正對著她的主駕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至極的臉。側臉寡冷,慢慢地轉頭,目光不冷不熱地看著她,靜默無聲。

  「過來。」他說,「我現在挺累的,不想過去抓你,你自己上車。」

  懷念內心慌得不行,走到他面前,俯視看向他,聲音壓得很低:「你跑到我家來幹什麼?」

  段淮岸挑眸睨她,忽然笑了:「寶寶,這麼久沒見到我,你難道不應該主動親我一下,表達你的相思之情嗎?」

  「……」

  話音落下的同時,懷念聽到身後的屋子裡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懷念喉嚨里的話像是卡帶了,驟然停住。

  身後,懷艷君疑惑著問:「懷念,你在和誰說話?」

  懷念徹底僵住,過於安靜的清晨,她仿佛聽見自己失措的心臟狂跳的聲音。

  還不等懷念做出回答,面前,車裡的段淮岸陡然打開車門。

  「阿姨。」

  懷艷君驚訝,更疑惑了:「段淮岸……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眼神在懷念和段淮岸之間掃蕩,有窺探,有好奇,有茫然,更多的還是莫名。

  懷念想平復下心情,努力找個合適的理由圓當下的場景。

  但段淮岸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挑眉,輕描淡寫的口吻,說:「我來找女朋友。」

  作者說:恭喜我喜提本文目前字數最多的一章,大家真的破費了,這章評論區我會發些紅包的!

  以前發紅包是每個id我自己選過去,現在是晉江一次性發,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發到手,反正我的錢是扣了的……

  然後。

  其實這章算是雙更合一的,但是明天還是會雙更,我答應過大家的,肯定會雙更的,就是希望大家能夠多多留評!感謝大家的支持!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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