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極限拉扯
容衍微微揚唇，毫不費力地擋住沈茯的每一步進攻，舉手投足間滿是慵懶和隨意，看著沈茯的眼神也像是看一隻小奶貓伸出沒有殺傷力的爪子在那裡玩鬧似的撲騰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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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衍眼裡，沈茯的每一步都是他算好了的，都是他覺得不需要重視的。
但是昔日親自教導出來的徒弟拔劍相向自己，還是有一點點小傷心吶。
「你這樣算不算弒師？嗯？」
男子微微上揚的尾音聽起來格外動聽，又危險。
沈茯施法，在血竹劍刺過去的同時用魔氣劃傷了容衍的手背，雖然只有一點點傷口，但是看到他受傷還是有一點點小小的成就感的。
「弒師算不上，我殺了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沈茯第一次遇見心思如此縝密的人，布一場局謀劃這麼多年，不惜以自身為餌親自試局，甚至還在某些事情中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容衍，確實很厲害。
「這麼多年圍繞著一件事情進行，我很好奇，你有迷失過嗎？」
容衍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鮮紅如血的唇瓣微張：「或許有過那麼一段時間動過惻隱之心，但後來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
他怎麼能同情一個天生魔種呢？
他們始終是立場不同的人，無論過了千千萬萬載，他都只有剷除她一個目的。就算是中途為了博取信任曾欺騙過自己將真心交付，但這些都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罷了。
或許曾經就連自己都迷失的忘了自己的初心，但是好在醒悟的夠快。
「確實，沒什麼必要。」
好在，沈茯的心是冷的，流的每一滴鮮血也是冷的。
所以，就算是記起了曾經被遺忘的那段時光，也不會因為他假情假意的陪過自己一段時間就有惻隱之心。
血竹劍對上蒼凜劍，尖銳刺耳的聲音此起彼伏。
「你說如果今天你死在了我的手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沈茯突然就好奇了起來，沒了容衍這位所謂的救世主，她魔尊的位置應該就穩了。
「我不會死在你手裡。」
容衍說完，蒼凜劍分裂出去的劍氣已經凝結成了另外一把劍，雙劍左右開弓，再加上容衍的仙法支撐，血竹劍都有點應付不過來。
沈茯從容應對，握緊蒼凜劍的劍柄，整個人騰空，漫天的劍雨從上至下。
容衍用劍劃出一個巨大的保護圈，所有的劍雨都被阻隔在外。
只是可惜了外面這一大片竹林，在劍雨的摧殘下全毀了。
沒了高大竹林的遮擋，所有的小動物不管是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或者是洞裡藏著的，都在這時刻失去了容身之所。
數不盡的動物哀鳴聲在耳邊連綿不絕，聽得人心煩。
沈茯沒去管這些，只是心情確實也被弄得有些煩，於是手上的動作越發快速狠厲。
沈茯右手覆於血竹劍之上，然後從劍頭的位置一直順到劍尾，手掌心劃開的痛楚讓沈茯覺得很興奮。
下一刻，有了鮮血灌溉的血竹劍突然爆發出沖天的紅光。
紅光乍現，沈茯趁此直接捅破了容衍圈地而成的保護圈。
眼看著強大的劍氣馬上就要落到人的身上，容衍毫不猶豫地拎起一旁的雲杉擋住了這股劍氣。
這個行為從頭到尾都很絲滑，直到雲杉被強大的劍氣貫/穿了身體的每一寸，靈魂也承受著被割裂的痛苦，她才後知後覺被背刺了。
「你……」
容衍的行為是沈茯沒想到的，但是一點也不意外。
他這個人，本來就很瘋子。
這一點，倒是和她很像。
沈茯也有過一瞬間的想法，如果他們是立場相同的戰友，那魔族該是何等的輝煌。
但他們不是，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二人中只能活一個。
或者說，只能是其中一個臣服於另外一個。
金芝已經被容衍的行為嚇懵了，她的大腦好像突然空了，不知道該怎麼思考。
她那麼崇拜奉若神明的人，原來也是一個可以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
或許是他本就如此，只是因為他們自己把他神化了。
金芝慌不擇路地後退了一兩步，手驚慌失措地扶著牆，再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容衍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大人」
「害怕了？」
金芝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結結巴巴回復道：「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容衍伸手示意金芝不用再說，「你害怕是正常的，換做我，我也會害怕。但是金芝，只要你乖一點，不要像雲杉一樣試圖脫離掌控，你就能好好活著。」
說完，容衍禁錮住了金芝的行為。
而後，又繼續投入和沈茯的打鬥。
「儲君殿下對自己看到的可還滿意？」
沈茯挑了挑眉，「還行，但還不夠狠。」
容衍輕笑，看了眼沈茯還在流血的手，眼睛裡快速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可以說。摻雜著一絲迷戀和慾念。
「鮮血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儲君殿下也太不愛惜身體了。」
容衍溫柔的聲音讓沈茯覺得，他好像是一條隱藏在陰暗處的黏膩的毒蛇，看似只是在吐著蛇信子逼退敵人，實則它是想攻擊然後飽餐一頓。
「我的東西就不勞你費心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血竹劍頓時幻化成數千把劍，所有劍的劍刃全部指向容衍。
容衍絲毫不懼，「我突然覺得就這麼殺了你挺沒意思的，你這一身反骨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如果能拆掉她的每一寸骨頭，看著她在自己手底下哭泣求饒，也不失為一個折辱魔族的好方法。
「巧了，我也覺得你很有意思。」
容衍絕對還有很多東西沒透底，又或者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所謂的仙族戰神，而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容衍，我既然能打贏你一次，那麼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後的無數次。」
「太有自信可不是件好事。」
「那你且等著。」
沈茯露出久違的笑容，身形快速移動接近容衍，想要直接移到對方身後去來一招鎖喉。
容衍的反應速度也很快，直接抓住了沈茯的手，想將人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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