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初窺武學王文公,鳩摩智的故人!
第75章 初窺武學王文公,鳩摩智的故人!
「和尚,你見如今江山如何?」
霍縣縣城中,袁勝與大和尚一同坐在一路邊小攤上,和尚面前放著一碗素麵,袁勝身前卻是放著一碗香噴噴的臊子麵。
許久不食人間煙火,驟然下山,袁勝倒是久違的沉浸這般紅塵中,見霍縣中煙火氣,紅塵氣。
「阿彌陀佛!」
「小僧不過一僧人,這人間如何,哪裡容得和尚這僧人置喙?」
「不過倘若僅見這霍縣一縣,卻知曉這江山雖是有種種弊端,但總歸能活人。」
「能活人,便是個好世道不是麼?」
掃地僧見袁勝愜意的掃視街上人來人往,心中也是猜測袁勝這般仙神之輩怕是要來紅塵走一遭,而自己不過是機緣巧合,偶然得了神人看重,僥倖能夠隨神人走上這一遭罷了。
「能活人便是個好世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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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好世道來的可真是個容易事啊!」
袁勝聽老和尚這般話語,目光又是落在那街角巷尾的乞丐身上,忍不住發出一聲這般感嘆聲。
只是袁勝倒沒有什麼叫此間山河換新主的念頭,長生漫漫,若是遇到什麼事都得管上一遭,袁勝怕不是要累死自己才是。
更何況做了那麼多些年一球之主,袁勝別的不曾學會,唯獨學會了冷眼旁觀。
眾生如何?
眾生皆有自身緣法,他所能做者,不過是看此人間風雲變遷,見此紅塵喜怒哀樂。
「可就是這般容易事,卻是多少帝王將相奮鬥一生偉業?」
老和尚不知袁勝為何有此一問,他也想通了,神人多半只需人做個伴走一走人間,那神人問什麼,便隨著神人話語來應對就是。
「你說這世間苦難之人,在知曉世間有仙神情況下,可會怨我這神人不理人間事,徒勞見人間有這般多不公苦難?」
袁勝沒有回應老和尚話,不過是斜靠在身後柱子上看著眼前這繁華小城。
「這……」
老和尚一時間拿不準袁勝到底是有感而發還是另有所指,聽了這般話語後反倒是一時間陷入幾般猶豫中。
三五個呼吸後,老和尚既拿不準神人所指,這便由心而發。
「大抵會怨的吧?」
「倘若一人於窮途末路之際,心中所有寄託莫非神佛。」
「人皆自利,或是心想已全身心供奉仙神,緣何仙神不見己身,不助苦難。」
老和尚不知袁勝所想,只肅穆面容發這般輕言細語。
並非袁勝身上無有親和,而是凡知曉袁勝身份之人,實在是不自覺之間就將袁勝引入上位,一言一行之間都多帶幾般謹慎言語。
「那大和尚覺得,這世間是有神好,還是無神更好?」
袁勝起初見人間,不過是心有所感發幾般感嘆話。
人人皆說大宋富甲諸朝諸代,可袁勝僅見霍縣一縣,卻仍見到這霍縣中多有些腌臢事。
他又見城西有貧苦人家供奉自身,那老嫗虔誠叩拜,求的不過是自家兒子今日能賺些銀錢,能多買些吃食。
這般人間事多有種種,舉不勝數,袁勝若是見不到倒也罷了,可既然見到,此時這問卻是真箇就有了些認真意思。
他盡收忍界奧秘,也曾探尋所謂死神,所謂邪神奧妙。
不說旁的,若是袁勝真箇願意,他甚至可做姜子牙,在這大宋人間封些神來。
他問老和尚,亦是在問自己。
若是忍界他管那麼多窮困潦倒,可大宋終究不一樣,哪怕似是而非,可此處終究是故鄉模樣。
於山上袁勝不見人間景,真下山來,袁勝倒是真有心想做些個什麼事來。
「神佛救不了人心!」
或是察覺到袁勝言語中認真神色,大和尚這一次的話語卻是極為果決乃至于堅定。
他不知袁勝所思所想,可他卻知曉,若是一個回答不好,或是這原本就有些看不懂的人間,指不準會多些神鬼誌異。
「故而這人間,如今並不需要仙神?」
袁勝聽老和尚話,似是問他,又似是自問。
事實上,於人間造仙神,並非是袁勝心血來潮,而是袁勝預備在此間世界未來更新的版本。
不過此刻見了這般人間景,袁勝心中不自覺的生出這般版本更新的念頭罷了。
「神人且手下留情,若此人間有神,這世道變化之快,怕是要席捲諸夏地,或是會讓這諸夏地更顯得幾般動亂事來……」
老和尚這回終於聽明白了,袁勝這是真準備讓人間多出來些仙神啊!
「這倒也是。」
好在袁勝是個聽得進意見的,聽了老和尚話語,袁勝只微微點頭。
事實上袁勝真就是一時起念罷了,畢竟神道雖好,可此時人間,倒還不曾有這神道誕生土壤。
一番閒談完,袁勝和老和尚又是在霍縣中幾般踱步行走。
他們見了那青樓後樸實的漢子不舍的將自家女兒送入這污濁地,也見到那賭坊前有輸急眼的賭徒賣妻送女。
仙神坐山上,只能見山下城中好一片繁華光景。
仙神入人間,能見得一些藏著這繁華背後的幾般惡人惡事。
起初袁勝和老和尚見了這般事,一個矜持自身神人身份,一個見袁勝無有所動,自然不好僭越。
可待到二人見了一潑皮惡人做了好大惡事後,袁勝與老和尚終究不再留手。
二人也不去顯現自身什麼驚奇武學,或是神人法術,不過是如同兩江湖客,在這人間做著打抱不平事。
待到袁勝和掃地僧出了霍縣後,這二人更是換了衣裳,變成了兩尋常江湖客模樣。
二人在這霍縣中多有行俠仗義之舉,到了這般時候,袁勝算是真正的融入這人間,而掃地僧也是拋開了些身份帶來的壓迫,能夠自如的和袁勝交流。
下山的神人將自己當成了江湖客,山上的王安石卻是守在藏書閣中少有外出。
自袁勝下山之後,王安石在山上每一日都算是心驚膽戰。
那大貓尋常時候還不覺得,只剩下王安石再去看大貓時候,分明是覺察到這大貓分明是在那不知不覺之間成長到一龐然大物。
外有虎兒踱步走,井中再有聲啼哭,遠山有大魚長鳴,往來樓閣中再有仿若白無常道兵行走其中。
這般種種光景重迭,王安石每一日只要天黑,便是縮入藏書閣中。
「苦也,苦也!」
「郎君下山時候也不說給小老兒留些護身法門,這大虎要是餓急了,看上小老兒這身骨肉又該如何?」
「還有那井中蛟龍,郎君往常日子可餵過那井中蛟龍?」
「若是不曾餵過,這井中蛟龍若是餓了又該事如何?」
藏書閣中,王安石面前擺著一份武學典籍,面色愁苦的嘆著氣。
到了這般時候,王安石算是徹徹底底看明白了,自家郎君帶著狗子真就是下了山去,將這好大的家業留給他一人看管著。
可……
袁勝在時,王安石尚能自然面對這山中諸般奇異事物,袁勝這稍稍離去,這山中奇異事物放在王安石眼中,卻是憑空多出些詭異來。
「其實,說到底還是我自身實力不足罷了!」
「我倒是不奢望自身有郎君那般玄奇偉力,只要能降住那山中虎,心中或是都不會有這般畏懼之心。」
王安石愁苦著臉色嘆息時候,又是將目光放在眼前武學典籍上。
上山這般久時間,再見到袁勝那般看重那些個武人,王安石心中說無有些想法自是不可能的。
甚至就連袁勝也說,山中典籍任由王安石瀏覽,好有些護身之力。
只是見到過一白絕轟然炸碎自己面前,王安石心中對於武學實際上是有著幾分驚懼之心的。
「若是能有的選擇,我這把老骨頭,真不願學這武人藝啊!」
王安石再嘆一聲,在這一聲嘆息後,他卻是再秉燭夜讀,將心神盡數放在眼前這內功心法上。
小樓外,那長有三五丈的虎兒見著閣樓中亮著的燈光,眼中盡顯迷茫色。
它已經好幾日不曾見到山中那隻時常欺辱自己的狗子,可幾日前倒是見了山主。
山主叮囑它外出捕獵時帶些肉食回來,山中若生得些什麼事,多顧著些那掃地的老頭。
可讓虎兒有些懷疑虎生的是,那老頭分明怕極了自己,自己這幾日備好的肉食老頭看都不看一眼也就罷了,竟然連幫自己的那一份伙食煮熟都不樂意了?
要知道,它雖然做不到如同狗子那般口吐人言,可智慧終究是開了些的。
開了智慧的虎子,自然不樂意天天茹毛飲血,也想學著山主和大狗那般吃些熟食。
更何況山主叮囑自己照顧著那掃地的老頭,看那老頭瘦弱的模樣,非要多吃些肉食才是!
「吼……」
一想到自己已經好幾日沒吃到熟食,再想到山主叮囑自己的事不曾做到,虎子的心情也是忍不住有些煩躁起來。
怎麼照顧兩腳獸會這麼麻煩呢?
虎子的心中閃爍著這樣的念頭,再是枕著月色,慢慢的陷入夢鄉中去。
中庭山外銀鏡湖中,有大魚騰空,翱翔中天之上,徘徊月色之下,振翼時水擊三五里,摶扶搖而上雲霄間。
銀鏡湖邊草廬外,有鬚髮皆白的老者望鯤鵬起舞,舞中有鯤鵬游的影子。
於此時南山中,番僧鳩摩智在武墳前見得一故人!
這故人非是旁人,正是那李秋水。
鳩摩智少年時走出吐蕃,遊歷西夏時見李秋水,做了李秋水幾年入幕之賓,學了李秋水那小無相功。
鳩摩智的小無相功學的不算完整,可那不完整小無相功再添上些吐蕃佛理,也算是讓他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
對於鳩摩智而言,他並非願意再見到李秋水。
然南山就這般大,該去的地界也就只有那些,鳩摩智於此時見得李秋水,也算是在這情理之中。
「小僧,見過李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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