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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南山武墳,太子歸國!

  第44章 南山武墳,太子歸國!

  「郎君,任由山中這般喧鬧,不會吵得郎君清修麼?」

  中庭山內,王安石整理完經閣中些許武學典籍後,托著果盤放至袁勝身前石桌上。待得王安石放下果盤後,他又站袁勝身後,隨他一同見著水鏡中一幕幕畫面。

  見著水鏡中眾生百態,王安石臉上多有幾分不忍神色,而後似是疑惑般輕聲問出聲來。

  今日已是南山道場開啟的第五日,亦是段延慶成宗師後離去的第三日。

  這五日間,江湖客紛沓而至,只見著袁勝身前那一方方水鏡,細數時竟似有數千人在山中,恍若僅僅一南山,便是攬盡人間江湖客。

  這千數江湖客在山中演人間百態,可最引人注目的,卻還是立在袁勝面前那五塊最大的水鏡。

  這五塊最大水鏡皆有各自主角所在,王安石見得久了,也知曉這五人大概是袁勝最重視的幾人。

  五方水鏡中最顯眼的是一豪邁漢子,漢子坐一石碑前,王安石瞧得這漢子不過是尋常丘八,不解這漢子所占據水鏡憑何比其他水鏡大五六倍。

  

  漢子身前石碑周邊有人手舞足蹈,有人面色變幻不定,也有人隨著這漢子一同觀摩眼前石碑,或是皺眉凝思,或是偶有所得間彼此輕聲交談。

  而水鏡正中央那豪邁漢子亦是如此動作,只不同的是漢子坐久了,又會耍上一套太祖長拳。

  明明只是江湖上最尋常不過的太祖長拳,可落得這漢子手中,卻又憑空打出幾般壯志凌雲意。

  第二方水鏡稍小一些,鏡中只見得一老人背棺。老人也不去那些江湖客趨之若鶩的石碑前,不過是背棺在山中一步一個腳印。

  偶爾時候老人會停下步伐,如是發覺何等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採摘些藥草。

  隨著山中那些一眼能看出神異的靈藥被摘走,還能留在山中的靈草仙果無一不是尋常模樣,或是藏在雜草中,或是乾脆泯然山中。

  第三方水鏡中則是一蒙面男子,男子一身黑衣蒙面,隱約間只能見得男人眉頭緊鎖,還能見得那同樣魁梧的身材。

  男人獨占一方石碑,身邊有三兩雲霧繚繞,這般光景王安石曾在段延慶身上見過,知曉這男人是在嘗試貫通大竅,試圖成宗師境。

  第四方水鏡中主角是一身材偏文弱些的蒙面男子,若是拋開體型,倒是讓人誤覺他與先前那位似是兄弟。

  就連男子神態與先前那人相差不多,眉頭緊鎖間周身亦是有淡薄霧氣繚繞,這卻是比之先前那一位頗是不如。

  第五方水鏡中畫面是段延慶和他身邊的其餘三大惡人。


  王安石想不通袁勝如何能一直見得段延慶,只能將這些歸納於神人有天眼通,能一眼得見人間種種萬物。

  不過第五方水鏡中畫面倒是頗為枯燥,那四道人影儘是沉默寡言,一個個只隨著段延慶向西南方趕路去。

  袁勝的目光多是落在這五方水鏡上,而王安石的目光卻是多落在山中那些個江湖客身上。

  這幾日光陰,整個南山中數千人來去,讓那本是如原始森林般南山中多出數分生氣,如是一副萬物霜天競自由畫卷。

  山中數千人中有人自覺武藝高深,只單人獨行。有人卻三兩結伴報團,得遇熟人時再寒暄幾句,主打一個江湖人情世故。

  除卻這些人外,倒是還有幾批似是有組織的隊伍,這些隊伍或是在山中搶奪仙草靈果,或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事實上在最初時候,這些山中的江湖武人尚有些克制,畢竟要忌憚此地乃是神人道場。

  可隨著有人無意間在山中得遇仇人憤而出手,卻不見神人阻攔時,山中就多了些這般強取豪奪之輩。

  這些人還算有分寸,雖強取豪奪但卻不至於引得眾怨,想來是記得神人浩瀚神通,哪怕奪寶尋常也只傷而不殺。

  縱是如此,山中也是日日有人殞命,每日因諸般緣由在山中殞命者不下十人。

  王安石更見得清楚,那些殞命之人尋常並不會曝屍山林,多半都會被南山吞去,似是南山下養得何等恐怖巨獸,正以人為食一般。

  再見山中這幾日憑空多出來的三五白絕,王安石已是猜到山中白絕道兵來歷。

  正是知曉山中白絕道兵來歷,王安石才是說的如此言語。

  他並非聖母心,可日日見著有人殞命山間,心中多少會為那些人生出不值情緒來。

  他也不敢過多言語惹惱袁勝,只是這般旁敲側擊的隱喻南山喧鬧,怕是會擾了袁勝清修。

  「喧鬧些,更顯得熱鬧些。」

  袁勝聽著王安石話語,並不揣測其中深意,他此刻目光只被五塊水鏡外另一方水鏡吸引,眼中多含驚喜之意。

  那水鏡中有一石碑,石碑前有幾人正大聲爭吵,隨後更是演變成拳腳爭執,似是要用拳腳說服對方自身武學理念才是正確。

  而那幾人爭吵內容也是新奇。

  其中一人說只開十二正經中七八道正經,便是直接嘗試打通任督二脈修得真氣從而踏入先天境,再以先天真氣貫通剩餘正經,從而省下數年苦功。

  這人言辭措措,話里意思只是真氣比內力更高一籌,打通正經想來應是更為容易。


  另一人則言說要盡開十二正經,再貫通任督二脈天地橋,一步一腳印,才是得成先天,有望宗師的堂皇大道。

  至於最後那人,又是另一種說法。他說修行應該雙管齊下,開正經時可輔開竅穴,內力足夠就通任督二脈修真氣,修成真氣後補滿後天境修行同時再繼續輔開竅穴。

  這般雙管齊下,是早早打下宗師基礎,只待先天圓滿後可一步成宗師。

  這三人吵的不可開交,最後再是演變成理念爭執僵持不下,待到一番拳腳較量後,三人又不歡而散。

  這般武學爭執並非這三人所有,而是山中諸多江湖武人這幾日來的共同分歧。人人都覺得自己路才是正確,諸多武學理念碰撞下,再有無數武學理念在山中孕育雛形。

  這江湖上多的是那些野路子出身最多,曾經那被各門各派藏的嚴實的經脈奧秘此刻盡在眼前,這些野路子拿著經脈圖自己就敢自創內功心法。

  這些野路子無人教導,大多數時候只能汲取同樣野路子出身同行輩的感悟來填充自身,從而創出一門門千奇百怪的內功心法。

  這些人並不吝嗇自己創造的內功心法,甚至他們都是期待自己能夠從別人的內功心法得到感悟,從而補充自身所創。

  可每一日,也會有人因開創新的內功心法而死。有同行輩不忍自己友人曝屍山中,只立一冢,石碑上刻友人生前所創錯漏武學心法。

  後來幾日這些人更多了些,又有幾多墳墓隨著那冢葬在同一處,慢慢的,那冢邊竟是起了十來座墳,墳前石碑皆刻自創錯漏武學。

  再有人路過這裡時候,葬友人的江湖客會將其中緣由道出,又說這裡是山中武墳所在,葬的是武道先行者,那些石碑上錯漏武學心法能讓後來者少走些彎路。

  或是有朝一日,有天才輩踏入武墳,能從那千般錯漏武學間創出一門驚世武學,承載那些底層武人的江湖夢。

  這江湖不僅有利益廝殺,也有好友,有烈酒,有信義,有理想之輩。

  縱然是袁勝,也不曾動武墳中那些武人的屍體,他雖缺白絕道兵,卻也尊重這些人。

  他也想看一看這滿載錯漏武學的武墳,有朝一日會不會生出驚世武學,隨他一同見證武學盛世。

  山下小王村集市,或是更遠一處的霍縣中,又是日日都能有幾般流言傳出。今日誰人在山中得了那靈草仙果,一日間武道破先天,跨三四重境界。

  再有誰人開了幾多大竅,有望日後成就這宗師一境,活上了百八十載歲月。

  山中神人為武學定品,不說諸夏大地其他地方,只說龜山周近三百里方圓,人人都知曉那武道三境,知曉先天圓滿江湖客有兩甲子歲月好活,知曉宗師武人有三甲子百八十年歲月看人間。


  那曾是虛無縹緲的長生,隨著這武道三境出現,似乎再不是虛妄。

  人人都在想,都在期待,宗師就能活百八十年,那武道天人又該活多少歲月?

  待得這南山開得第六日,袁勝只如前幾日般看水鏡,可片刻後袁勝目光便是被其中兩方水鏡吸引。

  這兩方水鏡中,一者是蕭遠山,一者是段延慶!

  蕭遠山所在那方水鏡中,只見得他身邊本是三五道的雲霧氣已是蔓延成霧,遮掩周身。

  蕭遠山在雁門關時就能一人獨戰數位中原武林高手,這二十年來藏少林寺中,快要將少林七十二絕技翻了個遍,一身真氣渾厚的本就是要達到先天圓滿境界。

  按照袁勝所想,蕭遠山第四日就能嘗試破宗師境。

  可蕭遠山有自己想法,這幾日間他既是在開大竅,同時又在溫養真氣,最後更結合石碑武學和自身前半生所學,要草創一門獨屬於他自己的宗師境內功心法。

  到了此刻,蕭遠山似是覺得自己已經大有所得,要按著自己所創這宗師武學心法破宗師境。

  至於另一方水鏡中,能見到得段延慶帶著葉二娘,岳老三與雲中鶴三人抵達一古城下。

  這城中城牆上竟有重兵把守,岳老三幾人遠遠站數百米外,只剩段延慶一人站城下。

  四日趕路,段延慶已至大理古城,自他如斷脊之犬般離開大理古城至今日,已是整整五年有餘!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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