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人背棺,欲與神人較高低!
第38章 老人背棺,欲與神人較高低!
「欲開長生武道,渡得人間眾生?」
「神人當真好大野心,好大氣魄!」
天山靈鷲宮,有一童女落山巒上。童女見那天邊生有二日騰空相,再聽那宏偉大音廣傳千里,老氣橫秋發這般言語。
「只是長生……」
「呵!」
「縱是長生卻又如何?我修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三十年可得返老還童一輪,若童姥願活,不說活有千歲,三五百年想來應是輕易。」
「可長生又能如何?」
「得了長生,難不成就能萬般皆隨我意?」
山巒上女童見著千百里之外那皓日騰空景,再聽耳邊宏偉大音恍若餘音繞耳源源不絕,女童眼中先是帶欽佩意,然片刻後,這女童臉上又有自傲自嘲色浮於面上。
她那自傲,傲的是自家武學本就超脫凡俗武學,常人所求長生與她而言本就唾手可得。
可這自嘲,嘲的亦是自身。
縱然能多活人間三五百載,卻換不得一人傾心,多活上這三五百載又有何用?
「童姥我只一部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足矣,可童姥我練功終究是出了岔子。」
「既然神人願開武道長生門,言說天人武道可證天人,童姥我亦是想看一看天人武學有何等奧妙!」
「若我能以那天人武學彌補自身武學,或是可使得我這身子再長几歲年紀。得證那武道天人後,再見我那好師弟一見!」
「只不知那時,我那好師弟可得傾心與於我?」
童女口中發銀鈴輕笑聲,可只聽著這童女笑聲,又清晰聽聞這笑聲中分明是多帶幾多蒼涼意。
「童姥我倒是不好離了山去,不過倒也可讓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島主去那神人道場替我走上一遭。」
「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島主於我見來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之輩,可在江湖上他們實力還能稱一聲不差。」
「神人道場中既有那靈草仙果,又有那天人武學,讓那群酒囊飯袋為童姥我取來,或許我身體問題真能就此解決?」
「哪怕解決不了我身上問題,只讓童姥我武學精進倒也聊有慰藉。」
「畢竟就算我不遣人去神人道場山,想必那賤人大概也是會遣人去。」
「若是讓那賤人得了仙草靈果,實力增進,恐怕那賤人會迫不及待來尋我!」
山巒上童姥再看了一眼那天邊光景,只留著這般言語隨著山風散開。再是向山巒上看去時,山上又哪還能見得那童女身影?
…………
「神人開南山,有靈草仙藥,有天人武學?」
「南山……」
「神人……」
「不知這神人靈草仙藥,可否讓我面容恢復,至於那所謂天人武學,又是否能使得我實力勝過我那好師姐?」
西夏皇宮中,有面容不老的皇太妃披著一身素白衣衫,只宛若凡塵仙子,衣袂飄飄間就落在宮殿上。
女子站西夏皇宮上,見那大宋境內騰空皓日,眉宇間再有萬種風情流轉不定。
可說到自己那好師姐時,女子不免加重語氣,眼中流出幾分怨毒色來。
這師姐妹二人也算別樣心有靈犀。童姥聽得神人開道場,想到的是她這師妹李秋水,李秋水見著神人化皓日,想的何嘗不是自己那師姐?
這二人心中想的多是彼此動作,除卻童姥提了一句想再見師弟外,李秋水這原配當真是是半點不提自己那師兄。
至於師姐妹二人那恩怨源頭無崖子,此刻卻是被自己徒兒背著走出擂鼓山山洞。
師姐師妹都是靠不住,唯有無崖子這徒兒蘇星河數十年來不離不棄。
此時師徒二人見龜山方向那奇異光景,再是聽神人言語,蘇星河眼中激動只肉眼可見。
「師父,您的傷勢,或是有救了……」
蘇星河背著無崖子,言語間有大歡喜。
在數日前大星將墜諸夏,卻是被神人挽天傾時,蘇星河就已經準備要親去神人道場,求得神人賜下神藥,讓自己師尊一身傷勢恢復。
可尚未等到蘇星河離開,便是得到他徒弟函谷八友回信,神人道場已是封山,山中有死線所在,常人根本跨不過那死線進山中拜神人。
得聞這消息後,蘇星河心中如澆冷水,再加上憂心丁春秋,便是與自己師尊無崖子繼續留在擂鼓山中。
原本蘇星河心中那剛剛升起希望本就要湮滅,此刻見著神人放無量光,說那開天人武道言語,蘇星河那死寂的心再是跳動。
可蘇星河卻是不曾見得,他背上的無崖子聽著自己徒弟話語後,臉上只帶幾分木然的笑意。
「倒也不必再為我來回奔走,我這傷勢已是數十年積累,若是能求得神人親自出手或還有救,可只是神人道場那靈草仙藥,於我而言或是並非有用。」
「已是這般多年歲過去,痴兒,該是看開了!」
無崖子看著發色面容比之自己都要老上許多的蘇星河,眼中不免帶憐惜色。
數十年以廢人身枯坐山中,無崖子自己也是心死,若不是想見自己那逆徒先死一步,恐怕無崖子早就自絕心脈而去。
這般人,又怎想見著自己僅剩這徒兒為了自己再是奔波?
「可徒兒,實不願見著師父受這般苦楚!」
「若是山中靈藥仙果救不得師父,那星河便背著師尊,直去那龜山神人道場,縱以命相抵,也要換師尊恢復。」
蘇星河聽著身後話語,轉過身看著無崖子,眼神中儘是堅定決絕。他於旁的事上可聽無崖子話,唯有此事只一意孤行。
若非這般一意孤行,他也不會在這擂鼓山扮做聾啞人,困守山中半生。
無崖子生平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欺師滅祖,另一個卻是至純至孝。
待到蘇星河說完這些,也不再言語其他,只將無崖子背在背上。全然不在意是否破了自己誓言,就這般背著無崖子向著龜山方向走去。
「丁春秋恐怕一時半會之間無法發覺師尊和我離開擂鼓山。」
「只要我帶著師父去了神人道場周近,縱使丁春秋有再大的膽子,想必也不敢在神人道場附近加害師尊。」
蘇星河背起無崖子行走時,見到無崖子眼中似是還有猶豫,又是再補充了一句。
無崖子聽著蘇星河的話語後,先是沉默,沉默後又長長嘆息一聲。
「那,便為我打一棺材!」
「為師勸不動你,那便與徒兒你走上這一遭,若是救不得為師,將我葬在那神人道場周近,也算是為師最後遺願。」
無崖子嘆息後,再是輕聲話語。
背著他的蘇星河腳步一頓,半個呼吸後又恢復如初。
待到三個時辰後,這擂鼓山下更是只見得一白髮老人背棺而行。
至於這對師徒口中的丁春秋,此時卻是在那星宿海負手站海邊。
袁勝化皓日放無量光,只輻射千五百里,丁春秋的星宿海在近海地區,本是見不得。
可丁春秋經營星宿海數十年,在神人開道場事情傳開後,只用半個時辰丁春秋就是得到消息。
此刻他站星宿海海邊,又是將目光投向大宋境內。只看著丁春秋這般仙風道骨模樣,還真能讓人生出這丁春秋似能看到千百里外光景的錯覺。
「天人武學?靈草仙果?」
丁春秋也不知道這般看了多久,小半晌後,他又是輕聲喃語,恍若是在確認什麼。
「這是老仙我的機會到也!」
「待到老仙我得了那天人武學,補我吸星大法,老仙我亦是能做那長生天人!」
丁春秋眼角含笑,言語開口間,一頭白髮於海風中颯然起舞。
這般賣相落在旁人眼中的確仙風道骨,可此刻這仙風道骨之輩眼中只有野心閃爍。
似是想到日前那大星壓諸夏光景,再將那挽天傾於諸夏之人換成自己,丁春秋心中這時只充斥著萬般激盪。
吐蕃國,國師府中。
「阿彌陀佛,小僧緣法將至。」
「世間若有天人出,小僧武學登峰造極,合該有小僧是也!」
國師府中,吐蕃國師鳩摩智望諸夏地,低頭合十間眼中笑意不絕。
「武道天人?」
少林寺外,有蒙面男子望著龜山方向,眼中目光閃爍不定。
同樣是在少林寺的另一個方向,又有蒙面男子皺眉,可他眉目中光彩卻是和先前那蒙面人一般無二。
隱約之間,更是能聽得這蒙面人低語輕問。
「武道天人可逆生死乎?」
這兩人前後言語,只微微遲疑後,便是一前一後向著龜山方向疾馳去。
而在這嵩山山腳,有年輕僧人一步十丈,年輕僧人本是要踏入少林寶剎,可聽得背後神人道場那般動靜,僧人忍不住回頭蹙眉。
「神人開長生,武學證天人?」
僧人見著龜山方向,眉宇間大有驚疑。要知曉他方才覺察武道前路,神人便是傳天人武學,這讓僧人心中自是驚疑不定。
可片刻後,這僧人又仿佛是想通什麼,單手豎身前,眼中再有幾分希冀色。
「神人有天人武學傳世,老僧亦是見武學前路!」
「神人雖是神聖仙真輩,可又有誰人說,凡人必是不如神?」
「老僧生平和善,此次倒是真想神人爭上一爭,只見得是神人那天人武學更勝,還是老僧得見武學前路走至更遠。」
這僧人開口時,嘴角只露輕笑。
只見僧人輕笑,恍惚間似是見到佛經中釋迦摩尼拈花一笑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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