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惡兆(求追讀!)
第59章 惡兆(求追讀!)
陳安此刻感覺,原本經過兩年的練習已經運轉自如的筆觸,如今在繪製小五雷符的時候,又回到了當初剛開始制符時,仿佛筆桿上壓著千斤巨石的感覺。
接近兩刻,他才勉強勾勒出小五雷符的最後一筆。
他看著畫好的符籙,剛剛露出略帶些疲憊卻又自得的神色,就看到符籙自燃,一股躁動的電流順著桌台亂竄,逼的他連忙使用法術撲滅。
第一次制符失敗,他剛剛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的那股勁頭一懈,立刻有些索然無味,生出一股「之後再練習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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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一咬舌尖,重新清醒過來。他剛剛繪製小五雷符失敗,但也從失敗裡面總結出了一些小問題和解決問題的經驗。正是再次嘗試的好時機。
如今冬雷即將停歇,模仿天災的感悟又不常有,若要等到下次,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了。
他深呼吸幾下,重新凝聚精神,卻是直接拿出了自己封存的太歲寶血,然後又拿出一張珍藏的一階海獸皮,細細地刮制起符皮來。
刮制符皮的動作他這些年來已經做了千百遍,此刻細細刮制符皮,居然莫名地平靜下來。
陳安提起符筆沾了沾殷紅的寶血,然後一筆一畫緩慢地開始繪製小五雷符。
靈力在勾勒複雜筆觸的時候,他始終有一股靈力不穩的感覺,但卻也能勉強維持住不散形。
而寶血中自然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能夠順應他筆觸的走向,每當他力量即將錯亂的時候,寶血就為他保駕護航,這也是他符籙上內容不散形的原因。
「難怪說寶血是一等一的繪符材料。」他暗道。
有了寶血,繪製符籙的成功率怕是能提高三成不止。
等他勾勒最後一筆的時候,才恍覺,小五雷符,竟然是成了。
他檢查了一遍小五雷符,有點擔心符籙會隨時爆燃。
然而他檢查幾遍後,發覺符籙上的靈力不曾有新的變化,終於確信,雖然這小五雷符的品色算不得上佳,但確實是一張能夠使用的小五雷符。
「能夠繪製小五雷符這樣的一階上品符籙,怕是在清河坊的任何勢力都能當上座上賓了。」陳安露出喜色。
然後他終於有些支撐不住疲憊,匆匆吩咐自然之靈守門,就直接癱軟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醒來,他才匆忙提起筆,開始製作符道筆記,記錄自己昨日有關小五雷符的感悟。
昨日藉助寶血繪製成小五雷符,他原本關於制符的很多還未完全摸透的關於靈力運轉的關竅,一下子突然打通。其他符籙的製作技巧,也因此一通百通,有所長進。
等他細細梳理之後,說不定當真能夠量產小五雷符,成為一階上品符師。
然而等他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壓滿田地的積雪,昨天他沉沉睡去之後,居然天降大雪,積蓄起了足足兩寸的高度。他立刻心裡一沉。
靈農們站在田地邊,誰也沒有先動。瑞雪兆豐年,天降大雪倒是省了他們施肥的過程。
但是驟然的大降溫,不少身無法袍的鍊氣二層靈農已經開始凍得哆嗦。
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開墾新田……靈農們也不敢想像這樣的場景。
陳安知道,他們在等,在等管事出面,然後做點人幹的事。
然而,憑藉他對司馬陵的不多的了解,他也知道……
司馬家宅院。
司馬真還未睡醒,就聽到門外有人哐哐哐重重敲門。
他剛剛不滿地嘟噥一聲,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的面色鐵青的司馬陵。
「下大雪了。」司馬陵開口道,聲音像是剛剛被人砍了一刀。
「下雪了便下雪了,舅舅何必如此慌張。」司馬真不以為意道,然後他就看到司馬陵的面色變得更加陰鷙。
「冬打雷,大降雪,今年冬季必然是大降溫。你猜那些被我派去開墾新田的靈農們是怎麼想的。」
司馬真想通關節,立刻腦袋裡面仿佛「嗡」的一聲鳴響,然後整個人瞬間徹底清醒,冷汗立刻從他鬢角流了下來,「自然是怨恨……舅舅你。」
之前開墾新田只是勞累的事情,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繼續逼靈農們開田,就真的會眾怨沸騰了。
「那要不我們先暫停開墾新田……」他剛剛匆忙道,就被司馬陵打斷。
司馬陵語氣陰狠道:「老田我全部都已經許出去了,若是沒有墾出新田,那招募來的靈農怕是要遣散大半,而耕種老田的,都是些憊懶貨色,明年的靈米產量,怕是要少上好幾成。到時候你猜家主會怎麼想我司馬陵。」
「這……」司馬真一時語塞。
「伱帶上幾個家丁,跟我去新田邊巡邏,到時候就說,冬季開墾新田,所有人多賞賜五枚靈晶。
然後再多花幾枚靈晶收買幾個賤骨頭,讓他們吆喝其他人一起幹活,然後再打幾個賤皮子,逼得他們幹活。你就按我說的這麼做」司馬陵吩咐道。
「好。」司馬真連忙點點頭,卻是去叫自己相熟的幾個家丁,準備去新田邊督戰了。
司馬真跟著司馬陵走在新田邊緣,感受著來自靈農們憤怒的眼神,感覺到骨子裡面有些發冷。
直到他看到司馬陵一腳踹在不幹活的靈農肚子上,而對方敢怒不敢言的時候,他才終於鬆了口氣,突然找回了點自信。
他可是鍊氣三層的修為,而司馬陵則是鍊氣四層。周圍的家丁也有鍊氣三層的修為。
這些鍊氣一二層的靈農,就算一擁而上也奈何不了自己。
然而他不知道,走在他前方看似老神在在的司馬陵,其實內心也有點不安。
直到他發現那幾個老資歷的靈農,沒有鬧事的時候,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說到底也不過是靈農,到底是不敢鬧事的。」他心裡重複了幾遍,感覺自己不安的心終於重新放了下去。
一個冬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然後又是短暫的春季播種。
陳安看向太陽,一縷縷大日精氣,順著太陽的射線進入他的體內。
他體內已經壯大到頂點的未成型妖丹,此刻終於有突破的跡象,逐漸凝聚成一個凝實的金色小豆。
一股股熱流從胸腔向經絡擴散,他仿佛是服用了某種強力丹藥,無聲無息間,修為已經達到了鍊氣六層。
「吸收大日精氣的進度想要再往前,恐怕得搜羅相關的功法了。」陳安想到。
他拿起符筆,開始在紙上撰寫,卻不是在制符,而是在寫跟司馬詩詩聲明利害的辭呈。
他成功繪製小五雷符後,總結感悟,制符的手藝似乎又更上一層樓。
原本以為需要一年時間才能熟悉的一階中品符籙,如今也熟悉了個七七八八,最多兩三月的時間就能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如今他開墾完新田,又完成春種,自覺跟司馬家已經是兩清。
之前不翻臉,僅僅是怕司馬家惱羞成怒罷了。
但他觀察下來,其中有些事情,似乎純粹是管事司馬陵自作主張。司馬詩詩也並非那麼不明事理之人。他制符的手藝已經成熟,而繼續待在司馬家也並非他所願的事情。
於是他準備這幾日就跟司馬詩詩提交辭呈,然後早早離開司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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