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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第26章 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方秋崖已經忘記了來醉春樓,是為了替兄長掙面子的初心。

  在顧淵的巴掌下,方秋崖只恨兄長方抱虛不爭氣!

  「顧兄。」

  忽然,一道醇厚嗓音響起。

  

  熱鬧的醉樓頓時安靜了下來。

  方秋崖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頭。

  目光所及之處,果然有一丰神如玉的男子,穿越人群而來。

  正是兄長方抱虛!

  「兄長救我!」

  方秋崖下意識地大喊。

  只是喊完之後又想到剛才還在怪兄長不爭氣,於是又不免心虛。

  方抱虛卻看都沒看方秋崖一眼,徑直走到顧淵跟前欠身行禮:

  「顧兄,抱歉,是我沒管教好秋崖,我替秋崖向你道歉。」

  顧淵看了眼方抱虛,將扶腰劍收入鞘中,方秋崖趕忙跑到了方抱虛身邊:

  「兄長……」

  方秋崖正要告顧淵的狀,然而剛開口就被方抱虛厲聲呵斥:

  「住口!」

  方秋崖當場愣住,方抱虛出了名的好脾氣,對他更是從沒說過重話。

  可是今天,方抱虛卻為了顧淵呵斥他!

  「向顧兄道歉!」

  方抱虛沉聲命令道。

  「我……」

  方秋崖以為兄長是救命稻草,可萬萬沒想到,兄長竟也要他向顧淵低頭!

  「向顧兄道歉!」

  方抱虛語氣嚴厲,表情更是方秋崖從未見過的嚴肅。

  方秋崖內心一萬個不願,也只能乖乖地低下頭顱:

  「顧兄,對不起,我出言不遜,冒犯了你,還望原諒。」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方抱虛都如此態度,方秋崖也道了歉,顧淵自然不會再要求什麼。

  「方公子言重了。」

  顧淵向前一步,拉近距離,壓低聲音:

  「方兄,令弟年幼,性情耿直,我本不該動怒。

  只因淺雪剛封侯拜將,我又是淺雪未來夫君,代表了淺雪的臉面。

  我若任由令弟心直口快,未免對不住淺雪,讓淺雪臉面無光,所以才……」

  方抱虛笑道:


  「顧兄無需解釋,年紀和性情從不該是做錯事的藉口。

  秋崖錯了就是錯了,方兄只打他屁股,已是手下留情了。

  若是換了旁人,秋崖被打個骨斷筋折也是活該。

  所以抱虛對顧兄心懷感激,顧兄不必再覺得歉疚。」

  顧淵搖了搖頭,鄭重地拱手一禮:

  「方兄,改日顧某必登門賠罪。」

  方抱虛扶住顧淵雙手,笑道:

  「顧兄若願登門一敘,抱虛不勝欣喜,也願好酒款待,但顧兄若說登門賠罪,那便是打抱虛的臉了。」

  語畢,方抱虛拉著方秋崖對顧淵說:

  「顧兄,那我就帶秋崖回去閉門思過了。」

  顧淵又和方抱虛客套拉扯了兩句,目送著方抱虛和方秋崖離去。

  離開醉春樓後,方秋崖悶悶不樂地問:

  「兄長,你可是方侯,那顧淵不過是個攀龍附鳳的破落戶,你怎對他如此客氣?」

  方抱虛睨了眼滿臉不忿的方秋崖:

  「客氣?你以為我剛說的那些話只是客氣?」

  方抱虛停下腳步,嚴肅地說道:

  「秋崖,如果你挑釁辱罵的人不是顧淵而是裴淺雪,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

  哪怕你挑釁辱罵的人不是裴淺雪,只是裴淺雪手下的一個將軍,你現在也是筋骨斷折。」

  方秋崖不服地反駁道:

  「可顧淵只是……」

  「顧淵過去只是破落公子,但現在,顧淵是帝國裴侯的未來夫君!」

  方抱虛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過去怎樣不重要,現在怎樣才重要!」

  方抱虛盯著方秋崖的眼睛:

  「秋崖,你以後要敬重顧淵。」

  方秋崖攥著拳頭,還是很不服氣:

  「兄長你說,我挑釁辱罵的人若是裴淺雪手下一個將軍,我現在也是骨斷筋折。

  顧淵的身份可比裴淺雪手下一個將軍要強,可他被我挑釁,卻也不敢傷我。

  這說明什麼?說明顧淵只是個懦夫!我為什麼要敬重一個懦夫?」

  方抱虛聞言,不由長聲嘆息:

  「顧淵要是懦夫,他便不敢以扶腰劍勢壓你,更不敢將扶腰劍架你脖子上。

  顧淵先以扶腰劍勢壓你,又毫不猶豫拒絕你的詩詞約斗,再將扶腰劍架你脖子上,這叫什麼?這叫知進退。


  顧淵將扶腰劍架你脖子上了,卻又不真的傷你,只是打你屁股讓你丟臉,這叫什麼?這叫懂分寸。

  一個知進退懂分寸的人已很可怕,更別說顧淵還不止於此!」

  方抱虛將方秋崖和顧淵見面之後的過程進行了全面復盤,指出:

  「你覺得顧淵意氣風發,必定輕狂,於是以激將法逼他與你比斗詩詞。

  可顧淵不僅沒有中計,反而只一兩個表情動作,就反用激將法將你激得出言不遜破口大罵。

  秋崖,你若沒有罵顧淵,那顧淵只是讓你計謀落空,但他也要遭人嘲笑懦弱膽怯。

  可就因你中了顧淵的激將法,罵了顧淵,所以顧淵才能打臉醉樓權貴,才能拔劍向你!

  秋崖,你現在知道你和顧淵之間的差距了嗎,知道為什麼我讓你敬重顧淵了嗎?

  顧淵知進退懂分寸會謀算,沉穩不失銳利,冷靜不缺悍勇,這種人很可怕,值得你學習!」

  方秋崖神情呆滯,他感覺頭皮有點癢,好像……要長腦子了?

  方秋崖臉上的不服與不忿已經全然不見,他原本還沒覺得顧淵有什麼長處,無非是借了裴淺雪的扶腰劍,才能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可聽兄長這麼一分析,他才知道顧淵比他優秀了多少!

  方秋崖耳畔迴蕩著方抱虛的句句話語,不斷地回憶著醉樓中發生的一切,只覺得頭皮發麻脊骨發寒。

  明明是他抱著目的來找醉樓找顧淵的麻煩,可入了醉樓之後,他卻全然陷入顧淵的節奏,被顧淵牽著鼻子走,甚至被顧淵設計了都還不知道。

  「顧淵……」

  夜色之中,寒風吹過,方秋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心底對顧淵的輕蔑一點點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兄長,我明白了。」

  方秋崖重重地點了點頭:

  「以後我會敬重顧淵,會好好向顧淵學習。」

  方抱虛以為方秋崖開了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他沒想到,方秋崖開竅開得……

  過頭了那麼一點點。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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