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準備就緒
第5章 準備就緒
地上躺著一個受了傷的青年男人,面色青紫,氣息微弱,昏迷不醒,婦人跪坐在邊上聲淚俱下,旁邊的兩個青年面面相覷,不斷地低聲安慰。
「嫂子,你先別急,鐵柱已經去請大夫了,大牛哥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婦人哭了好一陣,突然想起屋裡還有幾位仙師,他們神通廣大,肯定會有辦法的。
婦人起身跪到寧珅幾人面前,不住地磕頭懇求,「仙師,仙師!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丈夫!我給你們磕頭了,求求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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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珅皺皺眉,取出一盒藥膏遞給了婦人,「把這塗在你丈夫的傷處。」
婦人千恩萬謝,捧過藥膏便給大牛塗抹。
駱青離在旁邊瞧了眼,大牛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勢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如今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主要還是因為中了毒。
這一點寧珅不可能看不出來。
韓瑾瑜悄悄問了句,寧珅搖頭嘆道:「外傷便罷了,這毒我卻不會解,我們身上的解毒丹都只適合修士服用,凡人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仙家丹藥的威力,給他吃解毒丹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滄海宗雖以煉丹製藥著稱,寧珅本身也是一名初級煉丹師,可丹師和醫師,那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這時候他們能做的,微乎其微。
駱青離想了想,湊上前去,摸了摸大牛的脈搏,從幾個男人的敘述里,大概了解了來龍去脈。
大牛是在山裡出的事。
河裡出了水祟,村民們都不敢靠近河邊取水,地里的農作物半死不活,眼看著沒其他出路了,村里商量一番,就決定去山上開渠引水,把山泉水引下來。
村子裡有力氣的男人都上山了,那條溝渠挖了月余,已經完成一半了,這回卻是他們運氣不好,挖到了一個蛇窩。
大牛有點功夫傍身,就讓其他人先跑,自己殿後,可饒是他再小心,還是被蛇咬了口,從山坡上滾了下去,幾個人連忙合力把大牛抬了回來,可看現在的樣子,卻是不容樂觀。
寧珅的外傷藥有奇效,大牛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但他中的毒卻半點沒消。
婦人跪坐在一邊直流眼淚,駱青離又撐開大牛的眼皮看了眼,忽然兩指併攏抽取了些許經脈中的靈力,凝於指尖,對著他周身幾個穴位一一點下,隨後一掌拍在他胸口,就見大牛張口嘔出了一口黑血。
但這口血吐出來,大牛的神智也恢復了幾分,慢慢睜開雙眼。
「當家的!」婦人捧著他的臉喜極而泣。
駱青離道:「我封了他周身幾處大穴不讓蛇毒蔓延,又逼了些毒出來,他現在應該能好受些,但這只是權宜之計,具體如何還要等大夫過來看過才知道。」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婦人連連道謝,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把大夫請了過來,駱青離退到一邊,轉眸便見寧珅三人都在看她。
杜鋒笑問道:「青離妹子竟然還懂醫術?」
駱青離搖搖頭,「知道些皮毛,算不上懂。」
她以前因先天弱症,身體一直不好,多少醫修都沒轍,就是被稱作神醫聖手的裴先生也只能每日用金針刺穴,給她溫養疏通經脈,但不得不說,裴先生在御靈仙域做客卿的那兩年,確實是她覺得最舒坦的時候。
都說久病成良醫,駱青離多少也了解一點,尤其是人體內大大小小的穴道經脈,但要說通曉醫理,她可就不敢誇大了。
杜鋒瞭然點頭,沒再多問。
老大夫經驗豐富,對處理這類症狀也有一套,駱青離護住了他的心脈,大牛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聽說村里來了幾位仙師要幫他們除水祟,村民們皆都感恩戴德,駱青離這些天也在準備這件事。
身為滄海宗的內門弟子,寧珅三人身上的好東西不少,面對水祟也是自信滿滿,駱青離只需要做個誘餌把水祟引出,其他的基本用不著她多操心。
寧珅來找她的時候,駱青離剛在房中運行了一遍玉骨冰肌術,這個時候她的皮膚已經基本排不出什麼多餘的雜質了,看似幼嫩白皙,實則卻比常人堅韌了數倍。
駱青離打開門的時候,陽光悉數傾瀉在她身上,金色斜陽里,她白得好像在發光。
門外三人不由恍惚了一下。
說實話,駱青離現在這張臉其實算不得有多好看,頂多稱得上一句清秀,而且因為這具身體從小就營養不良,所以長得又瘦又小,但她現在這皮膚卻是好得沒話說,就連同為女子的韓瑾瑜看了都忍不住犯嘀咕。
一瞬晃神之後,韓瑾瑜展顏笑道:「怎麼樣,準備好了嗎,要行動嘍!」
駱青離點點頭表示沒問題,和他們一起去河邊。
走了兩步,寧珅忽然問道:「駱道友可是不會泅水?」
之前在河裡被水祟纏住的時候,駱青離明明是把水祟趕跑了,身體卻不斷往下沉,如果不是他正好路過,她可能會直接溺斃在水中。
駱青離愣了一下,「確實不會。」
這一點沒什麼好隱瞞的。
寧珅從儲物袋裡取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淺灰藍珠子出來,上面還有幾條淺淡的水紋。
「我這有顆避水珠,拿在手中可以在水裡撐開一個避水結界。水祟依水而生,離了水就會死,是進不來避水珠的結界範圍的,駱道友先收著,有需要的時候拿出來使用。」
駱青離不由有些驚喜。
鍊氣期不比築基期,修士在築基後,能夠在自身體內形成一個內循環,即便身處水中,也能如常呼吸,可鍊氣期的修士,若不是專門修習了水息之術,在水裡其實和普通人是沒有多大區別的。
本來駱青離也有點頭疼待會兒可能要再次窒息,現在這顆避水珠簡直是幫了她大忙了,而且也可以一定程度上保證她的安全。
「多謝寧道友!」
駱青離由衷感謝,寧珅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一切準備就緒後,寧珅三人便隱匿了行蹤,暗中窺察,駱青離則若無其事地一個人在河邊徘徊。
在之前的七天裡,水祟不知道躲在哪,連個影都沒看到。
這東西本來便是怨念所化,並沒有多少靈智,所有行為都是依靠自己的本能,察覺到了危險,它就藏起來,等過了七天,忘記了之前的事,在嗅到凡人的氣味後,又會按捺不住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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